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苹果歇了三天，这三天里，墨和苍几乎寸步不离，什么都不让她干。墨每日清晨会用能量帮她梳理心脉，指尖的微凉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溪水流过田埂，熨帖着结契后隐隐发紧的身体；苍则变着法子找好吃的，今天是蜜渍浆果，明天是烤得外焦里嫩的荷包蛋，总怕她没胃口，原本瘦弱的林苹果，居然被他们喂胖了一点点，看上去更好看更精神了。
“苹果儿，尝尝这个。”苍举着烤得金黄的兔腿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刷了点你说的辣椒面，不辣，就一点点香。”
林苹果咬了一小口，油脂混着淡淡的辛辣在舌尖爆开，比单纯的烤肉多了层鲜灵。她笑着点头：“好吃。”
苍顿时笑得露出尖牙，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墨端着碗黑褐色的药汁走进来，递到林苹果面前：“老医师说这副药能稳固你的气息，结契后喝最好。”
药汁闻着有点苦，林苹果皱了皱眉，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舌尖刚泛起苦味，就被一块甜津津的浆果堵住了——是苍眼疾手快地塞过来的。
“苦不苦？”他紧张地看着她。
林苹果摇摇头，嘴角还沾着浆果的汁水：“不苦了。”
墨看着这一幕，眼底漾起浅淡的笑意，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渍痕，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唇，林苹果的脸颊倏地红了。
这三天里，部落里的人来了好几拨。阿月和石送来了新鞣制的软兽皮，说是给她铺床用；兔婶带着俩崽崽送来一筐刚摘的板栗，兔宝还奶声奶气地说“苹果姐姐救人好厉害”；连以前总对她翻白眼的几个雌性，也拎着野菜过来，别扭地说了句“以前是我们不对”。
林苹果知道，是被冤枉和救人的事，让部落里的人彻底改变了对她的看法。那些曾经的鄙夷和偏见，像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渐渐沉淀，露出了底下的平和。
她还教部落里的人使用那些调味品，做出更好吃的菜肴，还有一些他们以前不会食用的食材。
这天傍晚，几人洗完澡坐在石桌边，林苹果看着苍和墨收拾打猎的收获。苍正给一张鹿皮去毛，墨则在分拣草药，两人偶尔说句话，气氛安静又和谐。
她忽然想起什么，轻声说：“苍，我的身体好多了。”
苍的手顿了顿，猛地抬头，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惊喜，又带着点不确定：“你是说……”
“嗯。”林苹果红着脸点头，声音细若蚊蚋，“今晚……可以了。”
苍手里的石刀“当啷”掉在地上，他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林苹果，又怕弄疼她，硬生生收住力气，只敢轻轻搂着：“真的吗？苹果儿，你没骗我？”
“没骗你。”林苹果被他勒得有点喘，却忍不住笑了。
墨也放下手里的草药，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气息平稳，才看向苍，眼神里带着叮嘱：“轻点，她刚好利索。”
“我知道！我肯定轻！”苍连连点头，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手忙脚乱地给林苹果倒了杯温水，又跑去灶房翻出最好的蜜饯，像供奉珍宝似的摆在她面前。
墨看着他忙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转身往外走：“我去外面守着。”
他觉得自己有些贪婪了，他明明知道，林苹果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人，可想到苍也将体会她的柔软，心里还是泛起酸涩。
“哎等等！”苍忽然叫住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知不知道…就……就怎么才能不弄疼她……”
墨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用心就好。”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还体贴地把门关紧了。
石屋里瞬间只剩下林苹果和苍。苍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倒比林苹果还紧张。
“苍。”林苹果轻声唤他。
“嗯！”苍立刻应道，像只被点名的小狗，乖乖走到床边，把一旁墨弄好的避崽汤喝了个干净。
林苹果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和紧张，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没关系的。”
苍的手滚烫，还在微微发抖。他反手握紧她的手，掌心的粗糙蹭着她的细腻，声音又哑又涩：“我怕……怕弄疼你，像墨那样……”
“也…也是我身子太弱…做这种事，也许本就会有些痛的…”林苹果仰头看着他，面颊绯红，“你温柔就好。”
苍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慢慢俯身，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像是抱着易碎的珍宝。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阳光和草木的气息，比墨的吻更炽热，却又透着笨拙的珍视。
“苹果儿，”他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林苹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酸酸的。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回应：“嗯，我也是。”
苍的吻渐渐往下，落在她的眉角、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上。他的吻很轻，带着点试探，像怕惊扰了她，直到林苹果微微仰头回应，他才敢加深这个吻，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却始终小心翼翼，不敢太过。
他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温柔的抚摸着林苹果的每一寸肌肤，她身子真软，苍感觉幸福的像是在做梦。
林苹果感受到那坚硬的他，呼吸也加重了些，她以为经历过一次就不会紧张害怕的，没想到她高估自己了。
她的心还是跳的很快，紧张的喘不过气，身体还是微微的颤抖。
“苹果儿？你为什么在抖？”苍的眼里染上情欲，声音也在发颤：“你很难受吗？还是害怕？”他吻着林苹果纤细的脖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印记也印在上面。
“没关系的…”林苹果闭着眼，像是豁出去了：“我只是紧张…”
此时此刻，林苹果只属于苍，一想到这里，苍就更加兴奋了，硌的林苹果痛呼一声。
起码，起码他只有一个…
林苹果心里想着。
但结契的过程并没有好到哪去…一开始，苍全程紧绷着身体，像拉满了的弓弦，每动一下都要先看她的脸色，生怕她露出一点疼的表情。林苹果被他痛苦隐忍的样子逗笑，忍着疼，主动凑过去吻他的下巴，轻声说：“没事的。”
就因这个举动，苍就被她勾的不受控制，到后面不管怎么央求，都没有缓和下来的意思。
苍疯狂着，心里也理解了，为什么那夜连墨都会失控，温香软玉在怀，他都恨不得时间永远停在此刻…
窗外的月光透过石缝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苹果颈间渐渐浮现出一道浅金色的印记，像羽毛的形状，和另一边颈侧的蛇鳞印记遥遥相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天快亮时，林苹果才在苍的怀里沉沉睡去。苍撑着睡意未消的眼皮，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兽皮，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颈侧的印记，眼底是化不开的满足和疼惜。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轻声说：“苹果儿，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你。”
石门外，墨靠在石壁上，听着屋里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掩去眼中酸涩，轻轻叹了口气，有点理解当初苍的怨气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颈侧的印记，那里还残留着与她结契时的温热。
他总要习惯，林苹果不只属于他一人的事实。
石屋里，林苹果翻了个身，往苍温暖的怀里缩了缩，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颈侧的两个印记隐隐发烫，像有两股温暖的能量在体内缓缓流淌，交融成一股更强劲的力量。
阳光光漫过石窗时，林苹果才睡醒。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还窝在苍怀里。苍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地洒在她发顶，手臂像铁箍似的圈着她的腰，生怕她跑了似的。颈侧那道新添的、像羽毛般的印记还在微微发烫，和另一侧蛇鳞印记的温热交织在一起，像两股细流汇入心底，踏实得让人心安。
她轻轻推了推苍：“苍，醒醒。”
苍嘟囔了两声，把她搂得更紧了，眼睛都没睁：“再睡会儿……”
林苹果被他逗笑，刚想再叫，石门外传来轻叩声，墨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清冽：“醒了吗？粥熬好了。”
苍这才猛地睁开眼，深蓝色的眸子还蒙着睡意，看到怀里的林苹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颊“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松开她：“我、我去开门！”
他起身时动作太急，差点撞翻床边的矮几，林苹果看着他背影上的薄红，忍不住抿着嘴笑。
墨端着粥走进来，看到苍手忙脚乱整理兽皮的样子，眼底闪过笑意，把石碗递给林苹果：“今天加了点山药，老医师说补气血。”
粥熬得软糯，山药的清甜混着米香，林苹果小口喝着，看苍站在一旁挠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忍不住招招手：“过来一起吃呀。”
苍立刻凑过来，接过墨递来的另一碗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苹果儿，昨晚……对不起…”
他越说声音越小，耳朵尖红得厉害。林苹果想起昨夜他从小心翼翼到失控的模样，脸颊也热了，摇摇头：“没关系…我没事的…”
苍顿时松了口气，笑得露出尖牙，低头扒粥的速度都快了些。
墨坐在对面，安静地喝着粥，目光时不时落在林苹果脖颈的两道印记上。那两道浅金色的光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两枚专属的勋章，明晃晃地宣告着她是他们的人，心里那点残存的酸涩，早被此刻的平和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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