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悟源回到石屋时,后颈的太初石烫得惊人,隔着粗布衣裳都能灼出红痕。
他反手按住那半块青铜残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自记事起,这东西从未如此躁动过,连带着怀里的玄冥令也在发烫,像两块烧红的炭在互相吸引。
“系统,现在能破译了吗?”
他关紧木门,将油灯拨得更亮些。
石屋不大,木桌被雷电狼王撞出的裂痕还没修补,墙角冰魄灵狐的窝垫上沾着半片霜花,是她方才用冰息降温留下的痕迹。
“检测到古族残纹,是否激活‘本源共鸣’?”机械音在识海响起时,秦悟源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解下腰间储物袋,指尖刚触到玄冥令的青铜边缘,那令牌突然“嗡”地轻鸣,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与他颈间太初石的纹路如出一辙。
“是。”他喉结滚动,将两枚残碑并排放到桌上。
太初石的青铜锈突然剥落,露出内里流转的混沌光雾;玄冥令则渗出黑色邪气,却在触及太初石的刹那被净化成一缕青烟。
两种气息缠绕着升上半空,在油灯上方凝结成一幅光影。
画面里,苍云宗的主殿被血月笼罩,十二名长老跪在地上,为首的大长老正将半块玉珏捧给高坐龙椅的“人”——那东西穿着人皮,但眼眶里跳动的是幽蓝鬼火,指尖生长着倒刺般的骨刃。
“待接引仪式开启,本座便助你们踏平九界。”
鬼火在眼眶里翻滚,“但太初碑碎片,必须归我。”
大长老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发颤:“那碎片在荒古禁区,传闻被遗弃的婴儿带着......”
光影突然扭曲,秦悟源猛地站起身,木椅在身后摔倒。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鲜血——画面里提到的“被遗弃的婴儿”,与他襁褓时的记忆完全重合。
颈间太初石的温度几乎要灼伤皮肤,他终于明白为何苍云宗的密探会追着他不放,为何青鸾宗之前怀疑他勾结域外——原来从他被扔在禁区边缘的那天起,这场阴谋就已经开始了。
“砰!”
木门被叩响的瞬间,秦悟源的眼神骤然冷下来。
他反手将两枚残碑塞进怀里,又扯过一件破斗篷盖住桌面,这才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风无痕。
月光从他身后的树影里漏下来,照得他腰间的青鸾玉牌泛着冷光。
这位宗门第一天才向来衣袂整洁,此刻却有些狼狈——发带松了半缕,袖口沾着草屑,显然是从演武场直接赶过来的。
“听说你今晚在山后动手了?”风无痕的目光扫过秦悟源身后的石屋,落在那堆被斗篷盖住的东西上,“张全他们......死了?”
秦悟源倚着门框,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储物袋:“三个藏头露尾的跳梁小丑,而已。”
他注意到风无痕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又落在他颈间——那里太初石的温度虽降了些,但残留的微光仍透过粗布渗出来。
风无痕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住他肩膀:“我知道你这些年在禁区吃了多少苦。”
他的声音低了些,“但有些事......”
“我最近有些发现。”秦悟源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伙食,“但还不能说。”
风无痕的手顿在半空,最终垂了下去。 他望着秦悟源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么,却只看到深潭般的平静。
末了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要走,却在跨出门槛时顿住:“明日早课,宗主会亲自来。”
门重新关上时,秦悟源摸出怀里的残碑,发现它们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他盯着风无痕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突然低笑一声——这位天之骄子,到底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下半夜的敲门声比风无痕的更重。 秦悟源刚把残碑收进密室暗格,就听见外头传来护法团长的咳嗽声:“秦小友,老仆冒昧来访。”
推开门,护法团长竟捧着个红漆木盒,身后跟着两名执法弟子,手里还提着两坛陈酿。
老人的腰弯得比平时更低,连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笑纹:“宗里查清楚了,张全那三个是苍云宗安插的细作。”
他掀开木盒,露出里面的烫金手谕,“宗主说了,若查实苍云宗勾结域外,青鸾宗上下听凭小友调遣。”
秦悟源接过手谕,指尖触到宗主特有的龙纹印泥,温度还没散尽。
他扫了眼手谕内容,抬头时目光如刀:“所以之前怀疑我与域外勾结的,也是你们?”
护法团长的老脸瞬间涨红,连连摆手:“那是张全他们伪造的证据! 小友若要出气,老仆这把骨头......“
“不必。”秦悟源将手谕收进储物袋,“我要的是真相。”
老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带着弟子退下时,特意将两坛酒放在门口:“这是宗里最好的醉仙酿,小友......补补身子。”
石屋里重新安静下来时,冰魄灵狐突然从窝里跳出来。
这只原本雪白的灵狐此刻周身凝着寒霜,尾巴尖的银毛根根竖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北方。
她凑到秦悟源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脚,发出细弱的呜咽。
“你也感应到了?”秦悟源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耳朵。
冰魄灵狐的冰息向来清冽,此刻却带着一丝熟悉的冷意——与玄冥令上的邪气不同,这更像某种血脉的召唤。
灵狐用爪子扒拉他的手背,又朝着北方点了点。
秦悟源突然想起影像里鬼火说的“接引仪式”,想起苍云宗要的太初碑碎片,喉间泛起一丝滚烫的战意。
他站起身,从密室取出那柄在禁区捡到的太初剑胚,剑鞘上的青铜纹路与太初石交相辉映。
“雷电狼王。”他拍了拍趴在门口的雷皇狼,“收拾些干粮,天亮就走。”
雷皇狼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轰鸣,尾巴在地上扫出一道痕迹。
冰魄灵狐则跳到他肩头,用冰凉的鼻尖碰了碰他的耳垂——那是她表示“跟上”的方式。
窗外,启明星已在东方升起。
秦悟源望着北方的山影,那里笼罩在晨雾里,像一张未展开的画卷。
他摸了摸颈间的太初石,又按了按怀里的玄冥令,嘴角勾起一丝冷硬的笑意。
有些秘密,该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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