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喧嚣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留在身后的是满厅的笑语欢声与尚未散尽的佳肴香气。司衍牵着苏零的手走出酒店大门时,晚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带着秋夜特有的微凉。他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指尖触到她礼服裙摆上精致的刺绣,那是她下午特意换上的中式长裙,墨色底布上绣着几枝疏落的寒梅,恰如她国画里的笔触,清雅又带着几分韧劲。
“累了吗?”司衍的声音低沉温柔,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上。方才在寿宴上,她作为19部队首领的身份被意外揭晓时,全场的震惊与敬佩还历历在目,而更令人惊叹的是,随后国画大师菱苒的名号也随着一幅贺寿的《松鹤延年图》传遍全场——那幅画是苏零提前准备的礼物,笔墨苍劲,意境悠远,连在场的几位资深书画收藏家都赞不绝口,直到她笑着承认自己就是菱苒,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声名鹊起的国画大师,竟也是那位以铁血手腕闻名的19部队首领。
苏零摇摇头,指尖轻轻勾了勾司衍的掌心,语气带着一丝狡黠:“还好,就是应付那些叔叔伯伯的追问有点费口舌。”她这话倒是不假,寿宴后半段,不少人围着她问起部队的事,还有些书画爱好者拉着她讨教技法,若不是司衍几次不动声色地替她解围,她恐怕还得被围在那里。
司衍失笑,替她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先送你回家休息。”
车内早已调好了适宜的温度,柔软的米色座椅上铺着羊毛坐垫,踩在脚下的地毯也是细腻的短绒材质。苏零刚坐进去,司衍就跟着坐了进来,顺手关上了车门,将外面的夜色与喧嚣隔绝在外。不等她系好安全带,他便伸出手臂,将她稳稳地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我的女朋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司衍低头看着怀中人,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不仅是19部队首领,还是国画大师菱苒,你还有多少马甲没告诉我?”他的语气里满是宠溺,没有丝毫的惊讶或不满,只有发现心爱之人更多闪光点时的欣喜。
苏零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抬起头时,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漫天星光。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不告诉你,等你自己发现。”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这些身份都伴随着太多责任与过往,有些是她想慢慢讲给司衍听,有些则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没想到今天会在寿宴上一并暴露。
司衍看着她这副小模样,心头的暖意如同温水般蔓延开来。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落在皮肤上暖洋洋的:“好,我慢慢发现。”他的声音带着郑重,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深情,“不管你有多少马甲,我都喜欢,因为你是苏零,是我最爱的人。”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苏零心里漾开层层涟漪。她想起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并肩作战,再到如今的心意相通,司衍总是这样,无论她展现出怎样的一面,无论她身处何种境地,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汇入夜色中的车流。司机老陈是司家的老员工,识趣地调低了车内的音乐,只留下轻柔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窗外的霓虹灯次第闪过,在苏零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靠在司衍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她最熟悉也最安心的味道。
“今天爷爷看到那幅画,高兴得合不拢嘴。”苏零轻声说道,想起寿宴上爷爷抚摸着《松鹤延年图》时欣慰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幅画她画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忙完部队的事就泡在画室里,从构思到落笔,每一笔都凝聚着她对爷爷的祝福。
司衍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何止是爷爷,在场的几位老教授都拉着我问,能不能让菱苒大师再画一幅。”他想起当时那些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学者们围着他“套近乎”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我说得问我女朋友同意不同意,他们还愣了半天,估计是没反应过来菱苒大师就是你。”
苏零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司衍的脸颊:“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司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我的女朋友忙着呢,要管部队,要画画,还要陪我,哪有时间给他们画画。”
“你就贫吧。”苏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她知道司衍不是真的在拒绝,只是在替她挡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她并不排斥与人交流书画心得,只是最近部队里事情多,确实有些分身乏术。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在夜色中舒展着枝叶,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苏零静静地靠在司衍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他手臂的力量,心里满是踏实。
她想起自己刚接手19部队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堆棘手的烂摊子,有质疑,有挑战,甚至还有生命危险。那时候她每天都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松懈,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看着冰冷的墙壁,总会感到一阵孤独。直到司衍的出现,他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他会在她疲惫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会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替她遮风挡雨,会在她迷茫的时候给她坚定的支持。
而画画,则是她从小到大的爱好,是她排解压力的方式。小时候,她跟着爷爷学画,笔墨纸砚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后来她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成为了19部队的首领,但画画始终是她无法割舍的热爱。她以菱苒为笔名发表作品,只是想在喧嚣的世界里保留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公开。
“在想什么?”司衍察觉到怀中人的安静,低头轻声问道,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
苏零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她笑了笑,声音轻柔:“在想,幸好有你。”
司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傻瓜,应该是我幸好有你才对。”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带着一丝感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按部就班地接手家族事业,处理那些没完没了的工作。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有了色彩,有了温度。”
苏零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感受着他脖颈间的温度。车厢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窗外的夜色温柔如水,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车子渐渐驶入一条安静的小巷,这里是苏零居住的地方。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两旁住户窗户里透出的点点灯光,在地面上形成朦胧的光影。司机老陈将车子停在巷口,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轻轻拉上了隔板。
“到家了。”司衍轻声说道,却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臂。
苏零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语气带着一丝不舍:“嗯。”
司衍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这个吻不像平日里的热烈,带着几分温柔,几分眷恋,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苏零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度,心里满是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司衍抵着她的额头,气息有些不稳,眼神却依旧温柔:“上去吧,早点休息。”
苏零点点头,从他怀里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她推开车门,正要下车,却被司衍一把拉住了手腕。
“苏零,”司衍看着她,眼神无比认真,“不管你有多少身份,不管你有多少秘密,我都会一直爱着你,陪着你。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不需要逞强,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苏零的眼眶微微发热,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她知道,司衍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是她可以放心依靠的港湾。不管她在外面多么强势,多么耀眼,回到他身边,她永远可以做那个无忧无虑的苏零。
司衍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走进小巷,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门口,他才缓缓收回目光。他靠在座椅上,想起刚才她调皮眨眼的模样,想起她靠在自己怀里时满足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司机老陈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忍不住问道:“先生,需要开车吗?”
司衍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笑意:“再等一会儿。”
他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是今天寿宴上拍的照片。有苏零作为19部队首领发言时的飒爽英姿,有她作为菱苒接受众人称赞时的从容淡定,还有两人依偎在一起时的甜蜜瞬间。他手指轻轻划过屏幕,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苏零还有其他身份。上次他去她的画室,看到了那些画稿,上面的签名虽然是菱苒,但那笔触,那意境,和他曾经见过的苏零随手画的小画如出一辙。只是他没有戳破,他想等苏零自己告诉他。今天在寿宴上看到她承认自己是菱苒时,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有满满的骄傲——他的女朋友,就是这样优秀,这样耀眼。
过了一会儿,司衍看到苏零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他才对着司机老陈说道:“开车吧。”
车子缓缓驶离巷口,汇入夜色中的车流。司衍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嘴角始终噙着温柔的笑意。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夫人马甲遍地跑,全球大佬追着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