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阳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还好，有水。他找了一圈，只在角落里找到半袋没开封但即将过期的挂面，和几个干瘪的洋葱。冰箱更是空空如也，只有一股难闻的霉味。他叹了口气，只能将就了。
他烧上水，开始清洗那仅有的食材。厨房的窗户积满了油污，外面的阳光透进来都显得浑浊。他一边机械地忙碌着，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龙皓月和林雨醒来后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但如何处理他们，是个大问题。放任不管？显然不行，他们状态不稳定，而且知道太多秘密。带在身边？更是麻烦不断，简直是两颗定时炸弹。
“系统，有什么建议吗？关于那两个人。”他忍不住问道。
【叮！宿主触发支线任务：‘迷茫者的引导’！】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任务描述：帮助龙皓月与林雨稳定精神，厘清记忆，并引导他们走向新的未来（未来方向可选择：A. 洗心革面，成为宿主的助力；b. 清除相关记忆，送入普通社会；c. 其他自定义方案）。任务奖励：根据完成度和选择方向，奖励积分5000-点，及特殊奖励宝箱一个。失败惩罚：无（但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续麻烦）。】
引导？李晨阳皱了皱眉。这任务听起来就不简单。让林雨洗心革面？他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清除记忆送入社会？似乎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操作起来有风险，而且……他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心中有些犹豫。毕竟，他们也曾是受害者。
“再说吧，先稳住眼前。”他摇了摇头，将面条下入沸水中。
过了一会儿，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龙皓月探出头来，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怯生生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她看到李晨阳在厨房，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挪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脏兮兮的衣服，看起来颇为狼狈。
“我……我可以用一下卫生间吗？”她小声问道，声音细若蚊蝇。
“去吧。”李晨阳头也没回。
龙皓月赶紧溜进了卫生间。又过了一会儿，林雨也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比龙皓月更差，眼神冰冷，带着一种审视和戒备，直接走到客厅唯一的破旧沙发旁坐下，闭目养神，完全无视了李晨阳的存在。她似乎恢复了一些高傲，但那高傲之下，是难以掩饰的虚弱和不安。
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
面条煮好了，李晨阳盛了三碗，只有简单的酱油调味，加上几片干瘪的洋葱。他端到客厅那张摇摇晃晃的茶几上。
“吃饭。”他言简意赅。
龙皓月小心翼翼地从卫生间出来，坐到离李晨阳最远的一个小板凳上，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面条，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林雨睁开眼，看了一眼那清汤寡水的面条，眉头紧蹙，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但她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动作优雅却缓慢地吃了起来，显然也是饿极了。
餐桌上只有吸溜面条的声音。
“昨晚……”李晨阳刚开口，想试着引导一下话题。
“食不言。”林雨冷冷地打断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晨阳被噎了一下，耸耸肩，不再说话。龙皓月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顿早餐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吃完后，龙皓月主动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林雨则重新闭上眼睛，仿佛老僧入定。
李晨阳看着这一幕，感觉无比头疼。龙皓月似乎因为恐惧和记忆混乱而变得极度怯懦顺从，而林雨则用冰冷的外壳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拒绝沟通。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他必须打破这个僵局。
“我们得谈谈。”李晨阳走到林雨面前，语气严肃。
林雨眼皮都没抬一下：“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恶魔种子，关于碎片，关于你们对我做的一切，还有你们现在的处境。”李晨阳加重了语气，“你以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能解决问题吗？”
林雨终于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中寒光一闪：“你想谈什么？谈你是怎么用卑劣的手段控制我们，夺走我们的力量？还是谈你现在想怎么处置我们这两个‘废物’？”她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卑劣？”李晨阳气极反笑，“比起你们对我做的，我至少救了你们的命！没有我，你们早就被那玩意儿彻底变成怪物了！”
“救我？”林雨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更大的图谋？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控制我们？”
沟通彻底陷入了死循环。龙皓月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争吵，吓得瑟瑟发抖，碗都没拿稳，掉在地上摔碎了。
李晨阳看着油盐不进的林雨，和惊恐万分的龙皓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武力胁迫？有主仆契约在，倒是可以，但那只会让关系更加恶化，背离系统任务“引导”的初衷。讲道理？对方根本不听。
难道真的只能选择最极端的方式——清除他们的记忆吗？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高能反应接近！警告！有不明身份的强大个体正在快速靠近本建筑！能量特征与‘净火’组织高度吻合！预计抵达时间：3分钟！】
李晨阳的脸色瞬间剧变！
“净火”的人找上门来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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