内室烛芯\"噗\"地爆起星子,杨阳将《木水灵诀养气术》摊开在案上,指尖抚过泛黄的书页。
柳如烟捧着他的手炉站在一旁,发间沾着方才整理药柜时落的碎草屑,在烛火里泛着暖光。
\"坐近些。\"他拉过她的手腕,掌心覆在她后颈大椎穴上。
木系灵力顺着指尖涌出,像融化的春溪淌进她经脉。
柳如烟浑身猛地一颤,原本泛青的眼尾瞬间浮起粉晕,睫毛簌簌颤动着垂下来,\"杨郎......\"尾音像沾了蜜的蛛丝,轻轻黏在他心尖上。
灵力游走至她丹田时,她突然低低呻吟一声,脊背软得像春日里刚抽芽的柳枝,\"太舒服了......我还要。\"话音未落,耳尖已红得要滴血。
杨阳喉结滚动,灵力险些散了——他原以为这术法不过是寻常养气,却不想竟能安抚修士疲惫到骨子里的倦意。
\"曼玉姐在门外瞧着呢。\"柳如烟忽然攥住他的衣袖,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雪。
杨阳抬头,正撞进沈曼玉探进来的眼睛。
那女子本就生得柔媚,此刻眼尾微挑,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我在院里都闻见木灵香了,阿阳这术法,可许我也试试?\"
不等他应声,沈曼玉已跨进门槛,广袖带起一阵兰草香。
杨阳无奈摇头,指尖点在她肩井穴上。
这次他收敛了灵力,只送进一缕最温和的木气。
沈曼玉先是一怔,接着眼尾骤红,喉间溢出细不可闻的轻吟,连攥着的帕子都滑落在地:\"原来......原来比泡灵泉还舒服。\"她伸手揪住他的袖口,像抓着救命稻草,\"阿阳,再试一次好不好?\"
杨阳抽回手时,掌心沁出薄汗。
他望着两个面若桃花的妻子,忽然想起方才灵力游走时察觉到的——柳如烟体内淤积的药毒散了小半,沈曼玉常年受寒的经脉也暖了几分。
这术法竟比他想得更妙。
\"叩叩叩。\"
院外传来三声清响。
杨阳掀开门帘,正见胡达抱着个木盒站在台阶下。
那傀儡师今日没穿一贯的玄色道袍,换了件洗得发白的青衫,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木胶:\"杨道友,我新制了个引灵傀儡,想请你......\"他忽然瞥见屋内两个容光焕发的女子,喉结动了动,\"不打紧,我就是来问问收徒的事。\"
杨阳将人让进堂屋。
胡达放下木盒时,盒盖没扣紧,露出半截红绳——是枚刻着并蒂莲的木牌,漆面有些剥落,看得出年月久了。\"我那老伴儿走得早。\"胡达摸着木牌,声音突然哑了,\"她生前总说,等我不做傀儡师了,就收个小徒弟,教他刻木头人,教他种灵竹......\"他猛地抬头,眼眶发红,\"杨道友,你前日说青云门有几个机灵的小娃娃......\"
杨阳想起今早路过演武场时,那几个追着他要糖人的小弟子。
他伸手按住胡达肩头:\"明日我就带他们来见你。\"胡达的手在木牌上摩挲了半晌,突然笑了,眼角皱纹里泛着水光:\"好,好。\"
送走胡达时,月已上了柳梢。
黄小梅的身影从影壁后转出来,发间的青阳宗玉簪闪着幽光:\"杨大哥,我和师兄明日要回宗门复命了。\"她身旁的王旭强抱了抱拳,腰间的青峰剑嗡鸣一声,倒像是替主人行了礼。
杨阳从储物袋里摸出两株冰魄草,又塞给黄小梅一个信封:\"冰魄草给你师尊治寒毒,信里是我整理的南疆毒修踪迹。\"黄小梅接过信封时,指尖微微发颤——她昨日提过师尊的顽疾,没想到杨阳竟记在心上。
王旭强拍了拍他肩膀:\"若有难处,传讯符捏碎便是。\"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杨阳才想起林婉清。
他转身回屋,却见那女子正站在院中,月光落在她腰间的半块玉佩上,泛着冷白的光:\"灵田的灵稻要抽穗了,去看看?\"
两人御空而行时,杨阳刻意离她近些。
木系灵力探入她体内的刹那,他心头一沉——那缕缠绕在她心脉的毒素,比昨日更浓了几分。
他刚要开口,林婉清突然加速,广袖带起的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等他追上时,她已站在灵田边,背对着他:\"杨道友,我累了。\"
杨阳望着她愈发单薄的背影,喉间的话又咽了回去。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露出后颈一点淡青——那是毒素蔓延的痕迹。
他攥紧袖口,里面还揣着从玉面书生那里得来的纸条。
六日后的北崖,影奴......
林婉清忽然转身,月光照进她眼底,像落了把碎冰:\"杨道友,明日我要去一趟乱葬岗。\"
杨阳心口一紧,刚要问她是否知道影奴的事,却见她已经掠空而去,只余下一句被风撕碎的尾音:\"不必跟来。\"
他站在灵田边,听着稻穗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比昨日更凄厉几分。
袖中纸条被攥得发皱,他望着林婉清消失的方向,忽然想起《木水灵诀养气术》里那句\"木灵化毒,水脉生春\"——或许,这术法能解她体内的毒?
可等他回到院中,却见柳如烟正将他的药炉擦得锃亮,沈曼玉在往茶盏里添桂花蜜。
烛火映着她们的笑脸,他突然有些恍惚:这人间烟火,和那随时可能扑来的危机,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
窗外,有黑影掠过屋檐。
杨阳的指尖轻轻按在丹田上——那里,木水灵诀的灵力正缓缓流转,像沉睡的兽,随时准备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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