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叹了口气,“不可爱就不可爱吧,反正都老夫老夫了。”
疏白闻言,眉梢微动,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玉佩的流苏。
“搞笑呢,谁跟你老夫老夫?”他声音懒散,带着点凉飕飕的调侃,“你老你的,我还正年轻。”
疏白指尖绕着流苏,一圈,又一圈。
他其实知道立予珩没流口水。
这狗东西就算睡着了也是副嚣张相。
口水?不存在的。
他就是故意找茬。
因为立予珩搭在他肩上的重量变了。
刚才还实打实压着,这会儿却虚浮着,分明是心神已经飘到别处去了。
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似在欣赏殿内混乱,实则焦点早就不在景弘身上,而是在西风那几个鬼差之间来回扫视。
立予珩烦的时候从来不说。
他会哼更跑调的歌,会把重量悄悄从疏白肩上移开,会假装对衣袖上的纹路突然产生浓厚兴趣。
就像刚才。
疏白突然抖肩膀,与其说是嫌弃,不如说是看不下去这傻子自己闷着烦。
立予珩闻言挑眉,侧头看向疏白绷紧的下颌线。
他忽然低笑出声,“行吧,那就老夫少夫。”
“对了,疏白啊,有一句诗,我一直觉得写得极好。”
疏白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立予珩微微颔首,抑扬顿挫地念:
“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顿了顿,在疏白略显意外的目光中,缓缓将后半句接完:
“——谢谢你啊,真的谢谢你。”
疏白:“…………”
“立予珩。”
“嗯?”
“你刚才念的那两句,”疏白面无表情,“是一句诗吗?”
“怎么不是?前半句是古人写的,后半句是我立的。这叫古今结合,雅俗共赏。”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再说了,那后半句虽然直白,但情真意切啊。你想,见过沧海的人,再看别的水都索然无味,这不就是说我有了你,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吗?”
“既然如此,说句谢谢怎么了?不该谢吗?谢谢老天爷让我遇见你,谢谢你这片沧海愿意收留我这条孤舟。”
疏白看着他这副振振有词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住立予珩的下巴。
“孤舟?”疏白眯眼,“你确定你只是条孤舟,不是泰坦尼克号?”
立予珩顺势在他掌心蹭了蹭。
“那不能。泰坦尼克号沉了,我这条船可是要载着你千秋万代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
“而且我这条船,只准你一个人上。”
疏白松开手,轻嗤一声。
“谁稀罕。”
“你稀罕。”立予珩笃定道,“你要是不稀罕,刚才我靠过来的时候,你就该一脚把我踹开。”
他歪头,笑得狡黠:
“可你没有。非但没有,你还让我靠了这么久。”
“……我只是懒得动。”
“嗯,懒得动。哎呀,我们疏白最大优点就是懒,懒到能容忍一个一百多斤的脑袋压在自己肩膀上。”
“……立予珩,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说话啊!都哑巴了吗?!赵无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无妄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官服。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御座上脸色铁青的皇帝,又瞥了一眼旁边黑气缭绕,眼看就要炸开的三皇子。
最后目光扫过镇定自若的镇北王一家,以及那位虽然看不见但肯定在场的鬼世子妃。
电光石火间,赵无妄心里那杆秤哐当一声歪了。
扳倒秦戮的目的已经达到,正指挥使的位置唾手可得。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
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站错队,把自己搭进去。
这位鬼世子妃,连那么多厉鬼都能随手定住,本事深不可测。
镇北王府更是圣眷未衰。
三皇子这模样,明显是邪术反噬,没救了。
此时不撇清,更待何时?
赵无妄噗通一声跪得比刚才秦戮还响,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子斩钉截铁:
“陛下!陛下明鉴啊!”
他猛地伸手指向地上翻滚嘶吼的三皇子景弘,痛心疾首:
“三殿下这……这绝非寻常病症!此乃邪术反噬之兆啊陛下!”
“臣方才仔细探查,三殿下周身死气缠绕,怨灵哀嚎,分明是长期拘役,炼化生魂,以致阴煞入体,孽力反馈!”
“臣敢以性命担保,今日宫中厉鬼突袭,与三殿下体内这邪煞之气同出一源!定是有人暗中操纵,欲行不轨,结果作法自毙,反受其害!”
他这话一出,满殿皆惊。
这等于直接把三皇子炼鬼的事情捅到了明面上。
虽然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猜测,但由镇灵司副指挥使(即将转正)亲口证实,分量截然不同。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无妄:“你……你胡说八道!弘儿他……他怎会……”
“陛下!”
赵无妄豁出去了,又是一头磕下去,声音悲壮。
“臣所言句句属实!镇灵司内有相关卷宗记录,三殿下近来行为异常,多次接触邪道方士,臣……臣早已有所察觉,只是苦无实证,不敢妄言啊!”
加油!努力!上位要用力!
最近头发掉得嗷嗷快,再不上位他就要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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