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敦拍卖行的冷气吹得人后颈发麻。李玄策将掌心龟符抵在檀木桌沿，符上错金银镶嵌的二十八宿图纹正微微发烫——这是丝路地脉安全局成立时，从汉长安城武库遗址出土的河西四郡镇守符。
下一件拍品，东汉永元六年青铜盐斗！拍卖师的声音在穹顶激起回响。李玄策指尖一颤，青铜斗沿那圈云雷纹里，暗藏的匈奴符号正透出罗布泊地磁监测站上周传回的异常波形。他摸出局里特制的偏振镜片，斗腹铭文在镜中扭曲成《匈奴西迁歌》的韵脚：断其乳兮，绝其嗣......
三百二十万第三次！槌音未落，青铜斗突然渗出水珠。前排贵妇的香奈儿套装沾上乳白液体，顿时腾起烽火台上的狼粪烟味。李玄策用银质局徽刮取液滴，徽章背面篆刻的张掖属国都尉字样竟开始剥落——这是局里特工接头的暗号，意味着敦煌分署已监测到地脉异动。
子夜，华尔道夫酒店1806房弥漫着铁锈味。李玄策掀开沃克的丝绸睡衣，死者左胸的张骞持节图烙痕正在渗血，右乳断箭纹路与局里档案室那支楼兰出土的厌胜箭完全吻合。他摸出龟符按在尸体心口，符中突然传来局座沙哑的加密通讯：河西走廊第七号地乳泉眼出现倒流，和你在拍卖场感应到的......
话音被刺耳蜂鸣截断。李玄策猛地扯开窗帘，对面雪佛龙大厦楼顶的避雷针正折射出血色光斑，在玻璃幕墙拼出《盐铁论》残句：匈奴贪狼，擅山川之利......他摸出局里配发的北斗加密手机，屏幕自动弹出三小时前敦煌莫高窟的监控画面：第220窟《胡商遇盗图》中驼队的眼睛，全部变成了沃克胸口的断乳箭形状。
阳关协议李玄策对着龟符下令，符身错金银纹路开始流动重组，渐渐凝成《汉书·西域传》关于地乳契约的密档：孝武皇帝遣贰师将军伐大宛，实为断匈奴盐铁之乳......他蘸取沃克胸口的血渍涂抹龟符，青铜斗拍卖名录上的买家信息突然浮现金光——雪佛龙能源顾问艾德·克劳森，其姓氏在匈奴古语中正是饮乳者之意。
窗外传来油罐车呼啸而过的轰鸣，李玄策将龟符按在酒店电话机上。当第七声忙音响起时，听筒传来敦煌戈壁的风啸声，其间夹杂着局里地脉监测员急促的汇报：罗布泊S7区出现汉代夯土层位移，与您传送的拍卖场青铜器辐射图谱......
话机突然炸裂，飞溅的塑料碎片中迸出半枚匈奴铜箭簇。李玄策用龟符接住箭簇，符面星图立刻投影出三维沙盘：纽约曼哈顿下城区的金融区，正与河西走廊的疏勒河流域地脉走向完美重叠。他摸出丝路地脉安全局特批的盐铁使腰牌，腰牌背面的汉隶突然扭曲成雪佛龙股票代码——这局从汉武帝元狩年间布下的地乳攻防战，终于在华尔街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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