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结果出来得很快,快得像有人提前安排好了剧本。
我捏着手里那根写着“癸组七号”的竹签,又瞥了眼不远处被众星拱月般的二师姐洛飞雪——她手里那根,是“甲组一号”,金光闪闪,跟她的人一样,恨不得把“天之骄女”刻在脑门上。
“癸组啊……”我咂咂嘴,“听着就跟‘鬼’沾亲带故,挺适合我。”
狗蛋踮着脚看分组名单,小脸皱成一团:“姐,你这组有好几个内门高手呢!那个用双锤的莽金刚,还有那个玩毒的竹叶青……”
“哦。”我把竹签往袖子里一塞,“正好,一个砸扁,一个泡酒。”
小组赛的擂台同时开了十个,分布在天枢台各处。癸组的擂台在最西边,紧挨着悬崖,风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观众也稀稀拉拉,跟甲组那边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比起来,堪称宗门版“冷宫”。
第一场,我对上的是一个使双刀的外门弟子,叫啥没记住。他上台前还冲我拱拱手,说了句“请凤师姐指教”,眼神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视。五灵杂根的名头,看来还是深入人心。
裁判长老一声“开始”还没落地,那哥们双刀一错,身形如风就扑了过来,刀光雪亮,看着挺唬人。
我动都没动。
直到刀锋快要削到我鼻尖,我才抬手——不是用斩风,就那么随意地,用两根手指头,夹住了最先劈来的那把刀的刀背。
“铛!”
一声轻响,莽撞前冲的力道戛然而止。那弟子脸上的狠厉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然后是惊恐。他使劲往回抽刀,那刀却像焊死在我指间,纹丝不动。
我叹了口气:“兄弟,早上没吃饭?劲儿还没村口王大妈抡锄头大。”
说完,手指轻轻一扭。
“咔嚓!”
精钢打造的刀身,应声而断。半截刀尖“叮当”掉在擂台上,剩下的半截还握在那弟子手里,他看着断口,整个人都傻了。
我松开手指,把夹着的那截刀尖随手扔下擂台,拍了拍手:“下一个。”
台下寂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看、看清楚了吗?她怎么做到的?”
“徒手断法器?!这他妈是五灵杂根?”
“运气!一定是运气!莽金刚上!给她点颜色看看!”
被称为莽金刚的壮汉跳了上来,身高九尺,胳膊比我大腿还粗,一对镔铁锤舞得虎虎生风,擂台的青砖都被他踩得微微震动。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声如洪钟:“凤轻尘!别以为耍点小手段就能唬住人!吃我一锤!”
巨大的铁锤带着千钧之力,朝着我当头砸下。这一锤要是砸实了,金丹修士也得变成肉饼。
我依旧没拔剑。
在他锤子落下的瞬间,我脚步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贴着他庞大的身躯滑过,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灰影。与他错身而过的刹那,我并指如剑,轻轻在他后腰某处点了一下。
动作轻飘飘的,像拂去一片落叶。
莽金刚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锤硬生生停在半空。他脸上的狞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困惑,然后……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噗通”一声,直接软倒在地,溅起一片灰尘。
那两个大铁锤“哐当”砸在擂台上,震得地面一颤。
他没死,也没受伤,就是……动不了了。像个被点了穴的巨型玩偶,只有眼珠子还能惊恐地转动。
台下这次连嗡嗡声都没了,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不是运气。这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手段。不用灵力爆发,不用剑光纵横,就那么轻描淡写,一个照面,废掉一个以力量着称的内门高手。
裁判长老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检查了一下,确认莽金刚只是暂时被某种力量封住了经脉,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高声宣布:“癸组七号,凤轻尘胜!”
我走下擂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更宽的道,那些目光里的轻视和嘲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忌惮,甚至……一丝恐惧。
“她用的什么妖法?”
“没看清……太快了!”
“那灰光……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组赛继续进行,但癸组这边的画风彻底变了。后面抽到跟我对战的弟子,上台时腿都在抖。有两个甚至直接弃权,连台都没敢上。唯一一个头铁不信邪的,是个玩毒镖的,外号“竹叶青”,身法诡异,试图用淬毒的暗器远距离消耗我。
他像个跳蚤一样在擂台上窜来窜去,双手连扬,无数道泛着绿光的毒镖从各种刁钻角度射来,封死了我所有退路。
我站在原地,连躲都懒得躲。
心念微动,一层极其淡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光晕自体表浮现。那些迅疾狠辣的毒镖撞上灰光,就像雪花落入沸水,连个响动都没有,直接“滋啦”一声,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竹叶青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不可能!我的碧磷毒……”
我抬手,隔空对着他轻轻一抓。
“过来吧你。”
一股无形的吸力陡然产生,竹叶青惊呼一声,完全不受控制地朝我飞来,像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到眼前,看着他因窒息和恐惧而涨红的脸。
“玩毒?”我凑近他耳边,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下次,记得带点能入口的。”
说完,随手把他往擂台下一扔。他像个破麻袋一样摔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看我的眼神如同见了鬼。
至此,癸组再无人敢上台。
我以全胜战绩,第一个锁定小组出线名额。整个过程,斩风剑甚至没出鞘。
当我跳下擂台时,明显感觉到,来自其他几个主擂台方向的、几道格外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大师兄沈怀秋依旧温和,但眼底深处多了一丝审视。
二师姐洛飞雪冷哼了一声,雪魄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战意升腾。
高台之上,掌门老头儿捋着胡须,看不清表情。
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噼啪作响。
“热身结束。”我低声自语,袖中的斩风微微发热,风魄似乎在蠢蠢欲动。
好戏,才刚刚开始。这宗门大比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浑。不过没关系,水越浑,摸到的鱼才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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