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直奔南疆,不愧是大富豪,一出手就是阔绰。
飞机窗外的风景壮美,不愧是南疆。
路上,乔言心多次想要坐到顾千澈身边,但是每次刚一坐下,他就会坐到谢允仪身边。
“允仪,你能不能让我坐阿澈身边,他的病只有我能缓解。”
谢允仪只能无辜地看着男人。
“你就别走开了。祁老说了,一时半会死不了。别理她。”
“我不要做电灯泡。我走还不成?”
“那你陪我来南疆的意义是什么?度假,还是散心?”
“都有。但最主要的,当然是怕你万一没了,好给你就地开追悼会。”
“你要离开,可以马上开,就地开。包你满意。”
“我试试,才不受你威胁,你当我是乔乔啊,那么好诈。”谢允仪起身。
顾千澈也马上起来,不给面子。
“阿澈,你坐下……你别走”
“允仪你帮我劝劝他……”
“这没良心的,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哪能劝?”
……
谢允仪受不了夹板气,就会马上离开,然后她们的胡闹就会周而复始。
次数多了,乔言心也会谨记祁老的嘱托,尽量不去刺激他的蛊毒。
后来索性就不再执着,猫在他后座。
傅寒声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这种小学鸡行为,反而觉得可爱。
三个人你追我赶,看着像瞎胡闹。三个江城大佬幼稚得可以,哪里有富豪地样子?
他想起自己的人生,反而有种羡慕。
有些事在自己眼里是滔天巨浪,在别人那就是个小水洼。
事不临己,都是笑谈。
——
落地之后,顾千澈就会牵着谢允仪的胳膊,强行把她当挡箭牌,并肩而行。
乔言心和若云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傅寒声作为挂件,只有打头的两人有需要,才会隔三差五记起来还有个医生带着工具随行。
很怪,又很和谐。
只有这样,有些人才可以堂堂正正拖家带口。
——
……
与此同时,另一头顾兮和如愿也拉着行李箱准备上飞机。
张妈有点担心,问要不要跟去。
“张嫂,没事,是回先生的父亲家,不用担心愿儿。”顾兮安慰道。
看来大家都很喜欢小太阳。
如愿很敏感的意识到后面的事,一路上一言不发,和平时判若两人。
“愿儿,你怕不怕去华国。”
“奶奶,我们这是要去见谁?”
“见你爸爸的爸爸。姓安。”
“我爸爸的爸爸?我只是爸爸收养的孩子,为什么老爷爷要见我?”
“我如果没有讨他喜欢,会不会给你和爸爸惹麻烦?”
“我只是一个孤儿,因为爸爸才有了一个家啊,我想照顾你们。”
她又开始自卑自己的身份,幸好她有爸爸的庇护。
“你不要担心,这是让你认祖归宗呢!”顾母的话很宽慰。
“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要记住。”
“你现在是安家的大公主,顾家的掌上明珠,还有……就够了。”
她在她耳边耳语。
“整个江城没有一个孩子的家世能及得上你。”
“你若开生日宴,在江城只怕比法国盛大十倍。”
“可我并不喜欢那么盛大的舞台,我更喜欢在别墅陪爸爸钓鱼,画画。”
“我喜欢和姑姑一起看珠宝展,也是因为我想有一天做最好的送给你们。”
“奶奶,有你们给我的宠爱,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我的小太阳愿愿嘴最甜了。奶奶的心都要被你化了。”
顾千澈带出来的女儿,脾气和他一个样,透彻却温暖。
“所以,你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啊。”
“你不需要向任何人摇尾乞怜,不用刻意讨好任何人。你是你爸爸的女儿,就够了!”
“江城任何人,任何事,你都可以不用在乎。”
“所以我没必要怕安爷爷?”
“当然包括他。”
“是你安爷爷该担心你不喜欢他!”
“好诶,害我紧张得半死。奶奶你早说就好了。那我就去拔他胡子!”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容比阳光都灿烂。
“那我们下了飞机给安爷爷挑礼物去,给他买个颈椎枕怎么样?还是买个帽子?
……
顾兮笑了,反正有孙女傍身,她谁都不怕。
“我倒看看,看安霆远能唱什么戏?”
父女多少性格都有相似处,确认安全才敢小心翼翼地交出不多的真心。
可怜得让人心疼……
——
桂城的乔氏分公司的人早就把越野车,行李和物资备好,路线也提早订好,五人一上车,就直奔桃渡村。
当地负责人看着总裁全程盯着男人,男人却毫不领情,就觉得这软饭男忒走运。
“你别瞎打听,陈新助理才刚被发配东南亚,就是得罪这个主。”
“有那么严重吗?虽然模样还成,不至于吧?”
“原来冷脸的总裁是个……”靠近小声说。
“对啊,恋爱脑,大跌眼镜了吧?”
“切……小白……脸,有啥好拽的。”
“要不你去试试,明天就发配亚非拉。”
“嗐,差点撞枪口了,多亏你提醒。”
——
一路上有近两百公里,需要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小路行驶。
事不宜迟,顾千澈的蛊毒,必须尽早找到清源的大巫祝能解。
清源神秘莫测,十万大山内兴许还有超自然力量,真是很难想象这样的毒蛊会转移到江城。
这种蛊毒本就非常罕见,拿这样的东西害顾千澈也真是莫名其妙。
不下个剧毒把他送走,为什么偏偏是这种?
两女讨论了下,也百思不得其解。
——
即使风景蔚为秀美,大家都没心思欣赏。
若云开车,分座位又犯了难,傅寒声哪里管她们,直接坐了前排,顾千澈拗不过乔言心,只好坐在后排中间。
车辆在山路难免漂移,顾千澈一时左右逢源,让傅医生好生羡慕。
唯有他自己知道,夹在中间的难过。
——
开了百公里时,天色已迟暮。把车子停在路边,众人下车准备休息。
众人取出营帐时,若云发现自己有水有柴,适合生火,只是缺一些野味。
有勇有谋地便朝密林深处忙活去了。
乔言心想反复找男人聊聊天,拉拉家常。
顾千澈也不理她,径自去了溪边散心。拍了一些精美的照片,就发给“远隔万里”的林晚:
——阿晚,我今天在露营,这里风景很好,下次带你一起来。
——你帮我挑挑,哪张最好适合做封面。
他把自己的喜好第一时候分享给林晚。
等了半天,乔言心也不回。
你不理大号,我就不拿小号回复你。
看谁吃谁。
——
暂时没有得到回应的他,就坐在岩石上休息。
没有普罗旺斯的渔具,那就只能干看着鱼和他挑衅。
劲挺清俊的身影倒映在溪水上,和自然风景融为一体。
乔言心这次没有上前,而是把画面拍了下来好几张,反复精挑细选,设置成了屏保程序。
她也不烦他,就那么不近不远的看着他。双方都很默契得不打扰。
——
慢慢的,天高云淡的风景沁润了女人。
男人好像有意无意引导她,让她有点收获:
以前的她喜欢热闹,喜欢喧嚣,喜欢众人的目光灼热地崇拜。
就连歌舞剧,也非主角不演。
那时蔺宣老师就会阻止她瞎胡闹,可她非要主要角色,逼得谢允仪和她换。
“有些角色,有特定的故事,需要阅历,小女孩家家的不要硬演。”
“没有那份甘苦同悲,死生共赴的决心,你就演不出来。即使你舞蹈底子最好。”
“要站在那不动,就够凄美了。”
“那为什么允仪可以,我不行?”
“她也许悟性好吧?她有一颗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你是说我没有喽?老师,我看是你偏心,哼……”
老师的话模棱两可,乔言心听不懂转身就忘:
“心儿,你是天之骄女,心气比谁都傲。你也许会有那一天你会有,可我不想你走到那一天,那太苦了。”
谢允仪总是大度的退让,能和“乔阎王”混二十年还能受得了她,也就小太阳了。
众人的目光是她的,阿澈这样的男儿翘楚也是她的。
迁就,是为了更好的占有。
后来,虽然愿意为了顾千澈迁就而一路相随,眼神难免飘向人群多的地方。
——
可是,今天她有点明白了阿澈喜欢的是怎样的世界,而且这个世界本身就有一种淡淡地支撑生命的力量。
灵魂契合的爱,自然是一种志趣相投的爱,勉强融合在一起,早晚会有嫌隙。
要么为爱而理解,要么分崩离析。
她有点明白阿澈那天在病房说的话:有可能他们那时候本就不是一路人。
只是年少情深,执着和感动遮掩住了本就存在的鸿沟巨壑。
普罗旺斯也好,少年时期也罢,那只是权宜之计。
——
还记得西西里渡轮的甲板上,他费尽心思做的折帽。
阿澈觉得好玩,觉得有趣,玩的不亦乐乎。
那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而她仅仅只是碍于阿澈喜欢,不抵触罢了。
如果不是阿澈在闹?是不是,这些大庭广众下的冒冒失失的行为是否等同于傻瓜?
林晚只是一个删减版,尾巴夹得更紧的乔言心。
所以回到江城,没有约束,她又变成那副模样了。不近人情,咄咄逼人。
——
所谓当时的爱,可能真像阿澈说的。
基于年少时的一件钟情和少女情怀,总觉得只要足够迁就就能长远。
爱意的减法日削月割,无非她把这种抵触,拖到了七年之后。
可爱意的削减,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七年。他们有了隔阂,远在婚变之前:
阿澈劝她远离名利场,她阳奉阴违;
阿澈让她有空去海边放空,她流连酒吧和闺蜜组局。
本心坚定,又哪里会溃烂成决堤?
随便被毒闺蜜们介绍一个装纯装乖的小模特,就酩酊大醉到酿成意外。
能熬过良心的剧痛,最后在怂恿下成了秘密地下情。
那些准备看笑话的毒闺蜜们,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
她想:当时病房里,他们争执到极点,她也只是认为可以迁就他到守着青灯一盏过一生。
说来说去,还是——迁就。好像清冷旷达本身,是什么怪癖?
(小江很多话都不是随便写的,要做阅读理解。我是客观转述和伏笔,不是本我看法,读时觉荒唐,就看作者说)
可是如果又有诱惑呢?又有堂而皇之的借口呢?能忍得住吗?
有一就有二。
为什么阿澈就能挡住狂蜂浪蝶的引诱而心如磐石,待她始终坚定。
况且身边这个绝代佳人的闺蜜,有哪点会输给自己?
姿容绝世,性子奔放,家世显赫。
自从里昂以来,作为女人的直觉,再迟钝也发现了:允仪爱慕阿澈已经是你知我知的事了。
阿澈却坚守本心,从不逾矩。清冷旷达,便是解药。
他的爱,虽不曾炽热到胸膛滚烫,却像小河泉水丝丝入扣。
坚定,而永恒。
他的爱,一直不比她逊色。他用他的清冷如月,做出最瓷实的回应。
——
想要和阿澈在一起,长长久久那就必然归于平淡。
不是因为爱他而清淡,而是爱清淡和他。
——
正在思考时,
若云传来一声呼唤,想必有收获了。她急忙赶去。
——
女会长拍完风景,又铺了床,就找男人聊天。
谢允仪主动地坐到他边上。刚刚铺好了露营帐篷,就看到他在发呆。
“顾澈子,你又不干活,净偷懒。”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并不打算让他做。
“哦。我明白啦。难不成等会找谁凑合一晚上吗?”
“这里有三个女人,大王,你要不翻个牌子?”
“你是不是疯病又开始了?脑袋打瞌睡你最好去治一治。”他一点没好气。
“会不会是你把蛊传给我的?”
“你当是足球呢,能随便传来传去?”
“不过我倒也不怕,到那时一发作咱们谁撕咬谁还不一定呢?”她的眼睛很亮。
他递过去水瓶,示意她喝下。
她不带迟疑地抿了一口,确实桂城的水与众不同。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同意了。你和我睡吧?”
“咳……咳,谢女士你这风评又进步了呢?”
“你在想什么?我说和你睡一块,又不是要做什么特殊服务?”
“呀!!你不会是想……清高的顾总脑袋里的彩虹色废料也不比我少诶?”
圈套得逞。
“你这女人不仅疯还小心眼,说了你一句记了三四天?”
“你知道还惹我?我等会把你窝掀了,让你和乔乔住一起!”
“你敢掀一下试试?”
“我还怕你个病人?”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或者,本来就是。
……
乔言心刚费尽心思参透,就答题了80分,自觉满意极了。
事与愿违。
谢允仪不需努力,就交出了另一张完美的答卷。两颗赤子之心从来不需要迁就,至情至性,本来就是天造地设。
——
后面暂时微甜,小江也放过自己,写虐段自己也不好受,垂泪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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