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过了晚上12点就是新的一年了。
所以无论大人小孩都睡得很晚,都等着迎接新年的到来。
江东山家里,很是热闹,有打麻将的,有斗地主的,有炸金花的,有打六红的,有打大二的。
还有很多村里的人来江东山家看电视,因为江东山家的是彩电。
有些家里面的还是黑白电视。
条件差的家里连电视都没有。
李丹丹没有打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旁边坐着江云鹤和海云飞,梅小香,还有村里其他人。
海云飞问梅小香。
“吴真真哪里去了?”
“和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画画去了。”
旁边看电视的妇女一边看一边唠嗑。
“我跟你讲,王兵那个龟儿子挣了点钱回来,现在走路都不看人的。
以前看见我们还嬢嬢嬢嬢的喊,现在看见我们直接把脑壳扯到半边,装做认不到。”
一个妇女说:
“你这个算啥子,我们听说他家买了新彩电,去他家看电视,他妈把桌上的水果收起来,生怕我们吃她的。
还阴阳怪气的说,我们那么大一个村没有电视吗,非要去他家看。
我们坐了一下他家的沙发,人家是擦了又擦,说这沙发弄脏了不好洗,好贵好贵的。
我们再也不去他家了。”
又有人接着说:
“就是,现在王兵一家人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说是他儿子在外边挣了大钱。
瞧不上村里的人,我兄弟听说他挣钱了,开口向他借100块钱。
他不但不借,还说你这么大一个人,过年了100块钱都没有,活着干啥?不如把裤腰带解下来上吊算了。
你说气不气人,你不借就算了嘛,还打击人。”
“王兵家现在是有钱人,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人,再看看江东山,同样是挣了钱,人家多低调。
瓜果随便吃,对乡里邻居一样热情,我家弟找江东山借100块,江东山直接借了1000。
我弟说不用那么多,怕还不起。
人家江东山说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你看人家多大气,活该人家发财。”
李丹丹坐在旁边听着她们聊着村里的趣事,听得很有意思。
这在广东她可是听不到的。
聊着聊着那些妇女们就聊到了江东山的女朋友身上,不过没有说难听的话。
一个嘴快的妇人一不小心就聊到了李丹丹身上。
旁人赶紧用脚踢了踢她,并用眼神示意她李丹丹就坐在旁边不远,妇人赶紧刹住嘴。
心想,还好自己说的都是好话。
李丹丹憋着笑意,装作啥都没听见,双指捏起一颗红枣塞进了嘴里。
后面山上。
两个男子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12点一到他们接了新年就会睡觉。”
“早知道,我们就该出去,半夜再摸进来。”
另一人冷哼一声。
“半夜摸进来,只怕你还没进村狗就先发现你了,还好江东山家没养狗,不然还挺麻烦的。”
“冷飕飕的,在这山上真他妈遭罪。”
“想想那200万,你心里就会好受些。”
“要不是为了那200万,谁他妈吃饱了撑的,大过年的跑来这里蹲着。”
突然一阵微风吹来,男子一边吃一边嗅了嗅鼻子。
“什么味道那么臭?”
同伴也闻到了。
“好像是屎的味道。”
男子推了推同伴。
“往前走,谁在这附近拉了屎,臭死了,妈的,没得胃口了,恶心。”
男子掏出手机看了看。
“等他们睡熟,看样子最少还要两个小时,先躺下睡一觉吧。”
说完就朝竹叶上躺去。
同伴提醒他。
“小心有虫子。”
男子双手枕在后脑勺下。
“有屁的虫子,虫子也该过年去了吧。”
男子躺在竹叶上,看着天空。
“还好,这天不是完全漆黑,多少能看得见点影子,方便我们待会儿行事。”
“你说这江东山跟那几人有什么仇啊,居然出200万要买他的命。”
“管他什么仇,做完这一单我就收手,我们一人100万吃喝不愁了。”
“要我说咱俩一人拿着20万定金跑路算了。”
“你傻呀,人家敢出那么多钱买江东山的命,我们要是骗了他一样会被追杀。”
“你说待会儿怎么动手啊,我发现他家里人挺多的。”
“潜入屋内,吹迷香吧。”
躺在地上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劲的蹦跳,双手解皮带脱裤子,在身上一阵拍打。
“哎哟!哎哟!”
同伴笑了。
“你不是说虫子过年去了吗?”
男子拍打一番,骂道:“狗日的蚂蚁,咬我胯裆,又痒又痛。”
江东山的爷爷和几个老者在打六红。
“江东山,看看几点了,11:50左右准备接新年。”
“爷爷,才十一点半,放心吧,我们记着的。”
江东山,江东林,江东旭,张军4人在打麻将。
江东山摸过一张牌,理了半天也不知道胡些什么牌。
张军催促他。
“江东山,你这张牌准备出到天亮吗?你时不时的卡壳,等起好心烦,要是跟别人打,谁跟你玩?”
江东山才不管他,把牌三张三张的弄到一起。
“我都说我不会打啦,你们非要教我打。”
江东林看江东山的样子说:
“他肯定是清一色,扯不清了。”
李丹丹听见了,好奇的站起来,走到江东山身后。
江东山看见李丹丹过来了,回头问她:
“我这牌胡些什么呀,好像很多都能胡。”
李丹丹仔细看了看江东山的牌,故意把牌说明了。
“天哪,你什么运气,这种牌都摸得到,打6万出去,剩下的是筒子都可以胡。”
其他三人一听。“我的天,又是清一色。”
“我日,还1到9筒都胡。”
“江东山,你不会打,还专门赢钱,真的是运气来登了,放屁都吹得燃火。”
“你们有叫没有,快点胡了,不然这一把又挨大的。”
一圈摸过之后,江东山摸了一个二筒,把牌推倒。
“自摸清一色。”
张军取笑江东山。
“你是不是摸了你女朋友的奶,运气咋这么好,今晚上自摸多少清一色了。”
三人齐齐笑了起来。
十一点四十的时候,村里人就散伙了。
“不打啦,不打啦,我们也要回去放火炮迎新年了。”
看电视的也回去了。
各家各户把鞭炮拿出来摆放好。
看看时间还没到,李丹丹悄悄的问江东山。
“我今晚上睡哪里啊?”
江东山指了指一棵树说:
“你今晚上就挂那棵树上。”
李丹丹掐了江东山一把。
“你要陪着我一起挂那里我倒乐意。”
江东山变得正经。
“你要么一个人睡,要么和江云鹤睡。”
李丹丹用手戳了戳江东山,在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我想跟你睡。”
“你快去睡吧,梦里啥都有,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李丹丹靠近江东山,伸手悄悄掐了一把他的屁股。
“你太没良心了吧,这么快就想赶我走,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
江东山巴不得李丹丹明天就回去,李丹丹在这里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踏实。
他看看时间刚刚12点,不再跟李丹丹纠结这个事。
“我去点火炮了。”
一阵鞭炮声传来,2005年正式到来。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
这时,天空中出现一道道绚丽多彩的亮光。
“哇,你们看好漂亮的烟花。”
“这是王兵家放的。”
“他家为人是很差,不过这烟花真好看。”
“你说江东山家也发财了,为什么不见他们买烟花来放?”
“人家低调。”
“你看村里有困难的人家,找他借钱都借了。”
“谁说的,毒舌妇家去借钱,江东山就没借给他。”
“哦,是因为啥子呢?”
“这个我知道,当初镇上那个王家来村里闹,说江东山把她姑娘强奸了,毒舌妇就在整个村说江东山是强奸犯,江东山就记仇了,所以没借给他。”
“换我也不借,毒舌妇在整个村有几个喜欢她的,你只要惹到她,她可以堵在你门口骂三天三夜,那话要多恶毒有多恶毒,祖宗上下十八代都会被她骂个遍。”
“江东山我看着长大的,我太了解他了,没惹到他啥都好说,你要惹到他了,他可是很记仇的。”
“对这个娃儿就是这样,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
你要做他初一,他就做你十五”
接了新年过后大家都睡觉了,整个村子归于了平静。
后山的两个男子看看时间。
“快2点了,应该都睡着了,可以动手了。”
两人悄悄的摸下了山。
来到江东山的房屋前,一个男子打开口袋,从里面掏出绳索。
绳索的一端是一个钢爪,钢爪用布包裹起来。
男子手握住绳索的一端甩动起来,
绳索在空中旋转发出呜呜的风声。
突然手一松钢爪飞了出去,正抓在2楼阳台的栏杆上。
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闷响。
男子用力的拽了拽,向同伴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你爬上去,绕下来把门打开。”
赵一鸣睡在棚子里木板搭的床上。
有被子暖身倒觉得挺暖和,比昨晚上睡草堆舒服多了。
他迷糊中听见有响动,被惊醒了。
侧耳聆听,又没听见什么动静了。
这时,他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赵一鸣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看四路,耳听八方。
他仿佛听见了一阵开门声。
男子打开大门,同伴溜了进去。
赵一鸣又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而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他心中暗想,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呢?
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赵一鸣心中一震,这难道是贼。
那人手中好像提着什么东西,弯着腰在往地上倒。
赵一鸣心中疑惑,这人是谁?这是干嘛呢?
他的鼻孔中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妈呀,汽油味!
赵一鸣突然明白过来,这狗日的是想放火,不是江家的人,而是来害江家的。
他有求于江东山,又感恩江家的仁义善良。
他可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他悄悄的起了身。
摸到木棒和盆,拿起来就是一顿敲。
木棒敲在盆上梆梆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楼上的两个男子点燃迷烟,正把迷烟塞进窗户里。
听见突如其来的响声,两人吓了一大跳。
“我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是谁在敲?”
“快跑,被发现了。”
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急急的下了楼梯。
正在门口倒汽油的黑影听见突如其来的响声,也是吓得跳了起来。
吓得把汽油桶一扔, 就要开溜。
不过他跑得并不快,甚至有点瘸。
此人正是被王兵黑打的二流子,王兵几人打他的时候说了江东山的名字。
二流子误以为是江东山找人打他的,所以前来报复。
很快,二流子就发现后面追上了两个人影,心想那么快就追上来了。
吓得他蹲下捡起一根木棍就向二人砸了过去。
慌乱中只听见哎哟一声,也不知道打中那个人哪里。
接着二流子就挨了一拳,三人就混战起来。
又瘸又拐的二流子当然不是两人的对手,很快就伤上加伤被打趴在那里。
赵一鸣一直不停的敲盆,看见江家的灯亮了,他才放了一点心。
“我日,啷个回事?”
“好像是哪个在尻盆盆?”
“我靠,吃多了没得事干嘛?”
“咦,是啥子味道?”
“是汽油味。”
李丹丹也被惊醒了,她一下子就闻到了汽油味,心里预感到有事发生。
迷糊中的江东山也听见了响声,可是他却感觉全身有点乏力,眼皮打架,起不来。
李丹丹站在楼上,正好看见楼下的三个黑影在打架,黑暗中她也看不清究竟是谁跟谁打。
只好大声喊起来。
“楼下打起来了,有坏人。”
张军,张野,江东山的爸妈,爷爷,奶奶,江云鹤,海云飞,梅小香,吴真真,全都起来了。
众人顺手拿起什么就是什么。
有拿扁担的。
有拿板凳的。
有拿了菜刀的。
李丹丹抱了一床被子下来。
众人赶到的时候,那两个黑影已经跑了,剩下二流子正挣扎着要爬起来。
江东山他爸用手电筒一照,认出是二流子。
“狗日的,你这个屁娃儿,平时偷鸡摸狗的也就算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
张军手上拿着一把火钳,问江东山的爸。
“打不打?”
江东山的爸看见二流子好像被人揍了一顿,摇摇头说:
“先不打。”
李丹丹看看现场除了江东山没在之外,其他人都在,于是问道:
“刚才打你那两人是谁?”
二流子心想,还能是谁?肯定是你们的人打我,怎么,打完我,还想假装没那回事。
“你们的人打了我,还问我他们是谁,你要问你们的人。”
这时候江东林家,江东旭家等等都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半夜三更的抓住个二流子。”
“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准没好事。”
“谁抓住的?”
“不知道,我们就看见有两个人打他,我们跑出来的时候,那两个人不见了。”
大家问来问去,都说没打二流子。
江东山他爸问:
“我家跟你无冤无仇,你来我家干嘛?”
二流子冷哼一声。
“你们用麻袋套我身上,给我一顿好揍,还敢说无冤无仇。”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五六个小时以前。”
“你说个狗屁,我们那个时候都在打牌,大过年的没心情去揍你。”
“我听见了,他们说江东山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李丹丹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傻呀,这很明显的是栽赃嫁祸,谁会黑打你的时候自报家门。”
二流子心中暗想,这女人说的有道理呀,当时我又没看见江东山本人。
难道是王兵,那个姑娘把我强奸她的事告诉了王兵,王兵帮她出头。
二流子越想越有道理,肯定是这样,那刚刚打自己那两个人又是谁呢?
半夜三更敲盆的声音惊动了村里的狗,两个男子顺着大路逃跑,因为黑灯瞎火的小路看不清楚。
他们看不清楚,但是狗看得清楚,有两条土狗就追了上来。
吓得两人跑得飞快,但是他们怎么跑得过狗呢?
很快,两条狗就追上来,咬住了一个人的腿。
敲盆声,狗吠声,惊动了村里的其他人。
大家纷纷拿着手电筒出来了。
另一个男子看见灯光心里发慌,抛下同伴自己跑了。
同伴被两只土狗咬住两只脚,挣脱不得,只好一拳一拳的打在狗身上。
“狗日的,松开。”
但任凭他怎么打,两只狗只是死死的咬住他不松嘴,仿佛也知道他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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