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渐渐惨烈起来。
不过随着汉人这边的血性被彻底激发,喊杀不绝,到处都是被打得浑身冒血的人。
没有武器,全靠拳头。
疼痛与眼泪,深深刺激了所有人。
“看到了吗?”荀布庄的声音响起,“管他色目人蒙古人,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打出拳头,他们也会躲闪,也会恐惧,也会流血。
甚至,因此丧命!
所以,不用怕,打死了他们!他们的娘们,土地,财宝,就是我们的了!”
荀布庄的声音在引导,众人忍不住的心跳。
没错!
打死这些该死的色目人、蒙古人,娘们、土地、财宝,就是他们的了!
“活下来的,都可以拿到之前许诺的一切!来!让我们为活下来的好汉欢呼!”
荀布庄继续循循善诱,片刻功夫,欢闹与激动不停。
一些汉人、南人的目光都凶戾了几分。
于是,下一组被驱赶进来。
而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了。
不管是色目人还是汉人、南人,一瞬间眼睛就红了,扑在一起,疯狂肘击对方。
只要杀了对方!
他们不仅能活下来,还能获得一切。
未来!美好!岂能死?!
厮杀持续了整整半天,直到最后一个色目人被三拳殴死,程毅想要的,拥有血性的家伙们,终于是有点架子了。
“分下去。”程毅召来荀布庄与刘继嗣他们说,“尽快将他们整编。均州这边要尽快完成腾换。然后就是改名……”
程毅看了一眼荀布庄他们,元朝社会的底层人,基本上没有多少好名字。
甚至都是数字。
因此程毅认为,必须要进行改名了,否则很难建立自豪感。
威风霸气的名字,最好是先弄一批:“让这群家伙将名字弄好,尽量别保留数字了。若是不知道怎么取名,找懂得取名的人来办。还有取名的方向,用四书五经吧。”
“是。”众人都应下。
程毅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应该就不用天天叫数字名了。
虽然数字名好记,但当基数大了,数字名就容易混乱。
程毅这边不是徐宋的白莲教政权,能够用法号、道号来顶替名字,比如最出名的那一群“丁普郎、邹普胜”什么的。
“x普x”的将官,几乎就是现在徐宋政权高官的统一名字。
乍一看朗朗上口,但本质上还是宗教纽带维系的。
对于军队的发展,其实很不利。
因为这批人普遍是徐寿辉的铁杆,很容易与其他派系进行区隔,倪文俊也是被排挤得不像话了,这才跟徐寿辉对起来。
然后陈友谅趁机将两人一勺烩,拿了整个江汉地区。
江汉这一块大肥肉。
程毅可不想让渡给外人。
因此他必须趁着他还有时间,完成军队内部的基础建设。
只有这样,才能让军队更加具有韧性。
……
另一边。
孛罗帖木儿带着人在山林之间埋伏,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旗号“康”。
“该死!怎么又是他!”孛罗帖木儿脸色凝重。
康簸箩这个家伙,苟得一批,但凡看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宁愿缓步慢行,也绝对不趁虚而入。
接下来自己的埋伏,只怕没什么用了。
如他所想,斥候已经过来了,康簸箩只是缓慢的行走。
接着不时拿着铳枪对天空放火药,惊起飞鸟。
这种铳枪,也叫炮号,风铳,专门用来指挥的。
结果康簸箩拿来当探路器。
飞鸟不起的画面,让康簸箩立刻是停兵,然后从后方抬出几门青铜铳。
他们靠近了一些。
孛罗帖木儿就看到了这群家伙将铳引线点燃,抬着铳往林子里射,如此一幕,让孛罗帖木儿暗道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铳子射入林内,因为是铁砂碎石,散射口径不小,登时就有人被射中,下意识发出惨叫。
也正是这声音,让康簸箩他们,立刻变了阵型。
原本走在前头的是长枪兵,现在立刻错身,让后方的刀牌手上前,举着盾牌顶在前头。
孛罗帖木儿则是立刻吼道:“弓弩手,给我射!”
林子是一下冲出来数百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攒射而出,片刻功夫,几千羽箭飞舞,如蝗如潮,密不透风。
不过因为刀牌手顶在前头,因此这些箭矢,没有形成威胁,只是一轮笼罩下来,有点吓人外,但没有其他的作用。
孛罗帖木儿看康簸箩一如既往的苟,只能哀叹一声,让人断后,带着精锐先行离开。
康簸箩也不急,看着他走了大半,这才朝前推进。
断后的元兵只是抵挡个十几分钟,就陆续败退了。
康簸箩这边也是将这一场行动,当做练兵,山道狭小,能行动的地方就这么多,而且附近也没适合埋伏的地方了。
毕竟离开了河道,接下来全是盘山小道,都是一些商人为了避税,自己开发出来的道路。
均州是汉江畔的重要水陆枢纽,南来北往许多人,也不是谁都愿意给大元朝花钱打点的。
走私的驿道,往往就是因此诞生。
只是,今日之后,这一条小道,估计会被各方势力注意上。
孛罗帖木儿,成功带着人离开,同时出现在谷城县后方。
谷城县外,他的侄子,马哈失力已经带着人尝试攻打谷城县。
但很可惜,打不下来。
马哈失力见孛罗帖木儿来了,赶紧来报说:“守城的人叫张一步。据说是个半大小子,但他似乎对守城的方略十分精通。城内的大族、大户,都已经被程毅提前杀光了。我们就算想要招人协作,都没有这个机会。”
听到这话,孛罗帖木儿脸色阴沉了一瞬,但很快说道:“行,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就别说什么了,组织撤退,尽快前往樊城。谷城这边我来盯着。”
“这……难不成后方追兵来了?”马哈失力震惊了起来。
“对,康簸箩。”孛罗帖木儿咬牙切齿,“这人根本就不上当,他一门心思求稳,紧赶慢赶的咬着我们。
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在骚扰我们,不让我们有机会长时间包围谷城。
总之,先去柴岗的小寨安置家属,你再带人去樊城。”
“好。”马哈失力应下,拔马离开。
孛罗帖木儿则是盯着眼前的谷城县。
城上,张一步挎着腰刀,一脸严肃的看着下边:“看来,我们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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