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洁白的地毯铺上一层橘红的余晖。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送风的轻微声响。
安然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意识从沉重的粘稠中缓缓浮起。
她发出了一声小猫般的、带着鼻音的呜咽,身体像被揉碎了又拼凑起来的布偶,每一寸都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腰腹和腿根处,那胀痛感让她忍不住又缩了缩身子。
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金色的光线在上方跳跃,却无法驱散她心底那挥之不去的阴影。她感觉喉咙干涩得厉害,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般。
“司徒瑶……”她沙哑着嗓子小声地喊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房间里没人应答,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打转。
安然的心沉了沉。
她撑着酸软的胳膊,挣扎着从柔软的床垫上坐起来。天鹅绒被子滑落,露出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像一幅破碎的画卷,每一道都提醒着她清晨的屈辱。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眼底重新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她想下床,去厨房找点水喝。双腿刚一垂到床边,一阵冰冷的硬物便猛地硌住了她的右脚踝。
“嘶——”
安然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抬脚。然而,那只脚却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低下头,借着傍晚昏黄的光线终于看清了自己脚踝上,多出来的那条散发着冰冷光泽的铂金脚链。脚链的另一端则连接着床脚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色的电子锁扣。
这不是她之前戴着的那条粉钻脚链。那条是装饰品,这条……是真真正正的囚具。
安然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心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试图将那可怕的景象从眼前驱散。可脚踝上冰冷的触感却在清晰地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她被锁住了。
她用力地抬了抬腿试图挣脱。可那条脚链却像磐石般纹丝不动,将她的脚踝死死地禁锢在床脚。
链子的长度恰好足够她在床上自由活动,却无法将她从床上解放。
“大变态!”安然终于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她知道,这又是司徒瑶的杰作。那个女人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彻底地,摧毁自己所有的反抗意志。
她不甘心。
安然强忍着身体的酸痛,从床上爬下来,拖着那条冰冷的脚链一步一步地向着床尾走去。链子在地上拖出细微的摩擦声,像一道无形的、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俯下身,仔细地观察着那个银色的电子锁扣。
锁扣的金属接缝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可以被撬动的痕迹。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嵌入式的显示屏,上面闪烁着一串精密的密码。
密码…又是密码。
安然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她知道司徒瑶的密码,向来都是她无法触及的天文数字。
她轻轻地拉扯了一下那条脚链,发现它的长度虽然足以让她在床上翻滚,以及必要的区域活动。这让她那颗还未完全熄灭的希望火苗,又黯淡了几分。
“司徒瑶,你这个坏蛋!”安然又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声地咒骂了一句。她撅着嘴,像个被拿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然而,她那愤怒的咒骂换来的,却依旧是房间里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她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四周。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手机,没有可以用来砸开脚链的重物,甚至连一个可以触及窗户的把手都没有。
这里真的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牢笼。
她沿着床边一步一步地走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感受着那条脚链,所能给予她的最大活动范围。
脚链的长度,让她得以走到床头柜。柜上放着一个空的玻璃杯,和一本她从未看过的精装书。书的封面上印着一条优美的、如同图腾般的藤蔓。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触碰那本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书,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她想看书,想看看书里面会不会藏着一些可以帮助她,逃离这里的线索。
可她知道,这是奢望。
司徒瑶的掌控向来是无孔不入的。
她应该不会,给她任何可以借此找到突破口的机会。
安然叹了口气,又走回到床边,缓缓地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中央,那架雪白的三角钢琴上。
那是,这个冰冷的牢笼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安然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她似乎想起了那个在音乐厅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自己,在聚光灯下忘情地演奏着大提琴的身影。
那时的她,是那么的自由,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充满生机。
而现在,她却被锁在这里,像一只被囚禁在华美鸟笼里的,可悲的金丝雀。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脚踝上那条冰冷的脚链,那冰冷的金属,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带起一丝痛楚。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为了唐心。
为了自己。
也为了那个已经碎掉的,关于维也纳的,梦想。
安然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拖着脚链一步一步地,向着房间角落里那个独立的洗手间走了过去。
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
她要先清理一下自己这具早已被玷污得,千疮百孔的身体。
然后她要,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巨大的牢笼里,每一个细微的角落。
她要找。
找一个,可以帮助她逃离这里的机会。
哪怕那个机会,再微弱,再渺茫。
她也要,试一试。
当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拉开车门的时候。
一股清新的、带着淡淡香皂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安然那紧绷的神经稍稍地放松了一些。
她看向镜子。
镜子里那个衣衫凌乱,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的粉发少女,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脚踝上,戴着一条冰冷的脚链。
安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无声地对自己说。
“……然然,你不能就这么,倒下。”
“……你,必须,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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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好可怜,为什么司徒瑶要这么欺负她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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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我让司徒瑶欺负然然的呀,那就没办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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