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吵越凶,要把数十年的不甘和委屈全倾泻出来。
谢允仪夹在中间,最是不妙。乔言心今天对她真是一点不留情面。
局面越发稀烂。
果然,谢允仪的直觉没错,她摊上事了!
——
被顾千澈以一种意外的方式主动拖进怀里,平白得了一个拥抱,按理说谢允仪该庆幸。
可这一次,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高度理智的她只会觉得胆寒,气头上的拥抱不作数。
乔言心这回全然把矛头对准了自己,有些不顾多年情谊,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自认为和顾千澈之间,明面上顶多算有些暧昧,她的态度也明确——和稀泥。
并且,很多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样的剑拔弩张之下,把她拉进来,无疑只会在乔言心的愤怒里火上浇油。
一旦默认和坐实,她只怕会在乔言心面前再抬不起头了。
情况紧急。
于是,她也做了一个和乔言心一样突兀的动作,此生第一次扇了顾千澈耳光。
“啪——”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做法有些说不出的意外,看得傅寒声呆了。
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说翻就翻。
她挣脱了男人的束缚,力气格外大,顾千澈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边的脸颊上又是一记耳光。
“顾澈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发什么疯?这样耍我们好玩吗?”
“就非赶在这个时候气她?让她一下不来台,让别人看笑话?”
男人没觉得疼,只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这个默契他还是有的。
谢允仪既是点他,也是在拖时间!
“乔乔,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谢允仪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我保证,这几天我一直规规矩矩从没有逾越半分!他这人你也知道,闲不住,外面危机没解除我只能让他在谢家待着。”
她甚至准备做一个发誓的动作。
“今天来了那么多人,别让他们看了笑话,有什么矛盾,回去哪里都行,只要好好说。”
乔言心抽出了手,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谢允仪的解释嗤之以鼻,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们两个清白吗?省省吧,谢允仪!你到现在还在伪装什么劲,想得到的不都得到了?”
“他的人,他的心你不都拥有了,再装有什么意思?”
“我活着,就是最大的证据!”
面对乔言心她有经验,女总裁惯于诈人,若是坦白那就真的全盘皆输了!
“乔乔,你要我说几遍,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他这几天只是听了我的建议,躲了起来,方便抓这个投毒的恶棍,至于为什么不联系你,怪我没有把你的情况告诉他,怕他坏了事。”
她难得的不再那么淡定从容,狼狈地解释,她这辈子怕是没有这么急切过。
神机妙算的谢董,也有惶恐不安的时候?在场有许多保镖也参与过南疆的特别行动,深知谢允仪的气度。
如今看来,乔总是真的对她动怒了!
不过,辩解还是有效果的,乔言心卡了一下,确实收敛了火气。
谢允仪眼眸流转,接着辩白,“你们不去想着把害你们的人找出来,却在这里争辩,图什么呢?”
顾千澈这时也清醒了大半,赞同了她的提议。
乔言心估计的没错,他们的默契越来越多。
——
乔言心没有顺着接话的意思,知道她故技重施要转移话题,
“找那人的事不是只有你办得到。”
“退一万步,就算真相浮出水面,他也不再信我,就算最后事态平息,他还是会离开,于我无用。”
她不再理谢允仪讶异的神情,转过头,直直盯着顾千澈,像是要撕开什么一样。
“什么做朋友,什么查神秘人,千澈,你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和谢允仪真是越发登对了,这可不行!”
“本来我只是想着,把那个渣滓带走,千刀万剐一雪旧恨!可你的是非不分,让我现在改主意了。”
“既然你要走,要和谢允仪远走高飞,我偏不让你们称心如意。”
“这是你们逼我的!”
她退了一步,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位高大的保镖斜蹿出来,登时就要把两人围了。
“阿澈,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看我,我只能把你带走。到时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足够了。”
“省得有些人贼心不死,假借着各种名义勾引你!”
疾言厉色,就差指着谢允仪的鼻子骂了!
——
顾千澈不是傻子,从很多年前就知道女人的德行。
当初悄无声息地远遁他乡,也是知道女人是个不择手段的底色,拍卖会,医院,甚至在南疆,他能够觉察到她无数次动过强硬手段的心思。
疯起来,什么都做的出来,偏他还不能把她怎么着。
所以,他甫一和女人碰面,就做了两手准备。
让余夏进车里,借着防止他胡说八道的名义塞进车里,也是防着她情急之下撒泼打滚。
免得筹码全失。
谢允仪也罢,他也好,都不是真的善与之辈。
他心下庆幸,幸好今天若云一大清早陪他们同行,当下还在另一条路上堵着,否则面对特种出身的她,他真的难以脱身。
至于现在嘛?单凭借这两个保镖,还治不住他……
——
他和谢允仪对了一眼,赶忙退了几步,身影一扭,以极快的速度抢先进了车里。
把车一锁,乔言心一时半会儿拿他没辙。
身后的保镖眼看顾千澈像猎豹一样的速度和身形,顿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车里了。
车是谢家专门定制的防弹车,上千万一辆,强行打开,不是说做不到,至少也需要时间。
乔言心这才发觉自己被顾千澈又耍了。
就顾着防谢允仪,却没想到男人也狡猾多了。
她赫然发觉,原来刚才的顾千澈刻意的激怒,还有和谢允仪的假戏真做,只是拖延她等待援救的手段。
她有点感觉不认识顾千澈了。
以前的他文文弱弱,病重时甚至需要搀扶,自己生怕打个盹男人就有个三长两短。
可这些年,他身体养的格外硬挺,南疆歹人袭击那次,不仅对阵三四个壮汉不落下风,还能从狼群中救了她。
性子也越发野了。
而这次南疆回来后,他不知道怎么的,把谢允仪的阳奉阴违以及狡兔三窟学了个遍。
这还不算,最让她抓狂的是他和谢允仪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配合的如此熟练默契,心意相通,连她这个枕边人都难以企及。
这怎么不让她浮想联翩?
法国的时候,就顾着针对沈新月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患得患失。
如今看来,最大的敌人一直在她身边酣睡。
日防夜防,闺蜜难防。
若是让他们再朝夕相处下去,她以后只怕在他们两人的世界里,就真的成了多余的人!
——
不过,乔言心也不是吃素的,封桥封路,障碍物用了不少。
不从外面突破,仅仅靠一辆车子,哪里管用。
顾千澈开车左突右冲撞了三次,保险杠和引擎盖都变形了,仍旧纹丝不动。
看样子,只有谢沈两家的人到了,也许才能逃出生天,顾千澈唯一能做的就是耗着。
来回冲击只是做做样子,算算时间,裴川他们该到了,今天没带上他,顾千澈的预感算对了。
赌气谴责女人的那些话,说真的真假掺半,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不吐不快!
有过去的委屈,不甘,有对她的嘲讽,刺激,但更多的是障眼法!
枕边人什么样子,他不会不知道。
“什么临时起意,说的好听!怕是一开始就为了找个借口,堂而皇之带走我。”
“八成本来是想要余夏,可看到我也在身边势单力孤就动心起念。”
“这条小路,本就只我和你知道,你早就笃定我必然走江城大桥,提前布了天罗地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可真行!”顾千澈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了女人一阵!
乔言心领着人步步紧逼,挟持着谢允仪隔着车辆两相对峙。
至于车里的余夏,罕见的没有做什么。
顾千澈觉得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出去了,落到乔言心手上,不会比如今更有好果子吃,这才听话得不作妖。
可余夏只是静静地蛰伏着,等待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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