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的最后一道城门在撞木下崩裂时,西岐的战旗已插上了城头。姜子牙按剑立于废墟之上,打神鞭上的符文映着战火,身后甲士的呐喊震得宫墙落土。
鹿台之巅,纣王将最后一杯酒泼向摘星楼的匾额,亲手点燃堆积的香木。烈焰卷着龙袍向上窜,他望着下方逃窜的宫人,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混着火星,最终随浓烟一同消散在天际。
天庭封神台畔,金光与梵音搅作一团。接引道人捧着十二品莲台,准提道人挥着七宝妙树,二人身后,韦护、李靖等西方弟子依次上前,魂魄入榜时,封神榜上竟浮起大片梵文,连带着数位佛陀的法相虚影闪过——此番封神,西方教上榜者远超预期。
而另一侧,三清门下弟子却无一人留步天庭:元始天尊拂袖引十二金仙踏云归昆仑,纵使金仙们因削去顶上三花而面色苍白,核心内门的阵仗仍在;通天教主带着残存的几位亲传弟子返回金鳌岛,虽万仙阵后只剩残部,却也保住了根骨;太清老子立于云头,闭目垂眉,指尖太极图隐现,似在体悟着什么。
未等封神余韵散去,紫霄宫的钟声突然响彻三界,一道金光请柬直落众圣面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踏入紫霄宫,殿内云雾翻涌,鸿钧道祖端坐高台,身前太极图转动间,竟透着股凛冽的寒意——这是天道震怒的征兆。
“封神劫起,本为阐截两教应劫。”道祖声音如惊雷滚过殿内,“截教万仙阵后近乎覆灭,阐教十二金仙顶上三花尽削,修为大损。两败俱伤,皆是应劫之人,此乃定数。”
元始与通天垂首,却难掩眼底的轻松——虽有外门弟子上榜,可核心内门一个未少,这“应劫”反倒保住了道门根基,被骂几句又何妨?太清老子更是面无异色,只静静立在一旁,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训诫。
“西方入劫,本无不可。”道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锁向接引、准提,“可如今?三清门下多是外门弟子上榜,尔等却让无数佛陀入榜!道门气运未曾分割,三界平衡已破!”
接引、准提面色骤变,忙抬首欲辩:“道祖,我等……”
“住口!”通天教主突然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尔等当年在西方立教,早已脱离道门,本就不算道祖亲传,今日又有何资格在这紫霄宫诉苦?”
这话如利剑刺中西方二圣,二人面色涨红,愤怒地瞪着通天,却因道祖在前,不敢发作,只憋得满脸苦涩。
“事已至此,再言无益。”鸿钧道祖打断争执,语气重如千钧,“尔等身为圣人,却因私念搅动劫数,坏了天道平衡!今日便借吾之口,代天道斥责尔等——此后当守天道秩序,再不可擅动干戈!”
顿了顿,道祖目光扫过殿内,声音渐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天命:“今三界平衡已乱,需再设一劫数调和。万年后,当立西游小量劫,助西方教兴盛,补此番气运之缺。切记,此为小劫,圣人、准圣不得插手,只由下界修士与佛门弟子应劫,顺天道之势重整秩序。”
此言一出,西方二圣眼中骤起光芒,先前的窘迫与愤怒一扫而空,忙俯首称“遵道祖法旨”;三清则依旧淡然,元始捻须不语,通天冷哼一声却未反驳,太清老子指尖太极图微转,似早已洞悉这“以劫补衡”的天道算计。
女娲娘娘立于殿侧,闻言轻轻颔首,素手红线微动,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西游劫,既是补西方气运,亦是让三界在圣人不插手的前提下,自行磨合新的平衡。
紫霄宫传召散去,众圣各归其地。
三清联袂返回昆仑,入玉虚宫密谈。太清老子端坐主位,缓缓睁开眼:“道祖立西游劫,看似补西方气运,实则是让三界‘自循其道’。我等只需守‘无为’之本,核心弟子闭门修行,待十二金仙重聚三花,道门根基自固——此便是‘不争即争’。”元始天尊抚掌认同:“兄长所言极是,阐教当以重修为本,暂避凡尘。”通天教主虽仍有芥蒂,却也点头:“截教虽损,亲传尚在,金鳌岛当封岛百年,再图后计。”三圣达成默契,昆仑云雾缭绕间,道门后续布局悄然定下。
西方二圣则驾云急返灵山,入大雄宝殿后,准提道人终于按捺不住:“师兄,道祖许我等西游之劫,当早做谋划!需选得力弟子,待万年后引东土修士西行,既合道祖法旨,亦能真正稳固西方气运。”接引道人捧着莲台,面色凝重:“此事需隐秘行事,不可再触天道忌讳。先寻那有‘取经’之缘的下界修士,再遣佛陀暗中点化,万不可再如封神时那般冒进。”二人低声商议至深夜,灵山梵音里,已藏了万年后的劫数伏笔。
而在三界一角,仙者妘姮立于云端,望着封神台余辉与紫霄宫方向,久久伫立。她亲眼见阐截两教血流成河,见圣人因私念搅动三界,见天道以劫数强行平衡,心中骤然明悟:“仙道争鸣,终是百姓遭殃。”此后,她隐去仙踪,潜入人间——周天子定都镐京时,她化身为乡野医者,治百姓疾苦。
自此,天庭归封神正神执掌,三清门下隐于昆仑、金鳌岛,再不入凡尘;人间再难见仙者踪迹,仙道渐成传说。
周天子姬发身着玄冕,立于镐京太庙,祭天告祖,宣告周室天下的开启——一个由人主掌政、仙道退隐的新时代,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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