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开门开门...”
“我们要找厂长说话...”
“我到这里只是想要个说法,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你们要是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们就要砸门了...赶紧开门...”
此时的轧钢厂大门,有男有女,七八个手拿棍棒的人,正围着大门大吵大闹,手里的棍子敲在铁栅栏上砰砰作响。
面对咄咄逼人的民众,几位值班的保卫人员也没有太大的办法,只能不停地解释着各种规章制度。
“停下,停下,刚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你们这个样子我们没有权力给你们放行”
“没错,刚刚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我们已经当着你们面,派人去通知上级了,你们就别给我闹了,再这样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可面对苦口婆心的保卫人员,门外激动的人群却丝毫不予理会,依旧是大喊大闹。
“我们信不过你们,我们要找厂长说话...”
“你们要不放我们进去,要不就给我把你们厂长叫出来...”
“没错,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们处理好问题,我们就要到区...到市告你们,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公道了... ”
“你们...这是要准备强闯是吧?”
就要几名保卫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王德发的声音却从身后传了过来。
“队长”
“队长”
“...”
见王德发来了,值班的保卫员纷纷松了一口气,连连出声打着招呼。
为首一个头上绑着孝带的妇人,眼见都过去那么久了,只出来一个队长,于是就开始又哭又闹起来:
“哎哟喂,可怜我那娃儿呀,为国为民好些年,现在更是连命都没了,家人是一点也得不到善待呀,老天不公呀...苍天呀...你怎么不打个雷来辟死这些王八蛋呀...”
刚听到妇人说得那么凄惨,王德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但当他看清地上坐着的妇人时,顿时整个脸都黑了起来,指着妇人便呵斥道:
“又是你?你是真没完了是吧,真以为靠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厂里就会赔你钱吗?”
“你这是给瞎子点灯,白费功夫,别说你在这哭了,就算你吊死在这厂门口,厂子里也不会再赔你们家一分钱”
“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家娃子为国为民了?他干的事,你也敢说为国为民?”
“要我说他就是一个混在鸡窝里的石头,一块上不了席的狗肉,他那样的社会渣渣,厂里能赔他个棺材,都算厂里仁义了”
“还想过来闹事?我呸,有本事你给我闯个门试试,真以为咱厂里的枪上不了膛是吧”
王德发骂完,又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才回头朝手下队员们说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喽,作为轧钢厂保卫科的一员,保护厂里资产,和工人的人身安全,就是我们的职责”
“但凡碰上那些不顾劝阻,都要强行破门而入的‘破坏份子’,你们不给我留手,有一个算一个,都给突突了”
“是...”
王德发说是这么说,但话里的意思,还是唬人的成分大的。
虽然保卫科的自主性和权力都不小,但只要对方手里没有实际性的武器,又没法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破坏分子或特务的情况下,一般也不敢开枪的。
别看手下队员们一个个喊得毫不犹豫,但他们自己也清楚,这只是帮自家队长装装声势而已,真要开枪,那还是不敢的。
不过队员们听得懂是一回事,但门外那几人就未必了,毕竟命只有一条,他们可不敢赌对方是不是真的敢开枪。
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无理的一方,而且也都清楚,保卫科在紧急情况下,也确实有开枪资格。
不同的是,一个清楚地知道底线在哪,一个却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敢开枪。
可不管他们有多冷静也没用,头带孝带那妇女,这会也从阵阵骂声中反应了过来,双手扒拉着门便道:
“我们就是要强闯,我看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开枪打死我们呀,我就不信了,这么多条人命在这,你们还...吾...吾...吾...”
不等她说完,她身边一左一右,顿时出现了两个身影,死死把她拉回来的同时,嘴巴也死死给她捂住。
不为别的,就因为妇女双手趴门,强闯二字刚刚出口,王德发已经面朝他们,举起了右手。
而且他身后的几人,随着王德发的手势,也自然而然地举起了手中长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准着他们。
“这...这位...这位队长同志,她是开一玩笑的,我们...我们知道错了,别...千万...千万别开枪,我...我们...我们这就走”
见自家婆娘已经被她两个弟弟强行拉了下去,另一个头上也缠着白布条的男人,立刻就着急忙慌出来解释。
只是黑洞洞的枪口,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不仅双脚不断打着摆子,就连嘴巴也变得哆哆嗦嗦。
听到这里王德发也暗暗松了口气,总不能就因为这点事,真要开枪把他们都突突了吧。
心里想归想,不过却不会傻到表现出来,他心里很清楚,要是这时候退缩了,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所以现在的王德发仍是板着个脸,对男人的话语不为所动。
直到对方一行人慢慢退开,离着铁栅栏有个十来米开外后,他才慢慢放下举起的右手。
“放...放开我,你俩给我放开,你俩给我放手听到没有”
黑洞洞的枪口消失后,绑着孝带的妇女又开始了,对着还拉住她的弟弟就一顿打骂。
“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小安的赔偿金你们还想不想要了,钱还没拿到手呢,你们就开始造反了?”
面对自家亲姐姐的打骂,架着她的两弟弟只能相视苦笑,一时也没有说话。
可另一个得到她许诺,一起跟着过来的男人,此时却没这么好说话了,瞪大双眼便对着她呵道:
“吕张氏,你差点把我们全害死了你知道吗?而且这里的情况怎么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看人家轧钢厂,有半点赔偿的意思吗?”
妇人本就不是个安分人,哪受得了别人骂,顿时就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指着男人的鼻头就骂道:
“你叫什么叫,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要是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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