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还在轻轻吹着,花的甜香弥漫在院子里,月光把孟晚橙和张真源的身影拉得很长,落在草地上像一幅温柔的画。而在不远处的民宿屋檐下,马嘉祺正静静地站在阴影里,手里还攥着刚才准备给孟晚橙拿的薄外套,指尖却早已冰凉。
他其实刚从帐篷里出来,想着约孟晚橙出来一起看星星,到时候怕晚风吹久了孟晚橙着凉,却没料到会在院角撞见这样一幕——孟晚橙红着眼眶,正跟张真源说着“可以同时拥有你们俩”的话,而张真源皱着眉,语气严肃地反驳。那一刻,马嘉祺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了调整,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苦涩的情绪顺着血管蔓延开来,连眼眶都微微发涩。
他怎么会不知道孟晚橙的纠结?他就该明白,自己一时的纵容,反而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混乱。当时他看着孟晚橙泛红的眼睛,心疼得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不能让她难过,甚至还去找了张真源说“一起守护她”。
可此刻看着孟晚橙认真地跟张真源提出“同时拥有”,看着张真源清醒地指出这份想法的荒唐,马嘉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多糊涂。他以为是在守护孟晚橙,却没想到是把她推向了更难抉择的境地;他以为只要自己退让,就能让所有人都开心,却忘了感情里最该有的是专一,不是勉强的妥协。
屋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攥着外套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指节泛白。他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孟晚橙还在急切地解释,眼里满是“不想放弃”的恳求;张真源则耐心地听着,眼神里带着疼惜,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立场。马嘉祺的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酸涩中还夹杂着一丝庆幸——庆幸张真源没有顺着孟晚橙的话答应,庆幸还有人能保持清醒,点破这份荒唐的想法。
他想起以前和孟晚橙在一起的日子,想起第一次表白时,眼里闪烁的纯粹光芒;想起她吃到喜欢的烤肠时,嘴角沾着油星的可爱模样;想起她累了的时候,会轻轻靠在自己肩上,说“马哥在身边就很踏实”。那些画面明明那么清晰,可现在却因为自己一时的纵容,变得模糊起来。
马嘉祺轻轻吸了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苦涩,却发现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疼。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这里了。孟晚橙需要的不是模糊的妥协,而是明确的指引;她需要的不是“同时拥有”的幻想,而是一份纯粹、安稳的感情。他当初的退让是因为心疼,可现在看来,这份心疼反而成了伤害她的利刃。
他缓缓抬起脚步,准备走上前,却又在半途中停住。他看着孟晚橙还在急切地跟张真源说着什么,眼眶又红了起来,心里的酸涩再次翻涌。他知道,现在上前或许会让孟晚橙难堪,或许会让场面变得更尴尬,但他更清楚,不能再让孟晚橙沉浸在错误的想法里了。
马嘉祺攥紧了手里的外套,深吸一口气,终于迈开脚步,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晚风把他的脚步声吹得很轻,却还是惊动了不远处的张真源。张真源转过头,看到马嘉祺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轻轻朝着他点了点头。
孟晚橙也顺着张真源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马嘉祺时,眼里的急切瞬间僵住,随即泛起了一丝慌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马嘉祺走到两人面前,先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孟晚橙,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小橙子,风大了,先把外套穿上。”
孟晚橙接过外套,指尖碰到马嘉祺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冰凉,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小声说了句:“谢谢马哥。”
马嘉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张真源,眼神里带着歉意:“真源,对不起,之前是我太糊涂了,不该跟你说那种话。”
张真源的目光落在马嘉祺带着歉意的脸上,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没有半分责怪的情绪,反而先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安抚马嘉祺紧绷的神经。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动作自然又带着兄弟间的默契,语气依旧是平日里那般沉稳温和:“我知道你是心疼小橙子,也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心里不舒服,没关系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正低头扣着外套纽扣的孟晚橙,眼底掠过一丝柔软,随即又转回头看向马嘉祺,继续说道:“你对小橙子的心思,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总怕她受委屈,怕她为难,所以才会连自己的想法都往后放,甚至提出那样的建议。至于我,你也担心我会因为这份没说出口的心意,跟你闹别扭,影响咱们兄弟间的感情。”
说到这儿,张真源轻轻笑了笑,语气里多了几分释然:“其实从你来找我,跟我说‘一起守护小橙子’的时候,我就明白你的心思了。你不是糊涂,只是太疼她,也太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没怪过你,真的。”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心情:“刚开始听到你说那话的时候,我确实愣了一下,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后来想想,换作是我,看到小橙子那么难受,说不定也会像你一样,想把所有让她为难的事都扛下来,哪怕那办法看起来不那么合适。”
张真源的目光重新落回马嘉祺身上,眼神里满是坦诚:“现在这样说开了,其实挺好的。小橙子明白了感情里该有的专一,你也不用再因为之前的决定纠结,我也能放下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心思,继续做她的张哥。咱们兄弟间的情分没受影响,小橙子也不用再夹在中间为难,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他拍了拍马嘉祺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别再跟我道歉了,都是为了小橙子好,没什么对错可言。”
马嘉祺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向孟晚橙,眼神里带着疼惜,却也带着坚定:“小橙子,我知道你不想失去我和张哥,我也知道你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但就像真源说的,感情里最基本的就是专一,‘同时拥有’的想法本来就是错的。”
他顿了顿,看着孟晚橙泛红的眼睛,声音又软了些:“我之前答应你,是因为心疼你,不想看到你难过。可现在我才明白,那样的答应不是守护,是害了你。你值得一份纯粹、安稳的感情,不是在两个人之间纠结、内耗。”
孟晚橙抬起头,看着马嘉祺认真的眼神,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可是马哥,我真的不想失去张哥……”
“你不会失去他的。”马嘉祺打断她的话,语气肯定,“张哥还是你的张哥,他会像以前一样照顾你、陪你看星星。我也还是你的马哥,会继续给你踏实的幸福。只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要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张真源在一旁轻轻点头,附和道:“马哥说得对,小橙子。你不用怕失去我,我会一直是你的张哥,只是这份感情。”
孟晚橙看着马嘉祺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张真源温和的表情,心里的纠结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愧疚和释然。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马哥,张哥。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让你们都为难了。”
马嘉祺伸手,轻轻揉了揉孟晚橙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疼惜:“没关系,知道错了就好。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好不好?”
孟晚橙用力点头,嘴角终于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月光洒在三人身上,晚风里的桂花香气似乎也变得更甜了。马嘉祺看着孟晚橙的笑脸,心里的苦涩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庆幸。
看着孟晚橙脸上终于重新绽开浅浅的笑意,眼底的迷茫与纠结也散了大半,张真源悄悄松了口气。他站在一旁,看着马嘉祺轻轻揉着孟晚橙的头发,语气温柔地安抚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恢复了往日的亲昵与踏实,心里那点因告白而起的怅然,也彻底被释然取代。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指针已经悄悄滑过了十一点,夜风吹在身上,带着几分深夜特有的凉意。张真源知道,此刻自己该退场了——让马嘉祺和孟晚橙好好聊聊,把剩下的小情绪捋顺,才是最好的选择。他轻轻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在两人身上短暂停留,确认孟晚橙状态稳定后,才朝着马嘉祺递了个眼神。
马嘉祺接收到他的目光,会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感激的笑意。张真源也轻轻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草地被月光浸得微凉,踩上去软软的,偶尔能听到草叶摩擦的细微声响。他走得很慢,晚风拂过衣角,带着桂花的甜香,也吹散了最后一点因白天插曲而起的紧绷。想起刚才孟晚橙泛红的眼眶、马嘉祺带着歉意的神情,再到最后三人坦诚相对后的释然,张真源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却格外轻松——还好,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思,破坏了这份珍贵的情谊。
沿途经过白天大家一起搭好的烧烤架,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食物的焦香,旁边放着几个空的饮料瓶,像是还在诉说着傍晚的热闹。张真源的目光在烧烤架上短暂停留,脑海里闪过孟晚橙白天吃烤鸡翅时,嘴角沾了酱汁却浑然不觉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很快,他就走到了帐篷区。几个帐篷并排搭在院子的另一侧,月光洒在帐篷上,映出柔和的轮廓。他的帐篷在最外侧,拉链还保持着他出门时半开的状态,里面铺着柔软的睡袋,旁边放着他白天带来的保温杯。
张真源轻轻拉开帐篷拉链,弯腰走了进去。帐篷里还残留着白天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与外面的微凉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在睡袋旁坐下,脱掉脚上的鞋子,随手放在帐篷角落,然后靠在帐篷壁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孟晚橙最后点头时的释然,马嘉祺看向孟晚橙时的温柔,还有三人站在月光下,桂花落在肩头的模样。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这样就很好了,做她的张哥,看着她开心,看着她拥有安稳的幸福,看着大家还能像以前一样热热闹闹地待在一起,就足够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将那些零星的思绪抛开,然后躺进睡袋里,拉上拉链。帐篷外传来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还能听到远处几声虫鸣,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张真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渐渐放松下来。
帐篷外的虫鸣声渐渐轻了些,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进几缕细碎的银辉,落在张真源交叠的手背上。他刚调整好睡袋的位置,就听到帐篷拉链被轻轻拉开的声音——动作很轻,带着刻意的小心翼翼,没有丝毫突兀。
张真源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严浩翔弯腰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个没喝完的矿泉水瓶,额前的碎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严浩翔显然没料到他还没睡,脚步顿了顿,随即朝着他轻轻笑了笑,压低声音喊了句:“张哥。”
“还没睡?”张真源坐起身,往旁边挪了挪,给严浩翔腾出些位置,语气里带着几分刚放松下来的温和。帐篷里的空间不算大,两人坐下后,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白天阳光晒过的帆布气息,混着严浩翔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严浩翔在他身边坐下,将矿泉水瓶放在两人之间的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却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刚才在帐篷里,隐约看到你们三个站在院子里,看小橙子好像哭了,就大概猜到发生了点事。”
严浩翔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矿泉水瓶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没让他纷乱的思绪冷静半分。他沉默了两秒,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合适说出口。随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张真源平静的侧脸上——月光透过帐篷缝隙落在张真源的眉骨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却掩不住他眼底那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惫。
严浩翔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探究的意味,没有好奇,没有追问,只有纯粹的、不含杂质的关心,像温热的水,轻轻裹住人心。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自己的话会触碰到张真源心里的软处:“张哥,是不是……你跟小橙子把话说开了?今天终于坦白了?”
他话说完,还怕张真源误会,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打听的,就是刚才在帐篷里,远远看到小橙子眼睛红红的,你和马哥站在旁边,气氛有点不一样。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这事,也知道你不想让大家为难,所以就是……有点担心你。”
说着,严浩翔的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的标签,眼神也微微垂了下去,像是怕自己的关心会给张真源带来压力。帐篷里很静,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还有帐篷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衬得他的声音格外真诚。
张真源看着严浩翔眼里的关心,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嗯,跟小橙子说开了。”
“那……她怎么说?”严浩翔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没让你太为难吧?”他清楚张真源的性格——温和又体贴,就算自己心里不好受,也不会让别人为难。
张真源拿起身边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温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更放松了些。他放下杯子,嘴角泛起一丝释然的笑意:“没什么为难的,都跟她说清楚了。我跟她说,以后还是做她的张哥,像以前一样照顾她就好。”
严浩翔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又被理解取代。他看着张真源平静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张哥,你其实……挺难受的吧?”
张真源转头看向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坦然:“一开始确实有点,不过现在想通了。感情这事儿,本来就不能勉强,能看着她开心,跟马哥好好在一起,就够了。而且,咱们兄弟间的情分,还有跟小橙子的情谊,也没受影响,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想起刚才孟晚橙最后释然的笑脸,想起马嘉祺带着歉意的眼神,心里的那点怅然,早已被温暖取代:“再说,能继续做她的张哥,陪她看星星,听她讲那些小烦恼,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在一起,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圆满。”
严浩翔看着张真源眼里的坦然,心里的心疼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敬佩。他伸手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张哥,你这心态是真的好。换作是我,说不定还没你这么洒脱。”
“哪有什么洒脱,就是想通了而已。”张真源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严浩翔的头发,像平时一样带着几分兄长的亲昵,“好了,别想这些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爬山,赶紧睡吧。”
严浩翔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看着张真源,认真地说:“张哥,要是你心里不舒服,随时跟我说。不管是想喝酒,还是想找人聊天,我都陪着你。”
张真源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暖暖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知道了,谢了,浩翔。”
严浩翔笑了笑,站起身,顺手拿起地上的矿泉水瓶:“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说完,他轻轻拉开帐篷拉链,弯腰走了出去,还不忘帮张真源把拉链拉回原位,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张真源一人。他重新躺进睡袋里,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有之前的纠结,只剩下满满的平静。晚风拂过帐篷,带来轻微的晃动,像小时候妈妈哼的摇篮曲,让人安心。张真源嘴角带着笑意,渐渐陷入了沉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有兄弟,有朋友,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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