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们可说定了,散学后务必等我,今夜带你去开开眼界。”
“一言为定!不过晚间须得由我做东,晌午已让你破费,这回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
“好好好,既是兄弟盛情,我便却之不恭了。届时在国子监门口碰头。”
贾颜心下惋惜——此人虽怀歹意,却未言明具体打算,未能触发系统选项。
整个下午他都心不在焉,只机械地翻着书页。
散学钟声刚响,他便收拾书箱直奔大门。
远远就看见王仁已在阶前等候。
“可算等着你了!走,这就带你去见世面。”
行至半途,贾颜忽地驻足。
这些人不过是触发系统的工具,岂能轻易跟着走?
“王兄且慢,总该告知要去何处?”
王仁拍额笑道:“瞧我糊涂的!既然要快活,自然要吃喝玩乐样样俱全。此刻刚散学,想必你腹中尚饱,不如先去玩两把?兄弟意下如何?”
贾颜连连摆手。
“听劝”的人设必须立稳,尤其王夫人的嘱咐更不可违逆。否则人设崩塌,这些工具人就派不上用场了。
“王兄既知我底细,合该明白——此事恕难从命。太太早有交代,严禁我再沾此事。”
“姑母之言何必当真?在外头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万万不可!太太既已明令,我断不能违逆。若换个去处倒也罢了,唯独此事绝无商量。”
王仁暗骂蠢货。
没料到这小子对姑母言听计从到这地步。
好在早有后手——此处不行,另有妙计。
“既然姑母有令,咱们便不去那儿了。兄弟可曾听过圆梦楼?那里既能解人生遗憾,又可添新趣。今夜定要带你将未竟之愿统统补齐!”
【检测到恶意建议:跟随王仁前往圆梦楼。触发良性逆转:今夜所有消费将由王仁友人承担。请放心享受,最终自有人替你结账。】
贾颜眉梢微动——倒要看看这出戏怎么唱。
若是最后让他的朋友结了账,非但没能坑到贾颜,他王仁反倒要欠下一份人情。
这等美事若不答应,简直天理难容。
“还磨蹭什么?走!兄弟我对圆梦楼可是向往已久。”
圆梦楼作为神京城最负盛名的风月之地,贾颜虽早有耳闻,却从未踏足。今日倒算是开了眼界。
踏入楼内,只见大厅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沿着楼梯登上二楼,各处雅座亦是座无虚席。继续跟随王仁上到三楼,隐约可闻包间内传来的谈笑之声。二人进入其中一间后,王仁当即豪气挥手:
“把你们最拿手的招牌菜都端上来,再叫花魁过来为咱们兄弟抚琴助兴!”
跟进来的 面露难色,赔笑道:“王公子见谅,招牌菜马上给您安排。只是花魁娘子……恐怕不便前来。”
王仁顿时拉下脸来。今 本就想狠狠宰贾颜一笔,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点花魁,难得大方一回,竟被告知花魁来不了?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王仁,还是瞧不起我们王家?不过是让花魁来弹个曲子,有何为难?”
连忙躬身解释:“并非老身不愿,实在是花魁娘子已被贵客点去,实在抽不开身……”
“哦?不知是哪位贵客?”
迟疑片刻,终于咬牙道:“还请王公子体谅。那位贵客……正是四王八公之首、北靖王独子,水溶世子。”
王仁顿时哑然,半晌才不耐烦地摆手:“罢了,再叫两个头牌来!”
“是是是,这就去安排,定让王公子满意!”
待 退下,王仁冷哼一声:“水溶这小子竟也在,真是晦气。兄弟对不住,若是旁人,我定让他把花魁让出来。但这水溶……咱们确实招惹不起。”
贾颜好奇道:“此话怎讲?”
“方才 不是说了?北靖王本就是四王八公之首,当今登基后更是从太上皇一派转投今上。如今老北靖王执掌北方军团抵御蛮夷,深得圣眷。这等人物,咱们可惹不得。”
王仁郁闷地灌了口酒,摆手道:“不提他了,扫兴!今日带兄弟来就是 作乐的。虽不是花魁,待会儿来的也是圆梦楼顶尖的姑娘,兄弟看中哪个尽管挑!”
正说着,房门轻启,两名窈窕女子含笑而入。身后仆从鱼贯而入,将珍馐美馔摆满桌案。
王仁招呼一声,贾颜也不客气。二人推杯换盏间,丝竹之声悠扬而起。
酒酣耳热之际,王仁正欲揽 入怀,房门
“王公子不必推辞,适才听闻王公子亦点了花魁,却因我之故未能如愿,实在惭愧。今日王公子在此的开销,皆记在我账上便是。”
“这如何使得?”王仁连连摆手。
他与水溶并无深交,况且今日原打算让贾颜付账,更不愿平白欠下人情。
水溶却不容拒绝道:“我并非与王公子商议,只是告知一声。还望王公子转告令叔,不日我将登门拜访。”
王仁这才恍然,对方不过借他传话,顺带做个顺水人情。既如此,倒不便再推辞。
“如此,便多谢世子了。”
“不必客气,诸位尽兴,告辞。”
水溶转身离去,护卫随手掩上房门。
待水溶走远,王仁尚在愣神,两名女子已袅袅而至。
“公子,可要奴家陪您饮一杯?”
那女子刚执起酒杯,便被王仁一掌打落。女子吓得面色惨白,踉跄后退。
王仁不耐挥手:“不长眼的东西,滚出去!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
两女子不敢多言,匆匆行礼退下。
贾颜故作惋惜道:“兄弟这是何故?好端端的佳人,怎就打发走了?”
王仁叹气道:“哪里是我想赶人?分明是水溶那厮不许。他既说了由他付账,若再留人,岂非落他口实?”
说罢,他愤然拍案而起。
“今日实在对不住兄弟,未能尽兴。改日我再作东,必让你痛快一番。这圆梦楼不来也罢,别处照样逍遥。”
此刻王仁已无心算计贾颜。原本想坑人一笔,反倒让水溶捡了便宜。他闷闷不乐地拉着贾颜离开圆梦楼。
行至岔路,二人分道扬镳。
望着贾颜远去的身影,王仁挠头自语:“今日算他走运,没坑成也无妨。横竖不用我掏银子,明日再寻机会便是。”
翌日,放学铃刚响,王仁便迫不及待地寻到贾颜。
老弟,快快随我来!昨日撞见水纯纯属意外,今日定要带你见识真正的快活去处。
圆梦楼暂且不提,这神京城里的销金窟,就没有我王仁不熟的。做兄弟的,岂能让你错过这等乐事?
今日咱们去梨园听戏,可别小瞧这听戏二字。圆梦楼有花魁佳肴,梨园却藏着全城最绝的香茗点心。
保管让你大开眼界。
【触发善意逆转:随王仁梨园之行,今夜开销皆由王仁友人承担,尽可放心享乐。】
贾颜心中暗笑。虽非大富贵,能白嫖这京城顶级场所也是美事。王仁突然现身国子监,必是王夫人授意。想借机掏空自己钱袋?殊不知最后埋单的另有其人。
王兄说得我心痒难耐,咱们这就动身?
正该如此!
不多时,二人已至梨园。王仁摆足架势:要二楼雅座,临窗的。把你们镇店的香茗点心都端上来!
跑堂殷勤引路。待茶点呈上,贾颜细品之下,果然不凡。横竖有人付账,索性放开了享用。转眼茶壶见底,碟盘几空。
王仁扬声唤道:没见我兄弟用完了?再上一轮!
新茶换过,又呈数样精致茶食。二人大快朵颐之际,台下戏文渐入尾声。王仁兴起拍掌喝彩,引得邻座注目。
忽见一虬髯汉子从二楼另侧疾步而来,抱拳朗笑:这不是王公子么?今日得见,真乃天大的缘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陌生男子一见面就热情恭维,纵使王仁素不相识,也不好冷脸相对。
他只得礼貌询问:恕我眼拙,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王公子不认得在下实属正常,那人含笑作揖,在下孙绍祖,祖上蒙荫得了个指挥使的虚衔,如今在兵部挂名闲居。说来祖辈曾追随贵府建功立业,今日得遇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王仁虽瞧不上这等没落勋贵,面上却堆满笑容:原是功臣之后,改日定要好好叙叙。今日实在不便深谈,改日再约如何?
孙绍祖何等机敏,早听出话中敷衍之意,却仍恭敬告退:是在下唐突了,二位尽兴,告辞。
待他离去,王仁浑不在意,却不知贾颜心中已掀起波澜——这孙绍祖不正是原着中 迎春的中山狼?既叫他撞见,断不能容这厮再祸害贾府千金。
曲终人散时,王仁故作豪爽唤来小二结账,盘算着若贾颜推让便顺势敲竹杠。不料小二笑道:孙公子已替您二位结过账了。
王仁顿时愕然。昨日圆梦楼有人代付,今日梨园又有人抢着买单,本该欣喜之事,偏生两次都让贾颜白占了便宜。想到这两日加起来百余两银子的开销全落了空,他心头愈发憋闷。
(这两天真是亏大了,莫名其妙就欠了两个人情。
昨天是北静王世子水溶做的主,他没法推辞。今天孙绍祖又来这么一出,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王仁气得直想骂人,贾颜却在旁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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