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五分钟后,楼下集合!”宿舍楼里的哨声突然炸响,像道惊雷劈在耳边。苏零刚把背包扔到上铺,就看见其他新兵已经开始往楼下冲,她也顾不上整理行李,抓起帽子就跟着跑。楼下的操场上,教官李刚背着手站在队伍前,国字脸绷得紧紧的,眼神扫过众人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新兵!五分钟洗漱,十分钟早餐,六点半,五公里越野!”
哨声再次响起时,天还蒙着层灰蓝色。苏零跟着队伍冲出营门,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发沉。起初她还能跟上节奏,可跑了两公里后,肺部就像被塞进了团火,烧得她喘不过气。冷风灌进喉咙,带着铁锈般的疼,她的迷彩服后背很快就湿了片,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流,糊住了眼睛。
“跑不动的可以出列!”李刚的声音从队伍前方传来,带着点不屑。苏零咬了咬牙,抹了把脸上的汗——她想起雷烈在青岑山教她练剑时说的话:“习武最忌半途而废,撑不住时,再撑一秒。”她攥紧拳头,加快了脚步,超过了前面几个已经开始慢走的男兵。
五公里跑完时,天刚亮透。苏零扶着树干弯腰喘气,迷彩服贴在身上,一拧就能滴下水来。她刚想歇会儿,就被李刚叫到了队伍前:“苏零,出列!刚才跑最后一公里时,你为什么要扶树?”苏零愣了愣,刚想解释,李刚就厉声打断:“在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扶树喘气的时间!现在,再加跑一公里!”
她没敢反驳,转身就往跑道冲。这一次,她跑得更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腿肚子突突地跳着疼。可她没停——她想起绝师傅在药圃里教她认草药时,为了让她记住哪种草能止血,特意让她在太阳下晒了一下午;想起墨尘为了让她学会修设备,陪着她熬了三个通宵。这些画面在脑子里转着,竟让她慢慢跑完了这一公里。
接下来的日子,苦得像场没有尽头的磨砺。队列训练时,所有人都要站军姿,一站就是两个小时。太阳炙烤着操场,地面烫得能煎鸡蛋,苏零穿着厚重的迷彩服,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痒得她想伸手挠,可她不敢动——李刚就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根树枝,谁要是动一下,就会被树枝抽一下胳膊。
有次训练时,一只蚊子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嗡嗡地叫着,还往她的眼角爬。她的眼皮跳了跳,想眨眼,可想起李刚说的“站军姿时,连眼睛都不能随便眨”,硬是忍住了。直到蚊子吸饱了血,慢悠悠地飞走,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个小红包,痒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她的腿依旧站得笔直,像根扎在地上的钉子。
最苦的是格斗训练。苏零的对手是个比她高一头的男兵,叫赵磊,长得壮实,拳头挥起来带着风。第一次交手时,赵磊没把她放在眼里,一拳就往她脸上打。苏零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可还是慢了点,肩膀被打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没等她缓过来,赵磊又伸脚绊了她一下,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手肘擦过粗糙的水泥地,瞬间破了皮,渗出血来。
“苏零,认输吧!”赵磊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零没说话,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擦掉手肘上的血,摆好了格斗姿势。她想起雷烈教她的“流云剑法”——那本是用来舞剑的招式,讲究灵活多变,她试着把剑法里的“转腕”“侧身”改成了近身格斗的技巧。
赵磊再次冲过来时,苏零没有硬抗,而是往旁边一侧身,躲过了他的拳头,同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借着他的力气往身后一拧——这是“流云剑法”里的“顺水推舟”,被她改成了擒拿招式。赵磊没想到她会这么灵活,疼得“哎哟”一声,被她按在了地上。
“我没输。”苏零松开手,喘着气说。赵磊爬起来,看着她手肘上的伤口,眼神里多了点敬佩:“你这招挺厉害,哪儿学的?”苏零笑了笑,没说话——她不能说,这是青岑山的老人们教她的本事。
从那以后,苏零在格斗训练时,总能用些“奇招”赢过对手。她把“流云剑法”里的招式拆解开,变成了一个个实用的格斗技巧:“回风式”能避开敌人的攻击,“点星式”能快速击中对手的要害,“缠枝式”能缠住敌人的手臂,让对方动弹不得。李刚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个不服输的丫头。
除了格斗,苏零的战术训练也格外出色。每次进行模拟战术演练时,她总能最快找到最优路线。有次演练的任务是“突破敌方防线,找到指挥部”,其他新兵要么是硬冲硬闯,被“敌人”抓住,要么是绕了远路,耽误了时间。只有苏零,先趴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地形,然后借着草丛的掩护,绕到了“敌人”防线的侧面——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土坡,是防守的薄弱点。
“你怎么知道那里是薄弱点?”演练结束后,李刚问她。苏零想了想,说:“我看他们的岗哨,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可土坡那里的草长得高,能挡住视线,他们的岗哨间距比其他地方宽了两米,而且岗哨的注意力都在正面,侧面的警惕性低。”
李刚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个才十四岁的丫头,观察力这么敏锐。他不知道,苏零的观察力是墨尘教的。以前在青岑山,墨尘总让她观察山里的动物:哪只松鼠喜欢在哪个树洞里藏松果,哪只鸟儿的窝筑在哪个枝桠上,甚至哪块石头下面藏着虫子。墨尘说:“观察是最好的武器,能让你在别人没反应过来时,就找到答案。”
苏零还把绝师傅教的穴位知识用在了训练里。有次和赵磊格斗,赵磊挥拳过来时,她没躲,而是伸出手指,快速点了下他手臂上的“曲池穴”——那是个能让人手臂发麻的穴位。赵磊的拳头瞬间没了力气,苏零趁机把他按在了地上。赵磊爬起来后,揉着手臂说:“你这手指跟带电似的,怎么一戳我,我胳膊就麻了?”苏零笑着说:“这是我师傅教我的,能让你暂时用不上力气。”
三个月的时间,像把淬火的刀,把苏零身上的顽劣慢慢磨掉,留下的是坚韧和果敢。她的皮肤晒黑了,手上磨出了茧子,可眼神却越来越亮,像淬了光的星辰。
新兵考核那天,天格外蓝。考核项目有五公里越野、队列、格斗、战术演练四项。苏零在五公里越野里,跑了全营第三;队列考核里,她站的军姿被教官评为“最标准”;格斗考核里,她连胜三个对手,包括赵磊;战术演练里,她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找到了“指挥部”,比规定时间快了五分钟。
考核结束后,李刚拿着苏零的成绩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睛都亮了。他把苏零叫到办公室,递了瓶水给她:“这丫头,是块好料子!”苏零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流,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她想起三个月前刚来时的狼狈,想起那些在操场上奔跑、在格斗场摔倒的日子,忽然觉得,那些苦都值了。
“接下来有个尖子兵集训,我推荐了你。”李刚看着她说,“集训比新兵营更苦,要学的东西也更多,你愿意去吗?”苏零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我愿意!”
她想起青岑山的红枫叶,想起五个老头的样子——雷烈肯定会拍着她的肩膀说“好样的”,绝师傅会给她熬碗补身体的汤,墨尘会给她写新的代码教程,石矶会给她做个新的瓷杯,老院长会笑着给她塞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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