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将河滩上的鹅卵石晒得发烫。带土蹲在河边清洗脸上的尘土，水流漫过他的手腕，带来片刻清凉。当他直起身甩干水珠时，眼角瞥见河底有什么在闪烁。
那抹银色在卵石间若隐若现，像是对他发出无声的召唤。他伸手探入水中，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捞起来的瞬间，他的呼吸停滞了——掌心里躺着一枚警视厅的徽章，编号清晰可见：S-107。
这是卡卡西的警徽。
带土清楚地记得七年前那个雨夜。结案会议结束后，卡卡西发现徽章不翼而飞。他们翻遍了整个办公室，最终在停车场找到了空荡荡的别针。此后每年樱花祭，卡卡西都会望着警徽空缺的制服出神。
可这枚徽章现在却出现在战国时代的河底，表面光洁如新，仿佛昨天才刚刚打磨过。
卡卡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发现什么了？”
带土下意识握紧掌心，但已经来不及了。卡卡西的目光落在那枚徽章上，银灰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这不可能……”卡卡西接过徽章，指尖轻抚上面的编号。阳光照在徽章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这是我丢失的那枚。”
柱间和斑闻声走来。斑拿起徽章对着阳光观察：“没有锈迹，没有磨损。就像刚刚从制作者手中拿出来一样。”
扉间取出随身携带的检测仪，扫描时仪器发出急促的滴滴声：“能量读数异常。这东西在持续散发时空粒子，就像刚通过时空隧道。”
泉奈蹲在带土最初发现徽章的位置，拨开河底的卵石。他的手指触到某种坚硬的物体，挖出来竟是一部防水平板电脑。屏幕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自动亮起，显示着东京警视厅的内部系统界面。
“越来越离奇了。”泉奈将平板递给卡卡西。
卡卡西熟练地解锁屏幕，调出操作日志。最后一条记录停留在七年前，正是徽章丢失的那天。但GpS定位显示，设备现在的位置确实是战国时代的河川。
带土忽然按住太阳穴，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滂沱大雨中的警车，卡卡西湿透的制服，还有自己手中滑落的银色徽章。
“我想起来了……”带土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天晚上，是我弄丢了你的徽章。”
卡卡西转头看他，眼神复杂：“你当时说找遍了所有地方。”
“我撒谎了。”带土深吸一口气，“那晚我们争执时，徽章掉进了下水道。我不敢告诉你实话。”
河水潺潺流淌，仿佛在诉说被掩埋的真相。斑忽然指向对岸：“看那里。”
河对岸的岩壁上，隐约刻着现代日文的涂鸦。众人涉水而过，看清那些字迹时都不禁愣住：
【带土&卡卡西
永远的搭档
2016.3.24】
带土的指尖抚过日期，那是他们成为搭档的三周年纪念日。但石刻的风化程度显示，这些字至少已经存在了数十年。
“时空错乱得越来越严重了。”扉间记录着数据，眉头紧锁。
继续前行时，带土刻意落在队伍最后。卡卡西放缓脚步与他并肩：“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带土望着河面上跳跃的阳光：“因为害怕。害怕你会要求调换搭档，害怕失去最重要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前方树林里传来熟悉的警笛声，虽然微弱却清晰可辨。众人冲进林中，只见一棵杉树的枝桠上挂着一个警用对讲机，红灯规律闪烁，正发出断断续续的呼叫。
卡卡西取下对讲机，电流杂音中夹杂着熟悉的频道代号。
“这是七年前使用的频率。”他的手指收紧，“那天晚上我们用的就是这个频道。”
对讲机突然传出清晰的语音：
【带土，回头看看】
带土猛然转身。林间空地上，隐约可见一个透明的人影——那是年轻时的自己，正弯腰从地上拾起什么。幻影中的带土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露出愧疚的表情。
幻影消散时，一枚警徽从半空中落下，叮当一声掉在带土脚边。正是卡卡西丢失的那枚，但此刻它看起来崭新得刺眼。
斑拾起徽章仔细观察：“两个同一来源的物体，处于不同的时间状态。这在物理学上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柱间轻声说。
夜幕降临后，带土独自坐在河边。月光将水面染成银白，他手中握着那两枚失而复得的警徽。
卡卡西无声地在他身边坐下：“我一直都知道。”
带土惊讶地转头。
“那晚你的制服袖口有下水道的污渍。”卡卡西望着月光下的河面，“但我从没想过要调换搭档。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搭档，从来都是。”
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与记忆中警笛的声音奇妙地重叠。带土将警徽别在卡卡西的衣领上，动作郑重得像是在完成某个迟来的仪式。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掠过水面，他们发现河滩上又出现了新的物品：一本2016年的警员日记，扉页上写着他们的名字。墨迹尚未干透，仿佛刚刚写下。
时空的裂缝，正在悄无声息地愈合着过去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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