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张巨大而柔软的如同白色祭坛般的圆形大床上,睁着那双空洞的已经流不出任何眼泪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发出惨白光线的工业射灯。
她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哀求。
因为她知道没用了。
当这只优雅而危险的猛兽彻底地收起了她那最后一点伪装出来的“人性”时,自己这只早已被拔掉了所有爪牙的羔羊,除了任由对方宰割吞噬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司徒瑶看着身下这个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摆布的女孩,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凤眸里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伸出手,用那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安然那张泪痕未干、却写满了麻木与绝望的精致小脸。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缓缓地俯下身,在安然那毫无血色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如同叹息般的吻。
然后她便缓缓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没有丝毫褶皱的衣摆,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走下床,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床崭新的由天鹅绒打造柔软的白色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安然那具还在微微颤抖和布满了青紫痕迹的身体上。
“……睡吧。”
“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我希望能看到一个乖乖的、听话的然然。”
说完,她便不再看安然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巨大华美的白色囚笼,将整个世界的光明与黑暗都留给了身后那个已经彻底坏掉的女孩。
“砰——!”
由特殊合金打造的铁门,在安然的身后缓缓地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将她与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丝联系也彻底地隔绝了。
安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当她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
整个房间依旧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与死寂。
只有那几盏安装在极高天花板上的应急灯,还在尽职尽责地,散发着惨白如同鬼火般的光。
身体像是被无数辆重型卡车,来来回回地碾过一样,疼得快要散架了。
尤其是…身体最深处的那个不能言说的私密角落,更是传来一阵阵火辣辣被撕裂般的剧痛。
她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天鹅绒被子顺着她光滑的雪白香肩滑落了下去,露出那具布满了青紫痕迹的破碎身体。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看着那些由那个女人亲手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来充满了占有意味肮脏的印记。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可她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像一个被世界彻底遗弃的孤独幽灵。
不知过了多久。
“咔哒——”
一声清脆电子锁开启的声音,突然在死寂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安然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扇正在缓缓打开的厚重铁门。
一道修长的穿着一身白色居家服的身影,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司徒瑶。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微笑。
那双总是如同寒潭般深邃的凤眸里,也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无害。
仿佛昨天那个将自己彻底撕碎的疯狂恶魔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醒了,我的然然?”她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缓缓地蹲了下来与坐在床上的安然平视,“……饿不饿?姐姐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草莓酱三明治。”
安然看着她,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虚伪的脸,心里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饿吗?”司徒瑶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那双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可是,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
安然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昏睡了这么久。
“乖,”司徒瑶伸出手,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小宠物一样,轻轻地揉了揉安然那颗毛茸茸的、樱花粉色的小脑袋,“……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安然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只能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人偶,缓缓地点了点头。
司徒瑶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得逞般的微笑。
她将那个盛着三明治的盘子端了起来,然后,亲自拿起一块递到了安然的嘴边。
安然看着那块被切成了可爱星星形状的三明治,又看了看司徒瑶那双写满了“快吃”的温柔的眼睛,最终还是认命地张开了嘴。
面包,很软。
草莓酱,很甜。
可安然却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她只是机械地咀嚼着,吞咽着。
像一个正在完成任务的机器。
司徒瑶看着她这副虽然顺从却又毫无生气的、如同木偶般的模样,那双幽深的凤眸里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放下手里的盘子,伸出手,用那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抬起了安然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
“然然,”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柔,“……还在,生姐姐的气吗?”
安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里映不出任何的情绪。
司徒瑶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
她不喜欢安然现在这个样子。
“……然然,”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只要,乖乖地把饭吃完。”
她看着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用一种充满了诱惑的温柔语气轻声地说道。
“……姐姐就答应你一个,小小的要求。”
安然那双空洞的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她看着司徒瑶,看着她那张写满了“认真”的脸,许久才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真的?”
“真的。”司徒瑶点了点头,眼底闪过无奈的笑意,“……只要不是‘放你走’,或者‘杀了我’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安然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可随即一个充满了希望的念头,又从她的心底悄然地生根发芽。
她看着司徒瑶,那双已经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里,重新蓄满了脆弱又无助的泪水。
她伸出那双还在微微颤抖的小手,轻轻地拉住了司徒瑶的衣角,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兮兮的小猫,用那种最软糯、最委屈的、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心碎的语气轻轻地哀求道。
“…姐姐。”
“……这里,好黑…好冷…”
“……然然,害怕。”
“姐姐,”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充满了期盼的眼睛看着司徒瑶,“……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看看太阳?”
“就一眼。”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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