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刻晴小姐,请稍等一下。”
优菈连忙走到角落里,和突然把通讯打过来的旅行者交谈,紧接着便被塞了一箩筐听上去极其天马行空的信息。
她震惊道:“你说你在层岩巨渊里经历了那样的事……梦境、蒙德、记忆体、风王再现。又在梦里的奇遇中得到了神秘人的帮助,可以在如今的璃月使用通讯……真的假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好么?”
还有,她只是掉线了一段时间,几天没有联系上蒙德那边,为什么就出了这种事?如今神人辈出,难道等不到她的卡池开放,她就要因为版本迭代过快而提前寄了吗?可恶,物理c也是c,冷门输出的命也是命啊!!!
和旅行者交流了好一会儿,叮嘱了好几遍后,优菈才挂了通讯,转头便迎上了还在等待着她的刻晴。
“刻晴小姐,或许我们的计划可以稍微变一变了……”
·
又一天过去。
旅行者第二次顶着夜色潜入璃月港,再度探查之后,便在天光破晓之际回到了营地。
清晨的薄雾如同一匹冰冷的素纱,笼罩着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篝火熄灭后的焦糊气,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名为“绝望”的气息。
旅行者和派蒙、夜兰想找天叔说明昨夜的探索情况,他们步入营地,却发现……
“帝君……求您保佑我等……”
“神明在上,我愿折寿十年换取灾厄消弭……”
“帝君、帝君……”
空地上挤满了人,他们没有哭喊,没有骚动,只是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朝着玉京台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磕头、祈祷。他们的额头抵着粗糙的帆布,嘴唇翕动着,吐出破碎而虔诚的祷词。
晨光从林木的缝隙中艰难地挤进来,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柱,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无声地飞舞,像一群迷途的魂灵。光柱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将那些跪拜的身影吞没,只留下一片模糊而沉重的轮廓。
在无法解决的危机面前,这群失去家园的可怜人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了求神之中,他们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祷词,仿佛那既是祈求,又是一种能将自己短暂地从现实中剥离出来的魔咒。
最后,还是喊饭的声音暂时停止了这一场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祭拜。那个名叫香菱的女孩端着锅走来,清脆的嗓音在死寂的营地里显得格外突兀:“开饭啦!今天有热乎乎的肉汤哦!”
她脸上带着努力挤出的的笑容,锅里的热气在清晨的冷空气中升腾,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属于“生活”的气息。
浓郁的肉香像一只无形的手,试图将那些沉溺在虚无与幻想中的灵魂拉回人世。人们的祈祷声渐渐停歇,他们缓缓地、迟钝地转过头,目光空洞地朝着香菱的方向望去。
香菱的父亲卯师傅和几位帮手开始分发食物,他们走到人们面前,将一碗碗热汤递过去,人们麻木地接过碗,开始缓慢地啜饮。
“唉……”香菱微微一叹,旋即转向旅行者一行人,“天叔在那边的帐篷里。我已经帮你们留好了早餐,等见完天叔,就过来吃饭吧。”
派蒙向她道谢:“谢谢你,香菱。”
“不用客气,如果不够吃,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加餐哦。”
她转身,朝着炉灶的方向离去,她的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单薄,却依旧坚强地挺立着。
旅行者、派蒙和夜兰沉默地走向天叔所在的帐篷,掀开门帘,便看见天叔伏在案前,正研究着一张璃月的地图。
看到他们三人,确认他们身上没有伤痕,天叔才放下心来,开始问起昨夜探索璃月港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旅行者道:“的确有些新的发现……”
昨天,在和优菈进行通讯时,对方将自己夜探璃月港中的见闻告知了旅行者,为他提供了线索和方向,于是旅行者顺着优菈发现的线索继续调查,果真有所发现。
他一口气报出了好几个地址,询问天叔,这些地址都是谁在住。
“璃月港占地面积极广,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将大家伙儿的住址全部和人对上,”天叔道,“不过,这其中有几处地址,我确实有些印象。”
他一口气叫来了好几个人,就连香菱和她爹卯师傅也在其中。
“住那几处的人有些正巧在营地里,我已经把他们叫过来了,如果有什么想了解的,直接问便是。”
“辛苦天叔了,那么……”
旅行者报出优菈看到的算盘的地址:“请问,这是谁的宅邸?”
“是我家的,”一位蓝衣少年举手,他声音温和、回答详尽,“ 那处是飞云商会的账房,我的父兄和商会的管事们时常要在那里算账、对账。”
派蒙闻言,忙问:“那你见过一个算盘吗?它的模样是……”
派蒙详细描述了算盘的外观,那蓝衣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中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我似是在幼时见过。”
“十年前,商会统一使用的算盘便是这一款,只不过因为生产这款算盘的商家改行,后来商会便换了新的款式。如今,想来那种算盘早就已经被当成了旧物,收在哪个角落里吃灰了。”
旅行者又报出了书摊的地址和那本摊开的小说的内容:“这又是谁的摊子、谁的书?”
“是、是我的,”大概是xp被当众读出来的缘故,这次应答的人有些羞耻,“书摊是我的,那书也是我的,书名是《风王海岛记》。”
“因为《风王海岛记》中有一些……呃,对风王娘娘,也就是蒙德的迭卡拉庇安大神不太恰当的描写,遭到了蒙德人的大规模投诉,那书很早就不印了,我手上的那一本还是从我爷爷那里传下来的。”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蛮喜欢看那本书的,但某天看完后我随手把那书一放,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人脸颊涨得通红,他挠了挠头,眼神有些躲闪,仿佛在回忆一件既尴尬又怀念的往事。
旅行者接下来又询问了香菱她爷爷曾经用过的案板、某人家中祖辈传下来的长枪、孩童弃置不用的玩具、搬家时不慎遗失的饰品……
每报出一个地址,每描述一件物品,帐篷里便响起一声应答,随之而来的,是一段被尘封的往事,一声压抑的叹息。
“那案板……是我爹的,”卯师傅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回忆道,“他说,一块好案板,能记住上千道菜肴的味道。我爹走后,我就把它收起来、不再使用。没想到……”
“那杆长枪是我曾祖父的,据说那是他成为千岩军之后从军中领的第一把枪,后来他和新的武器一同在战场上失踪,那把旧的枪就一直留在了家里。”
“那个拨浪鼓是我女儿的,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鼓,走到哪她就摇到哪。不会她现在都已经成亲了,旧时用过的玩具也早就被我收进了家里的杂物间……”
“那是我娘给我打的镯子……”
旅行者一直在安静地聆听,直到帐篷里每一个人都叙说完,他才开口:“我总算知道,为何那些记忆体会留在璃月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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