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晨光刚漫过实验中学的教室窗台,江翊就抱着一摞数学专题卷,踮着脚往林溪的座位走,校服领口沾着点早餐店的豆浆渍,也顾不上擦。他刚把试卷放在林溪桌上,就下意识地低头,用指尖蹭了蹭自己桌角的一张小画,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溪溪,这是昨天老师发的压轴题卷,我帮你多拿了一份,你上午课间做,不会的题等知行来了,让他给你讲。”江翊的声音比平时亮了些,眼神总忍不住往自己的桌角飘,像是藏了什么小秘密。
林溪接过试卷,指尖碰到纸页的温热,笑着说:“谢啦,你怎么总记得帮我多拿一份?不怕拿错吗?”
“怎么会错!”江翊拍了拍胸脯,“你的试卷我都记着,封面上要画个小梨芽,跟别人的不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说着,又低头蹭了蹭桌角,动作幅度不大,却还是被林溪注意到了。林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他的桌角贴着一张巴掌大的画纸,画纸边缘被剪得整整齐齐,上面画着一个圆滚滚的小太阳,太阳周围绕着三圈细细的光芒,颜色是暖暖的橘黄色,连太阳的笑脸都画得格外可爱,笔触稚嫩却透着认真——那是她的画风,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翊,你桌角贴的……是我画的?”林溪凑过去,声音里满是惊讶,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的边缘,纸质软软的,是她平时用的速写纸。
江翊的耳朵瞬间红了,像被戳穿了小秘密,挠了挠头,嘿嘿笑了:“是……是你上次画的,你忘了?”
林溪仔细想了想,才慢慢记起来——那是上个月,三轮复习刚开始的时候,她因为每天要刷不完的题,练不完的画,心里特别烦躁,午休时就趴在桌上,随手画了个小太阳,想给自己打气。画完之后,她随手放在了桌角,后来收拾资料的时候,以为弄丢了,没想到被江翊捡走了,还贴在了自己的桌角。
“你怎么把它捡走了?还贴在桌角上。”林溪的心里暖暖的,看着那个圆滚滚的小太阳,想起当时烦躁的心情,现在居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上次看到你把它放在桌角,以为你不要了,”江翊的声音低了些,眼神却很认真,“那时候你总说复习累,做题做不下去,我看着这个小太阳,觉得特别可爱,想着贴在桌角,你每次过来找我,看到它,就能开心点,也能有动力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自己看着也开心。每天早上来教室,看到这个小太阳,就觉得今天的‘魔鬼训练’也没那么难扛了;刷题累了,抬头看一眼,就想起你说要一起考去南方,心里就有劲儿了。”
林溪看着江翊泛红的耳朵,看着他桌角那个暖暖的小太阳,眼眶突然有点热。她没想到,自己随手画的一张小画,会被江翊这么珍视,会被他当成缓解疲惫、支撑自己的力量。
“傻江翊,”林溪笑着说,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小太阳,“我还以为弄丢了,没想到被你捡走了。你要是喜欢,等高考结束,我再给你画一个大的,画个带着梨树林的太阳,好不好?”
“真的吗?”江翊眼睛一亮,刚才的羞涩瞬间没了,满是期待,“那我可要等着!到时候我把它贴在我的书桌正中间,每天都能看到!”
“嗯,说话算话。”林溪点点头,心里满是温暖。她看着那个小太阳,又看了看江翊开心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段紧张又难熬的三轮复习时光,因为这些细碎的小温暖,变得格外珍贵——陆知行把她的画设成手机壁纸,江翊把她随手画的小太阳贴在桌角,苏晓晓陪她睡了一周,妈妈每天留的热牛奶,爸爸偷偷放的苹果……这些小小的心意,像一束束光,照亮了她的备考路。
就在这时,陆知行走进了教室,手里拿着热乎的豆浆和包子,看到林溪和江翊围着桌角说话,笑着走过来:“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知行,你看!”江翊赶紧指了指自己桌角的小太阳,“溪溪上次随手画的小太阳,被我捡走了,贴在桌角上,好看吧?溪溪说高考结束,再给我画一个大的!”
陆知行低头看了看那个小太阳,眼里满是温柔:“好看,画得很可爱,跟溪溪一样。”
林溪的脸颊微微泛红,赶紧转移话题:“别聊这个了,快早读了,知行,你买的早餐呢?我有点饿了。”
“在这呢,刚买的,还热着。”陆知行把豆浆和包子递给她,“是你爱吃的豆沙包,还有无糖豆浆,怕你喝甜的腻。”
林溪接过早餐,剥开包子皮,咬了一口,甜甜的豆沙味在舌尖散开,心里也甜甜的。她看着身边的两个男生——一个把她的小太阳贴在桌角,一个给她买爱吃的早餐,突然觉得,不管“魔鬼训练”有多苦,不管高考有多难,只要有他们在,她就有勇气坚持下去。
早自习开始后,教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整齐的背诵声。林溪一边背英语单词,一边偶尔抬头,看向江翊的桌角——那个暖暖的小太阳,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像一个小小的约定,提醒着她,要加油,要坚持,要和身边的人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去迎接满是阳光的未来。
上午的数学专题训练,林溪遇到了一道很难的压轴题,算了好几遍,都没算出答案,心里有点慌。她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江翊的桌角——那个小太阳正对着她,像是在说“别慌,慢慢来”。
林溪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把陆知行之前讲过的解题技巧在草稿纸上写了一遍,然后一步步代入计算。这一次,她没有急着求答案,而是仔细检查每一步,终于在第三遍计算时,算出了正确答案。
“算出来了?”陆知行察觉到她的动作,侧过头,小声问道。
林溪点点头,眼里满是欢喜:“嗯,算出来了!刚才看了一眼江翊桌角的小太阳,就觉得有动力了。”
陆知行笑了笑,伸手帮她拂掉嘴角的铅笔屑:“不错,越来越厉害了。继续加油,剩下的题肯定也能做对。”
林溪点点头,继续往下做题。这一次,她的眼神格外坚定,速度也快了不少——那个小太阳,像一个小小的力量源泉,支撑着她,让她不再害怕难题,不再焦虑。
中午去食堂吃饭,三人还是一路小跑。江翊提前占了位置,陆知行去打饭,林溪坐在位置上,看着江翊桌角的小太阳,突然想起什么,对江翊说:“江翊,那个小太阳贴在桌角,会不会被风吹掉啊?要是掉了,就不好了。”
“不会的!”江翊赶紧说,“我用双面胶贴的,贴得特别牢,昨天刮风,窗户吹得哗哗响,它都没掉。我还特意把它贴在不容易被碰到的地方,肯定不会掉的。”
林溪点点头,心里满是感动。她没想到,江翊会这么细心,为了防止小太阳掉,特意用双面胶贴牢,还选了不容易被碰到的位置。
“对了,溪溪,”江翊突然说,“等高考结束,咱们去江翊老家摘梨的时候,你把那个大的小太阳画出来,咱们贴在奶奶家的窗户上,好不好?这样奶奶每天看到,也会开心的。”
“好啊!”林溪立刻点头,“到时候我画一个大大的太阳,周围再画几棵梨树,树上结满了梨,肯定特别好看。”
“太好了!”江翊高兴地说,“奶奶肯定会喜欢的,她最喜欢热闹,最喜欢好看的东西了。”
陆知行端着餐盘回来,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那我也凑个热闹,到时候帮你们把画贴在窗户上,再帮奶奶摘梨,好不好?”
“好!”林溪和江翊异口同声地说,三人相视一笑,食堂里的烟火气,好像都变得格外温馨。
下午的文综复习,林溪把江翊桌角的小太阳记在了心里,背知识点的时候,比平时快了不少,做题的时候,也更有耐心了。她知道,那个小太阳,不仅是一张画,更是江翊的心意,是他们之间的约定,是支撑她走过备考路的力量。
放学的时候,林溪特意走到江翊的桌前,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太阳,然后对江翊说:“江翊,谢谢你把我的小太阳贴在桌角,有它在,我觉得复习都有动力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江翊挠了挠头,笑着说,“咱们是好朋友,我能做的,就是这些小事。只要能帮到你,我就开心。”
陆知行也走过来,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温柔:“好了,别聊了,天黑了,我送你回家,江翊,你也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好!”江翊点点头,看着林溪和陆知行走出教室,才收拾好书包,最后又看了一眼桌角的小太阳,嘴角带着笑意,转身离开了教室。
林溪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攥着陆知行给她的复习资料,心里满是踏实。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正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暖暖的橘黄色,像极了江翊桌角的小太阳。
她知道,剩下的15天,“魔鬼训练”还会继续,还会有做不完的题,还会有疲惫和焦虑,可只要有江翊桌角的小太阳,有陆知行手机上的壁纸,有身边人的陪伴和支持,她就一定能坚持下去,在高考的战场上,交出一份让自己满意的答卷,和陆知行、江翊一起,去实现那些藏在心里的约定,去迎接属于他们的,满是阳光和温暖的未来。
而江翊桌角的那个小太阳,也会像一个小小的守护者,陪着他们,走过最后的备考时光,见证他们的努力和坚持,直到高考结束,直到他们一起,走进理想的大学,走向满是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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