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又一次,因为司徒瑶那句直白而滚烫的情话,而彻底宕机了。
草莓味的……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除了刚才吃早餐时留下的、一丝丝牛奶的甜味,什么味道都没有。
可司徒瑶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笃定。仿佛她真的能透过自己的皮囊,品尝到自己灵魂深处的、独一无二的香甜。
这种认知,让安然的心,像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跳跳糖,麻酥酥的,还带着一丝丝无法言说的、不受控制的甜。
她的脸颊,红得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连带着那双总是像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里,都蒙上了一层羞涩的、迷离的水汽。
“我……我吃饱了!”
她再也无法承受司徒瑶那过于灼热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的目光,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惊慌失措的小兔子,语无伦次地,扔下一句话,便落荒而逃般地,冲向了房间的另一侧,躲在了那架巨大的三角钢琴后面。
司徒瑶看着她那副几乎要同手同脚的、慌乱的可爱背影,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深邃。
她没有再继续逗弄这只脸皮薄得像纸一样的小兔子。
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口煎蛋吃完,然后端起桌上的那杯草莓牛奶,缓缓地,踱步到了钢琴边。
安然正背对着她,假装在研究钢琴的琴键,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却彻底地,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会弹吗?”司徒瑶将牛奶杯放在钢琴上,声音,从她的身后,轻声响起。
“……会一点点。”安然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她从小学习大提琴,钢琴只是作为辅修,并不精通。
“弹给我听听。”司徒瑶的语气,依旧是那种不容置喙的、温柔的强势。
“我……”安然想说自己弹得不好,想拒绝。
可当她转过身,对上司徒瑶那双带着一丝期待的、幽深的凤眸时,所有拒绝的话语,又一次,被她自己,乖乖地,咽了回去。
她发现,自己“拒绝”司徒瑶的能力,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退化着。
她磨磨蹭蹭地,在钢琴凳上坐下。
那是一架价值不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黑色的烤漆琴面,光洁如镜,清晰地,倒映出安然那张紧张得有些发白的、精致的小脸。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双有些冰凉的、纤细的手指,放在了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弹什么呢?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最终,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弹出了一个她最熟悉的、也是最简单的旋律。
——《小星星》。
那是她学会的第一首钢琴曲。
叮叮咚咚的、简单而纯净的琴声,在巨大的、空旷的房间里,缓缓地,流淌开来。
安然弹得有些磕磕巴巴,甚至还错了一两个音。
她窘迫得,脸颊发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从始至终,站在她身后的司徒瑶,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就那么静静地,靠在钢琴边,双手环胸,目光,专注地,落在安然那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纤细的后背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也没有丝毫的嘲笑。
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的、近乎宠溺的纵容。仿佛在她的耳朵里,安然弹奏的这首错漏百出的《小星星》,比世界上任何一首旷世名曲,都还要动听。
一曲终了,安然紧张得,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她不敢回头,只是低着头,小声地,像个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说道:“我……我就只会弹这个……”
“很好听。”
司徒瑶的声音,从她的头顶,缓缓地,飘了下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安然从未听过的、真诚的、温暖的笑意。
安然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司徒瑶那双含笑的、如同落满了璀璨星辰的凤眸。
那一瞬间,安然的心跳,又一次,漏了一拍。
她觉得,司徒瑶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像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悄然地,融化了最顶端的那一小片积雪,露出了里面,最温柔的、最柔软的内核。
“不过…”司徒瑶看着她,话锋一转,“你的手型,有点问题。”
她说着,便极其自然地,俯下身,从安然的身后,伸出自己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如同艺术品般完美的手,轻轻地,覆在了安然放在琴键上的小手上。
她的手,很凉,也很大,轻易地,就将安然那温热的、小小的手,整个地,包裹在了掌心里。
一个近乎拥抱的姿态。
安然的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的体温。
她甚至能闻到,从司徒瑶的发梢间,散发出的、那股好闻的、清冽的洗发水的香气。
“手腕要放平,手指要立起来,像这样……”
司徒瑶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响起。她的气息,温热而暧昧,拂过安然敏感的耳廓,带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她的手指,带动着安然的手指,在琴键上,重新,弹奏起了那首《小星星》。
这一次,琴声,不再像刚才那么干涩和磕巴。
在司徒瑶的引导下,每一个音符,都变得饱满、圆润,充满了力量。
安然的大脑,彻底地,停止了思考。
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任由身后那个女人,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却又让她心悸不已的亲密之中。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地,停了下来。
可司徒瑶,却并没有松开她。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从身后环抱着她的姿态,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搁在了安然的肩窝里。
“安然,”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叹息,“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安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以前,很讨厌这个地方。”司徒瑶看着窗外那片繁华的都市,眼神,变得有些飘忽,“这里太大,太空,太冷。每次我一个人待在这里,都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关在水晶棺材里的、活着的死人。”
“可是,”她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轻轻地,埋进安然那散发着甜美香气的、樱花粉色的长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喟叹般的、满足的意味。
“……你来了之后,这里,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突然就…有了温度。”
安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又酸,又涩,又…疼。
她从未想过,像司徒瑶这样,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女人,也会有…如此孤独、如此脆弱的一面。
“以后,”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呢喃,“……以后,你要是觉得冷,我…我可以…弹琴给你听。”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恨不得,立刻收回自己这句堪称“引狼入室”的话。
然而,司徒瑶却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勾起了嘴角。
她缓缓地,直起身,松开了安然。
房间里那股暧昧得,几乎要将人融化的气氛,也随之,消散了一些。
安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可心里,却又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失落。
“时间不早了,”司徒瑶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我让司机送你去练习室。”
“啊?哦…好。”安然连忙从钢琴凳上站了起来,像个终于得到老师特赦的小学生,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失速的是非之地。
就在她准备走向门口的时候。
“等等。”
司徒瑶的声音,又一次,从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安然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她。
只见司徒瑶走到一旁的墙壁边,从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精致的首饰盒,然后,向着安然,走了过来。
她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设计极其简约、却又无比精致的、铂金的脚链。
脚链的中央,挂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由一颗完整的、粉色的钻石,雕刻而成的……小小的星星吊坠。
“这是?”安然看着那条在晨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的脚链,呼吸,都漏了一拍。
“送你的。”司徒瑶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在安然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又一次。
安然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不!我不能收!”
“别动。”司徒瑶拉住她的脚踝,语气,不容置喙。
她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的姿态,亲手,将那条冰凉的、精致的脚链,戴在了安然那白皙得,几乎能看到淡青色血管的、纤细的脚踝上。
那颗粉色的,如同星辰般的钻石吊坠,正好,垂落在她脚踝最突出的那块骨头上,与她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美得,惊心动魄。
“很适合你。”司徒瑶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安然低着头,看着自己脚踝上,那条崭新的、价值不菲的脚链,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没什么,”司徒瑶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极其深邃的、安然看不懂的暗光,语气,却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只是…”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它,”
“……替我,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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