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看着那把刚收回去的剑,剑鞘上的寒光还晃眼。他赶紧把躺椅擦了三遍,又从抽屉里摸出包新的针——刚才给胖杂役用的那套被屁熏过,可不敢再拿出来现眼。
“姑娘请坐。”他笑得比庙里的弥勒佛还客气,“先说说哪不舒服?”
白衣女子没坐,就那么站着,指尖还搭在剑柄上。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心口发闷,灵力卡在膻中穴,动不了。”
凌霖赶紧开启灵视,这一看直咋舌。女子胸口的灵脉拧成了麻花,紫黑色的雾气裹在周围,跟他之前见过的堵塞都不一样,硬得像块冻住的猪油。
“这情况有点棘手啊。”他摸着下巴嘀咕,“得扎针,还得配合推拿。”
“少废话。”女子眉头拧得更紧,“要脱多少?”
凌霖被她这直白的问法噎了一下,赶紧摆手:“不用脱!就把衣襟拉开点,能露到心口就行!”
女子果然听话,指尖勾住衣襟往下拉了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上面隐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凌霖看得一怔,赶紧低头摸针,耳朵却有点发烫。
“看什么?”女子的剑又出鞘半寸。
“没没没!”凌霖手忙脚乱捏起针,“扎了啊,有点麻,别怕。”
针刚触到皮肤,女子突然闷哼一声,浑身绷紧像块铁板。凌霖手一抖,针尖差点歪到别处。
“放松点!”他急得压低声音,“你这灵脉堵得太死,越较劲越没用!跟揉面团似的,得松快着来!”
女子咬着唇没说话,额角却渗出细汗。凌霖趁机连扎三针,又伸手按住她心口轻轻揉按,指尖能感觉到底下的灵脉在突突跳,跟揣了只受惊的兔子似的。
“疼就说一声,别硬扛。”他忍不住多嘴,“我之前给个杂役治腰疼,他疼得嗷嗷叫,结果好得最快。”
女子斜他一眼,声音冷得掉渣:“我不是杂役。”
“是是是。”凌霖赶紧陪笑,手上却没停,“你这堵得怪,是不是总憋着气?比如想杀人又忍住的时候?”
女子的剑“噌”地全拔出来了。
“开玩笑的!”凌霖吓得差点坐到地上,“我是说……你这灵脉堵得有股火气,得泄泄!比如……骂人?”
女子的剑又往前递了半寸。
凌霖赶紧转移话题,手往下挪了挪,按在她肚脐上方:“这里,按下去疼不疼?”
女子没说话,脸色却白了点。
“得,这也堵了。”凌霖叹气,“你是不是吃饭太快?跟打仗似的?”
这话倒没挨剑。女子沉默片刻,居然点了点头。
“那不行!”凌霖来了精神,“吃饭得细嚼慢咽,一口嚼三十下!跟你说,我以前见个修士,就因为总狼吞虎咽,灵脉堵得跟塞了棉花似的,最后打坐都能岔气!”
他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上的劲,突然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女子的脸瞬间红透。
“你看!”凌霖眼睛一亮,“通了点吧?气顺了吧?”
女子猛地合上衣襟,剑“哐当”插回鞘里,转身就往外走。
“哎别走啊!”凌霖赶紧喊,“还没说完呢!你得忌嘴!别吃辣的!别喝凉的!每天早上起来搓搓脸,从下巴搓到额头,三十下!”
女子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听见她闷闷的声音飘过来:“啰嗦。”
凌霖看着她的背影笑出声,刚想收拾东西,就见小三子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纸包。
“霖哥!岩浩师兄让我给你这个!”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灵米糕,还热乎着。凌霖挑了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还带点奶味。
“他说啥了?”
“他说……”小三子挠挠头,“他说‘别总耍那些歪门邪道’,还说这糕是后厨刚蒸的。”
凌霖嚼着米糕乐了。这傲娇劲,跟刚才那女剑修似的。
正笑着,院门口又探进个脑袋,是上午那个瘦高杂役,手里还拎着个布包。
“凌大夫在吗?”他笑得一脸憨厚,“我给你送点东西!我家婆娘腌的咸菜,可下饭了!”
凌霖刚要客气,就见杂役压低声音:“刚才那女剑修是清霜剑仙吧?你居然敢给她扎针?全宗门都知道她最忌讳别人碰她!”
凌霖嘴里的米糕差点喷出来:“清、清霜剑仙?那个一剑劈开三座山的?”
“可不是嘛!”杂役咋舌,“听说她上次跟人比剑,对方多看了她两眼,就被削掉了发髻!”
凌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这时,门外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凌霖探头一看,只见清霜剑仙站在门口,脚边滚着个药瓶,脸色比刚才更白了点。
“你刚才说……劈开三座山?”她声音发颤,跟刚才的高冷判若两人。
杂役吓得腿一软,“扑通”跪下了。
凌霖赶紧打圆场:“他胡说的!剑仙您明明只劈开了两座!不对不对,是一座!”
清霜剑仙却没理他,捂着心口咳嗽两声,脸色苍白如纸:“我就说怎么越来越闷……原来刚才没按透。”
凌霖:“???”
她居然又走回来了?还主动说没按透?
清霜剑仙看他发愣,居然难得地别过脸,声音低了点:“你刚才说……搓脸?怎么搓?”
凌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示范:“就这么,从下往上,哎对,慢点,跟抹面霜似的……”
看着高冷剑仙笨拙地抬手搓脸,鬓角的碎发都蹭乱了,凌霖突然觉得,这灵脉诊所,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杂役跪在地上,偷偷抬眼瞅着,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
凌霖冲他使了个眼色,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这清霜剑仙,也不是真的油盐不进嘛。
至少,她没再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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