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苏砚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她摸黑划开屏幕,是沈墨发来的定位:中科院量子所地下三层,紧急。
程砚铮翻了个身,手臂自然搭过来:“老教授又熬秃了?”
“比秃更严重。”苏砚套上程砚铮的白衬衫,袖口往下卷了三圈,“他说追踪到Nova的时间锚点。”
地下实验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沈墨的白大褂裹成粽子。
他推了推起雾的眼镜,屏幕上跳动着绿色时间轴——最顶端的标记不是2015,是2005。
“tempus I立项是2010年。”苏砚指甲掐进掌心,“所以Nova比它早了五年?”
“不止。”沈墨调出一串加密日志,“这是我从旧服务器残骸里扒出来的。2005年,某跨国科研基金资助过国内三家高校的‘未来信息存储’课题——后来全黄了。”他敲了敲“黄了”两个字,“但他们的实验数据,全流向了境外。”
程砚铮的喉结动了动:“我爸2015年接手程氏时,遇到的芯片图纸泄露案……”
“就是Nova的第一次试刀。”沈墨摘下眼镜揉眉心,“十年前他们在试技术,五年前在养数据,现在……”
实验室的灯突然闪了两下。
苏砚摸出藏在袖口的微型干扰器——这是她当特工那会儿的老习惯,重要谈话必须防监听。
手机在这时炸响。
林疏桐的语音消息带着风噪,听起来像在爬基站:“我刚拿到《科技前沿》的审稿权限!你猜我挖到什么?Nova的前身是个国际黑项目,挂过剑桥、mIt、还有咱们华清的名字!”
苏砚把手机开了免提。
林疏桐的声音拔高:“我写了篇稿子,标题就叫《从tempus到Nova:一场跨越十年的未来战争》。编辑说太炸不敢发?呵,我直接发自己公众号——现在阅读量三百万,评论区已经在刷‘科技主权’了!”
程砚铮突然笑了:“林记者这是把舆论战当抢滩登陆打。”
“那必须的。”林疏桐的背景音传来相机快门声,“我现在在华清校门口,堵着当年参与‘未来信息存储’的老教授呢。他要是敢说‘不知情’——”她压低声音,“我就掏出他2005年签的项目保密协议拍他脸上。”
挂了电话,苏砚转着干扰器:“舆论撕开一道口,接下来该我们上技术了。”
程砚铮从西装内袋摸出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星芒-3.0的分布式网络已经部署完毕。我的方案是——用虚假数据源当诱饵,引Nova来钓。”他指节敲了敲屏幕上的数据流,“但需要你植入一段伪造的‘未来路线图’。”
“伪造什么?”
“你‘死’后的世界。”
实验室陷入短暂的静默。
苏砚想起前世伏击现场的血,想起程砚铮在葬礼上攥皱的婚柬。
她伸手捏住他冰凉的指尖:“需要多真?”
“真到他们愿意为这个‘未来’赌上所有控制节点。”程砚铮反扣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的旧疤,“所以……你得‘死’得像模像样。”
苏砚突然笑出声:“程总这是要我当科技圈狼人?白天当少夫人,晚上当假尸体?”
“战术型甜妹的业务范围,不包括假死吗?”程砚铮扯了扯她卷到肘部的衬衫袖口,“再说……”他喉结滚动,“我会全程监工。”
执行任务前夜,程氏顶楼的风有点凉。
苏砚穿着程砚铮的西装外套,口袋里还塞着他偷偷放的润喉糖。
“如果这次假死……”程砚铮突然停住,仰头看星星。
“会穿帮?”苏砚踢了踢他的皮鞋尖,摩斯密码在他脚背上敲:“我命硬。”
“不是。”他转身握住她的手,无名指上的蓝钻硌着她掌心,“我是说,如果他们真信了……我想在你‘走’之前,完成我们的婚礼。”
苏砚愣住。
“领证那天你说‘契约婚姻’,我签了。”程砚铮的耳尖泛红,“但那天晚上我在书房翻了一夜婚姻法——上面没写‘契约婚姻不能补办婚礼’。”
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苏砚踮脚吻了吻他下巴:“程首席连补办婚礼都要查法条?”
“查过了。”他低头蹭她发顶,“还查了婚礼流程、戒指尺寸、甚至……”他声音低下去,“婴儿床品牌。”
苏砚的鼻子突然发酸。
她想起前世最后一刻听见的枪声,想起今生凌晨三点他放在她工位的热咖啡,想起他总说“夫人指哪我打哪”时,眼底的星光。
“好。”她吸了吸鼻子,“等我回来,我们办一场最大的婚礼——要能让林疏桐写十万字报道那种。”
程砚铮笑了,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她已经在问婚纱品牌了。”
数据上传是在凌晨五点。
苏砚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指尖抵着耳后的微型发信器——那是程砚铮亲手装的,说“能定位到厘米级”。
“99%。”程砚铮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最后一段伪造路线图,关于‘苏砚牺牲后程氏破产’的推演。”
苏砚按下确认键:“他们会信吗?”
“会。”程砚铮的呼吸声很近,“因为你前世确实‘死’了,而他们以为这是‘必然’。”
进度条跳到100%的瞬间,警报声炸响。
苏砚盯着监控屏——境外Ip像潮水般涌进来,目标直指“苏砚死亡”的虚拟节点。
“上钩了。”她勾了勾嘴角,“启动自毁程序。”
“等等。”程砚铮的声音突然紧绷,“你腕间的旧疤在发热?”
苏砚摸向手腕。
前世中弹的位置果然在发烫,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肤而出。
她想起沈墨说的“意识寄生”,想起前世脑波异常的警告。
“别管这个。”她快速输入指令,“倒计时十秒,自毁——”
“苏砚!”
程砚铮的呼喊被电流切断。
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停滞,所有绿色字符凝结成一行黑字,像有人拿着刀刻上去的:
“欢迎加入project Nova。”
顶楼的风灌进窗户。
程砚铮攥着通讯器的手在抖,监控屏上的自毁进度停在50%——那是苏砚留的后手。
他摸出西装内袋的戒指盒,盒底压着张便签,是苏砚的字迹:“如果我暂时回不来,记得每天吃早饭。”
窗外的天开始泛白。
程砚铮望着东方鱼肚白,突然笑了——他的战术型甜妹,最擅长的就是“暂时”。
实验室的量子终端突然亮起。
沈墨推了推眼镜,屏幕上的代码正在重组,最终汇聚成一个旋转的星芒标志——和程氏的logo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
“Nova的终端界面。”苏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失真的电流,“它在等我‘加入’。”
程砚铮猛地抬头。
监控屏上,苏砚的定位正在移动——不是向外,是向更深处。
他握紧戒指盒,对着通讯器轻声说:“我在星芒顶层等你。”
数据流里,一行新的字缓缓浮现:
“准备接收,真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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