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劈向旧派领袖的那道雷,跟个响亮的耳光似的,抽得那帮老家伙晕头转向,也把底下那群百姓心里最后一点犹豫给劈没了。荒坡上下,安静得只剩下风声,还有……某些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是天上那几位刚挨了雷劈、脸色跟死了亲爹一样难看的大能。
夜无珩那句“赢了”,说得轻飘飘,落在我耳朵里却沉甸甸。赢了吗?算是吧,至少这场嘴炮,是天帮我打赢的。可我心里清楚,这事儿没完。天道能因为我那番“众生平等”的歪理邪说劈他们一次,就能因为别的再劈我一次。这玩意儿喜怒无常,跟个更年期老混蛋似的,靠不住。
更何况,天上那帮人虽然暂时被天道一巴掌打懵了,可眼神里的怨毒和杀意,半点儿没少。他们不敢再轻易动手,一是忌惮夜无珩,二是摸不清天道到底啥意思。但这梁子,算是结死了。只要找到机会,他们绝对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把我,连带我这刚冒头的“混沌源气”,啃得渣都不剩。
得赶紧想撤。
我揉了揉眉心,感觉脑子有点乱。胸口那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心里头那根弦,绷得比什么时候都紧。信仰池里的光液倒是前所未有的充盈,甚至因为刚才那番“论道”和天道“站台”,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暖烘烘地滋养着身体和混沌珠子。
可光有信仰之力不够。天道审判那“百年阳寿”和“雷劫加倍”的诅咒,像两把刀悬在头顶。我得尽快提升实力,至少……得先扛过那该死的双倍雷劫。
怎么扛?
一个念头,跟鬼火似的,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摁不下去了。
分身。
空间升到十五级时,不是多了个“分身台”吗?当时只粗略知道能炼个独立分身,没细想。现在琢磨琢磨……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为眼前这死局量身定做的!
让分身去扛雷劫!让分身去吸引火力!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凤轻尘飞升了,或者……被雷劈死了!然后本尊藏在暗处,该疗伤疗伤,该修炼修炼,该阴人阴人!
金蝉脱壳!
这念头一冒出来,我心脏就砰砰直跳,不是怕,是兴奋。妈的,这招太损了,但我喜欢!
“走,先离开这儿。”我拉了拉夜无珩的袖子,低声道。这荒坡现在就是个是非之地,不能再待了。
夜无珩没多问,点了点头。他袖袍一卷,一股寒气裹住我和他,瞬间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区域,将天上那群还在惊疑不定的旧派领袖和底下狂热的百姓,远远甩在了身后。
我们找了个更偏僻、混沌源气相对浓郁点的山坳落了下来。布下几个简单的隐匿禁制后,我立刻将神识沉入空间。
空间里,因为信仰之力的疯狂涌入,显得生机勃勃。灵液湖波光粼粼,信仰池光芒万丈,就连那漆黑的“神狱”都安分了不少。而在空间一角,那座新出现的、造型古朴的石台——“分身台”,正静静矗立着。
我走到分身台前,仔细感知着它的信息。炼制分身,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神识,以及……一滴心头精血。分身拥有本尊大部分的实力和记忆,但思维独立,可自行修炼成长,与本尊存在微妙感应,关键时刻可主动消散,能量回归本尊。
完美!
就是消耗有点大。心头精血啊,那可是修者的根基之一,损失一滴都得元气大伤。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咬了咬牙,盘膝坐下。夜无珩默默守在一旁,虽然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我那股破釜沉舟的劲儿,只是将自身寒气弥漫开来,将这片山坳守护得更加严密。
“帮我护法。”我看了他一眼。
“嗯。”他应道。
闭目,凝神。
我引导着海量的信仰之力涌入四肢百骸,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狠下心来,逼出一滴闪烁着暗金色光泽、蕴含着庞大生机与混沌气息的心头精血!
精血离体的瞬间,我脸色一白,气息都萎靡了几分。强忍着虚弱感,我将这滴精血,连同近半的灵力和一丝本源神识,缓缓注入分身台。
嗡——!
分身台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上面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流转、组合。庞大的能量在台面上汇聚、压缩、塑形……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渐渐散去。
分身台上,站着一个“人”。
身材、样貌、气息,与我一般无二。甚至连眼神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和偶尔闪过的狡黠,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她穿着一身由能量凝聚的素白衣裙,静静地看着我。
这就是我的分身。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一种奇妙的联系在我们之间建立,我能感知到她的思绪,她也能明白我的意图。
“去吧。”我对着分身,无声地传递意念,“去把那‘飞升’的戏,演足了。”
分身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与我如出一辙的、带着点痞气和决然的笑容。她伸手,我将斩风剑递给了她——这把剑跟我久了,沾染了我的气息,由她拿着,更能以假乱真。
下一刻,分身周身气息猛然爆发!不再是混沌源气的内敛,而是刻意模拟出的、属于传统修士的磅礴灵力,直冲云霄!同时,她引动了……天劫!
没错,我让她主动引动了金丹期到元婴期的天劫!而且,因为天道标记,这劫雷,必然是双倍威力!
轰隆隆——!!!
几乎是瞬间,山坳上空,乌云如同沸腾般汇聚!电蛇乱窜,雷声震耳欲聋!那煌煌天威,比之前天道审判时竟也不遑多让!双倍雷劫,恐怖如斯!
分身手持斩风,毫无畏惧地迎向那漫天雷霆!
我则迅速收敛自身所有气息,在夜无珩寒气的掩护下,如同滴水入海,彻底隐匿起来,透过分身的视角,紧张地观察着天空。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
雷劫一道比一道凶猛,分身挥舞着斩风,奋力抵抗,身形在雷光中显得有些踉跄,却始终没有退缩。她甚至故意让几道雷劫擦身而过,弄得衣裙焦黑,嘴角溢血,显得无比“真实”和“惨烈”。
这动静太大了!几乎小半个北疆都能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渡劫气息!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无数道强大的神识,正从四面八方扫来,震惊地“看”着这边。
“是凤轻尘!她在渡劫!”
“双倍雷劫!天道真的降罚了!”
“她撑不住了!哈哈!这妖女死定了!”
“快!记录下她形神俱灭的景象!”
旧派势力的神识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恶毒的期盼。
终于,在硬抗了不知多少道雷劫,分身显得摇摇欲坠,几乎到了极限时,那漫天雷云骤然收缩,凝聚成一道仿佛能毁灭一切的、直径超过十丈的暗紫色终极雷柱,轰然劈下!
分身抬起头,看着那毁灭雷柱,脸上露出一个混杂着不甘、决绝和一丝嘲讽的笑容。她没有再抵抗,而是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死亡。
在雷柱即将吞噬她的瞬间,她手中的斩风剑发出一声悲鸣,随即,她整个“人”在那极致的光芒中,彻底消散!连同气息,连同生命波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属于我的本源能量,在夜无珩寒气的接应下,悄无声息地回归了我的体内。
雷光散去,乌云消散。
天空恢复清明。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原地留下的一片焦土,以及那柄插在地上、灵光黯淡、剑身甚至出现细微裂痕的斩风剑,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惨烈”的渡劫,和渡劫者的“陨落”。
四面八方那些窥探的神识,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有狂喜,有放松,有遗憾,也有兔死狐悲的唏嘘。
“死了!凤轻尘死了!”
“终于……这祸害终于死了!”
“哼,逆天而行,咎由自取!”
“可惜了那混沌源气的法门……”
“速去查看!确认她是否真的神形俱灭!”
一道道身影开始朝着这片焦土汇聚。
而我,真正的凤轻尘,隐匿在暗处,感受着分身消散后回归的那点能量带来的微弱补充,看着那些急匆匆赶来“验尸”的身影,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成功了。
天道,旧派,还有那些看热闹的……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不好意思。
老娘的金蝉脱壳,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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