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爱得…快要疯了。”
那一句如同叹息般的、淬满了极致深情与疯狂的告白,像一颗无声的炸弹,在安然那本就混沌不堪的世界里,轰然炸开。
瞬间将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认知,都炸得,灰飞烟灭。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身体,僵硬得,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她低下头,只能看到司徒瑶那颗乌黑毛茸茸的脑袋,正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那个总是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般骄傲的女人,此刻却像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回家方向的、脆弱的孩子,身体在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安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又酸,又麻,又…疼得,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爱?
她居然…对自己说…爱?
安然一直以为,司徒瑶对自己的,是变态的占有欲,是扭曲的控制欲,是一种将自己视为完美所有物的、病态的偏执。
她从未想过,也…不敢想,在那所有令人窒息的掌控背后隐藏的,居然是…如此卑微、如此深沉、如此…令人心碎的爱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推开她,想告诉她“我们是不可能的”,想告诉她“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
可她的手,抬起来,却又在半空中,僵住了。
她看着司徒瑶那因为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怎么忍心,去推开一个…如此爱着自己、甚至爱到快要疯掉的、可怜的人呢?
“安然…”
司徒瑶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僵硬与沉默,她缓缓地,从安然的膝盖上,抬起了头。
她的眼眶,是红的。
那双总是如同寒潭般深邃、盛满了冰雪的凤眸里,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脆弱的、浓得化不开的水汽。
她没有哭。
可那副样子,却比嚎啕大哭,还要让人,感到心碎。
她就那么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仰着头看着安然,那眼神像一只即将被主人遗弃的忠诚而悲伤的大型犬。
“……我知道,我吓到你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也知道,我的方式…不对。”
“可是,我控制不住。”
“我看到那些男人看着你的眼神,我就嫉妒得,想要杀人。”
“我听到你和那个唐心打电话,我就嫉妒得,想要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我甚至…”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我甚至嫉妒,你怀里那把大提琴。因为它能被你,那么温柔,抱在怀里;能被你的嘴唇轻轻地贴近。”
“安然,”她看着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用一种近乎乞求般的、卑微的语气,问道,“你教教我,好不好?”
“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
“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去爱,才不会…让你感到害怕?”
安然被她这番突如其来的、近乎剖白的话语,彻底砸懵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所有的黑暗、偏执、嫉妒,都毫不掩饰地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无以复加。
她从未想过,那个无所不能的司徒瑶,也会有…如此无助、如此…狼狈的一面。
“我…”她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连“爱”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
她又怎么可能,去教别人,该如何去爱呢?
“没关系。”司徒瑶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浓浓的心疼。
她缓缓地,站起身,坐到了安然的身边。
然后,她伸出手,用那冰凉的、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指腹,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那滚烫的、晶莹的泪珠。
“你不用教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
她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了安然的额头上。
两人之间,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近得,不能再近。
“你只需要…”
司徒瑶看着安然那双因为紧张和迷茫而微微颤抖的、如同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看着她那因为哭泣而愈发嫣红的、微微开启的、柔软的唇瓣。
她眼底的、那抹被极力压抑着的、浓稠的黑暗与疯狂,终于,再也,无法抑制。
“……只需要,”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如同宣誓般的、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呢喃道。
“被我爱着,就好了。”
说完,她便再也无法忍耐,低下头,用自己那冰凉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嘴唇,准确无误地覆上了那片,她早已觊觎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肖想了无数次的柔软又带着草莓香气的…甜美。
“唔…!”
安然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她的大脑,在司徒瑶的嘴唇贴上自己嘴唇的那一瞬间,便彻底地炸成了一片绚烂空白的烟花。
那个吻,和之前在车里那个,完全不同。
不再是试探,不再是轻触。
而是一种…带着极致的、压抑了太久的、疯狂的占有欲的、近乎啃咬般的掠夺。
司徒瑶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安然的后脑勺,让她无法后退,无法逃离。
她的吻,霸道,强势,不带任何技巧,却充满了最原始、最炙热、几乎要将安然整个人都融化掉的深情。
安然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个充满了疯狂与爱意的、令人窒息的吻面前,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
她甚至,在司徒瑶那近乎野蛮的掠夺中,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对方胸前的衣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安然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缺氧而昏过去的时候。
司徒瑶才缓缓地,结束了这个,差点让她失控的吻。
她微微地退开了一些,用那双已经彻底被情欲染红的幽深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怀里这个,被自己吻得嘴唇红肿,眼角含泪,浑身发软,却又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孩。
“安然,”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样子,“我再说最后一遍。”
“我爱你。”
“所以,”
她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安然的鼻尖,动作,亲昵得,像是在对待一个,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
“也只能,是我的。”
“永远。”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大佬的专属珍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