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洛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
前一秒还在终南山破道观里炸厕所，下一秒就被师父玄青子拉着去参加什么\"天机阁入门考核\"。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个所谓的\"天机阁\"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听起来像武侠小说里的名门正派，实际上就是个藏在山里的\"玄学工作室\"。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参加考核吗？\"坐在破旧的面包车上，林小洛第N次质疑这个决定的合理性，\"我连符纸都画不好，肯定通不过的。\"
开车的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是玄青子的师弟，名叫云舒。他推了推眼镜：\"小洛师侄，考核是形式，你师父已经内定了你。\"
\"内定？\"林小洛更懵了，\"为什么要内定我？我看起来很像修仙的材料吗？\"
\"不像。\"玄青子在副驾驶翻了个白眼，\"但你炸了本座的量子通厕符，这个理由足够内定了！\"
林小洛：\"......\"
她觉得这师徒俩的逻辑还停留在原始社会。
面包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座稍微像样点的建筑前停下。门楣上挂着\"天机阁\"三个烫金大字，看起来比之前的破道观气派多了。
\"到了。\"云舒停下车，\"考核在三楼会议室。\"
林小洛跟着他们走进大厅，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大厅里摆放着各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水晶球、塔罗牌、八卦镜、还有一排排贴着标签的符纸。几个穿着道袍的人正在忙碌，有的在画符，有的在算卦，还有一个老大爷在用电脑炒股！
\"师父，那个人在干什么？\"林小洛指着炒股的大爷，\"道士炒股？\"
玄青子撇撇嘴：\"那是你周师叔，天机阁的财务主管。别看他穿着道袍，炒起股来比谁都疯。\"
正说着，周师叔转过头来：\"青子，你们来了？这位就是新师侄？\"
\"是啊。\"玄青子介绍，\"小洛，这是你周师叔，管钱的。\"
周师叔笑眯眯地走过来：\"小洛师侄好，以后天机阁的财务就靠你了。\"
\"啊？\"林小洛彻底懵了，\"我？我不会理财......\"
\"没关系，\"周师叔拍拍她的肩膀，\"你只要负责画符赚钱就行，账我来算。\"
林小洛：\"......\"
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奇怪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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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在三楼会议室进行。
会议室里坐着几位看起来很严肃的长辈，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德高望重。
\"这就是新来的小洛？\"白胡子老头上下打量着她，\"看起来挺机灵的。\"
\"那是当然。\"玄青子得意洋洋，\"本座的徒弟，能不机灵吗？\"
\"别夸她，\"另一个中年女人冷哼一声，\"我看过她的资料，民俗学研究生，对玄学一窍不通。\"
林小洛认出这是苏媚娘——她的\"师娘\"。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白胡子老头敲敲桌子，\"我们开始考核吧。考核分三项：算卦、画符、驱邪。小洛，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林小洛硬着头皮说。
第一项：算卦。
考官给了她三枚铜钱：\"来，算一个简单的，看今天的运势。\"
林小洛接过铜钱，按照玄青子教的方法摇卦。她记得昨天玄青子算出\"血光之灾\"，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她今天特意想算个好点的。
摇了几下，铜钱哗啦啦落在桌上。
考官看了一眼：\"水雷屯卦，初九爻动。\"
林小洛听不懂，只能茫然摇头。
\"解释一下。\"考官说。
\"这......这是什么意思？\"林小洛求助地看向玄青子。
玄青子在下面对她挤眉弄眼，用口型说：\"说有财运！\"
林小洛硬着头皮：\"回考官，这个卦象显示......今天有财运！\"
考官皱眉：\"胡说八道！水雷屯卦是艰难险阻的意思，怎么会是有财运？\"
林小洛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白胡子老头突然开口：\"等等，这个卦象......确实有财运。\"
所有人都看向他。
\"初九爻动，屯卦变蒙卦，\"老头摸摸胡子，\"变卦是蒙，蒙者，启蒙也，有贵人相助，确实是财运之兆。\"
林小洛目瞪口呆。什么玩意儿，前一秒还说她胡说八道，下一秒就变成对的？
\"不错。\"老头点点头，\"第一项通过。\"
玄青子在下面偷偷比了个\"耶\"的手势。
林小洛：\"......\"
这考核也太随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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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画符。
考官发给她一张黄纸和一瓶朱砂：\"画一张'招财符'。\"
林小洛深吸一口气，回想玄青子教她的步骤。
凝神静气，感受天地灵气，然后用朱砂画出特定的符文......
她认真地在黄纸上画着，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画完后，她小心翼翼地把符纸交给考官。
考官看了看，眉头紧锁：\"这张符......怎么画成了师娘的裸照？\"
\"什么？！\"林小洛和玄青子同时喊出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符纸上。
只见那张\"招财符\"上，赫然画着一个女人的裸体轮廓，虽然线条简单，但特征明显——正是苏媚娘！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小洛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成这样！\"
苏媚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死鬼！你教的好徒弟！居然敢画我的裸照！\"
玄青子赶紧解释：\"老婆，这是意外！意外！小洛肯定是太紧张了！\"
\"紧张？\"苏媚娘怒目圆睁，\"我看她是故意的！想报复我昨天让你还钱！\"
\"我没有！\"林小洛急得快哭了，\"我真的不会画人像！\"
\"好了好了，\"白胡子老头打圆场，\"虽然是意外，但这张符......倒是颇有创意。就勉强算通过了吧。\"
苏媚娘咬牙切齿：\"勉强？我不同意！这丫头必须受罚！\"
\"罚什么？\"老头问。
\"罚她给我画一百张'防小三符'！\"苏媚娘恶狠狠地说，\"让她好好学习什么叫贞洁！\"
林小洛：\"......\"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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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项：驱邪。
这项考核更离谱。
考官带他们来到一个专门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盏蜡烛。
\"这里闹鬼。\"考官说，\"你们谁去驱邪？\"
所有人都看向林小洛。
\"我？\"林小洛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新人。\"考官理所当然地说，\"新人就要做脏活累活。\"
林小洛求助地看向玄青子，他却装作没看见。
\"好吧。\"她硬着头皮走上前。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林小洛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她想起玄青子教的驱邪口诀，开始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到一半，突然听到\"啪\"的一声！
蜡烛灭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
\"啊！\"林小洛吓得尖叫，\"什么东西？！\"
\"哈哈哈！\"黑暗中传来笑声，\"小丫头，你害怕了？\"
林小洛听出这声音是玄青子的。
\"师父！您在里面？！\"
\"是啊。\"玄青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本座扮演邪祟，考验你的胆量。\"
林小洛气得发抖：\"您这是考验吗？您这是谋杀！\"
\"好了好了，\"外面传来苏媚娘的声音，\"算你通过了。小洛，出来吧。\"
林小洛摸索着走出房间，发现所有人都在外面偷笑。
\"师父！你们合起伙来耍我！\"她愤怒地说。
\"这不叫耍你，\"玄青子拍拍她的肩膀，\"这叫锻炼你的心理素质。\"
林小洛：\"......\"
她觉得这个师父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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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结束后，林小洛被正式录取为天机阁的关门弟子。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天机阁的正式弟子了。\"白胡子老头说，\"赐号'显眼包'。\"
\"显眼包？\"林小洛疑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你很显眼啊。\"老头笑着说，\"一出场就炸厕所，画符画成裸照，驱邪把自己吓哭，想不显眼都难。\"
林小洛：\"......\"
这名字也太贴切了吧！
\"师父，我有问题要问。\"她转向玄青子，\"为什么选择我当徒弟？我真的看起来很像修仙的材料吗？\"
玄青子想了想，认真地说：\"因为你炸了我的厕所。\"
\"啊？\"
\"你想啊，\"玄青子解释，\"能炸本座的量子通厕符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本座就是看中你这份'潜力'。\"
林小洛：\"......\"
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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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师徒几人一起吃饭。
饭桌上，苏媚娘一直在瞪着林小洛。
\"小洛，\"她突然开口，\"明天开始，你要给本座画一百张'防小三符'。\"
\"啊？\"林小洛差点把饭喷出来，\"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画了我的裸照！\"苏媚娘咬牙切齿，\"这是惩罚！\"
\"可是......我不会画人像啊！\"林小洛哀嚎。
\"不会可以学！\"苏媚娘扔给她一本《人体素描基础》，\"一个星期之内，画不好就别吃饭！\"
林小洛看着那本厚厚的素描书，欲哭无泪。
\"老婆，别这么狠。\"玄青子看不下去，\"小洛还小......\"
\"小？\"苏媚娘冷笑，\"她炸厕所的时候怎么不小？画符画成果照的时候怎么不小？\"
林小洛缩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魔窟。
旁边的云舒和周师叔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小洛师侄，加油啊。\"云舒说，\"画不好就没饭吃哦。\"
\"是啊是啊，\"周师叔也说，\"师娘的'防小三符'可是招牌产品，不能砸了招牌。\"
林小洛：\"......\"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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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林小洛被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很小，但很干净。墙上贴着各种符纸，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本《玄学入门大全》。
她坐在床边，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好好的民俗学研究生不做，非要来学什么玄学，结果被一个疯老头逼着拜师，被一个母老虎威胁画素描，还被起了个\"显眼包\"的外号......
这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自我安慰，\"说不定在这里能学到真本事呢？\"
她拿起《玄学入门大全》，开始认真阅读。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
书里记载了很多她从来没听说过的玄学知识：五行相生相克、八卦阵法、符箓绘制原理......虽然有些内容很玄乎，但仔细想想，竟然有些道理。
\"原来玄学不是迷信啊。\"她喃喃自语，\"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就在她看得入神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玄青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
\"丫头，这么晚还没睡？\"他走进来，\"在看书？\"
\"嗯。\"林小洛点点头，\"师父，这本书很有意思。\"
玄青子在她对面坐下：\"有兴趣就好。其实，玄学真的很有趣。\"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在骗人。\"林小洛犹豫地说，\"那些来找我们驱邪的人，其实都是心理作用吧？\"
玄青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那如果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是真的呢？\"玄青子看着她的眼睛，\"比如，你师娘的病，真的是我用符纸治好的。\"
林小洛愣住了。
\"还有，\"玄青子继续说，\"昨天那个炒股的大爷，我们真的帮他避开了股市大跌。\"
林小洛：\"......\"
她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师父，您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在装神弄鬼？\"她问出了心里话。
玄青子笑了笑：\"你觉得呢？\"
林小洛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您。\"
玄青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记住，玄学不是迷信，是一种智慧。\"
\"智慧？\"
\"是啊。\"玄青子站起来，\"明天还要画符，早点休息吧。\"
他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林小洛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有一种预感——她的人生，将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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