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澈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破庙了,旁边没有人,谢允仪好像出去了。
他发现自己有种熟悉的断片的感觉。
他想,“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呢?有很多年了吧。这种感觉真不好。”
“怎么刚才的事都忘了,醒了就在这里了。”
“这毒原来还有这种后遗症。原以为只会发疯。”
后遗症确实也明显,身体脱力,好像经受过剧烈地搏斗。
当然也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头疼。
衣服倒是整齐完好,不然他都觉得自己刚才做*了呢?
身体虚脱,不能动弹,也只好勉强支撑着等恢复体力吧。
“也不知道,言心和若云她们脱离危险了没有。”
手机还好在,但不巧没电了。
“希望她们可以逢凶化吉,和大部队汇合,也不枉费我殿后。”
“以若云和傅医生的身手,应该没问题。”
“这个傅医生真是深藏不露,柔道高手?下次抽空试一试?”
借着月光,他也担心允仪,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阿允,你在吗?”
谢允仪好像跟什么人正在聊天,听到顾千澈在呼唤,马上跑过去。
“你醒了?”
“允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我刚才情急之下毒发,怎么醒来就在这里了?”
“没什么,是你杀出重围,救了我。”谢允仪看起来很感动,他却觉得不对劲。
“这口吻不对。”他想了下,很快就不纠结了。
“那还没发生什么?”
“啊?哦,然后我们就逃到这里,被青鱼姐救了。”
“青鱼?那是谁?”顾千澈好奇。
“就是那天那位声音不老的婆婆!”
——
两小时前,场面还是剑拔弩张的。
小姜被抓了,三十多个壮汉围住了一行人。
看起来进退无门,绝境。
谢允仪却很镇定。
“我说挞塔长老,我们做个交易吧?”
“妖女,你别耍花招。有话快说。”
“痛快。是这样的,有些事你可能有些误会。”
“这个死鱼脸顾千澈和我们其实都不熟。”
“你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这个老头,怎么分不清好赖人,我这是给你机会呢。”
“你瞧,这个冰美人是他抛弃的前妻,这个帅医生是摆设挂件。”
说抛弃的时候,加了重音,怕是给顾千澈上眼药么。
“这个小助理就更是了,特别讨厌顾渣男对她好姐姐始乱终弃。”
“一路上,没少做小动作。”
“算起来,我来南疆也是为了给他收尸开追悼会。免得他上路孤单。”
“我可慈悲了啊。”她又挑衅了他两下。
“我们其实没必要给他陪葬啊?我还没喝够红酒,买够珠宝呢?”继续打嘴炮。
“允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乔言心急得没主意。
“疯女人,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说风凉话。这茬算过不去了?”
“快点想办法。”顾千澈也急了。
“唉,还能有什么办法?”她摊摊手。
“要不,还是把你送给他们,给我们一条生路。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丢过去还得好吃好喝五年才能变母的,不急。”
“是母蛊,谢总你说岔了。”若云心里挺爽。
“都一样,你这小助理这会该挺好玩的呢?”
“又说屁话。”顾千澈冷着脸。
傅寒声倒是想明白了,对着挞塔说:
“各位。拳脚无眼,以和为贵。”
“现在我们五个里,有两个赞成拿澈兄换一条生路的。”
“你们可能是想,我们都落到你们手里了,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可能你不知道,这位若云小姐,是特种退役的,可以以一敌十,甚至二十。”
他非常镇定,让对方也有了忌惮。
“如果不信,大可试试。”
乔言心对两人的背叛,非常生气。
“你们怎么能这样?事到临头,一个个贪生怕死。”
“我认识你们这两人,真是耻辱。”
病急乱投医,看到阿澈没了胜算,随时可能被出卖,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这群人给我记住,我乔言心不是好惹的。”
“今日你们敢伤阿澈半分,我就让南疆小镇翻天覆地。”
“我说到做到,要是谁动了阿澈一根头发,我就命人追杀到天涯海角。”
护夫心切,掷地有声。
却被顾千澈一个眼神示意闭嘴,投来一个缄默的眼神。
谢允仪接着说,“这样吧,我让负责劝劝她,让我们交出顾先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挞塔和后面的匪徒一合计,说:
“可以,但别耍花样,我们耐心有限。”
——
五个人聚在一起。
“阿允,现在怎么办?”顾千澈难得急了。
“顾澈子,这次得看你了。”
顾千澈点了点自己,不敢置信:“我?”
“我虽然学过轻格斗,但面对对面那么多人也吃力,最多应付三五个。”
“加上若云和傅医生,况且还要保护你们两个,我们没胜算。”
“没事,你是狼人,可以变身。”话糙理不糙,谢允仪终于拿出了底牌。
“乔乔的人还在路上,要明早才能赶到。”
“我们撑过六个小时。形势就会逆转,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谢允仪指挥若定。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还有没有底牌。”
“这里可以埋伏很多人,未必只有三十个。如果出现意外,若云和傅医生优先护着乔乔离开。”
“我和阿澈一路,分两头走,他们肯定抓我们,就算真的被擒,你们也可以反败为胜。”
“可是?阿澈一旦发狂,怎么办?”乔言心还是不舍得。
谢允仪拿出了一瓶血剂。
“这是我提前准备的,你的血。可以压住他的病。”
“为什么她的血可以压制?”若云好奇。
“这得怪我们嘴硬心软的顾总啊。明明还爱着人家,愣是装绝情。”
“血都比你诚实。”谢允仪又打趣。
安排布置好后手,她倒是一脸轻松,跟没事人一样。
“不一定,我们是前夫妻,有夫妻生活,所以血液能压制。非常正常。”
顾大嘴巴说到夫妻生活的时候,傅寒声的心好像动了一下,有点难受。
“那也是几十年前好吧,早就分居了,肯定没效果了。除非……”谢允仪夹枪带棒。
“除非什么?”顾千澈说。
“没什么。”乔言心中断了对话,以免越描越黑,出现纰漏。
——
商量完毕,谢允仪大声回复对方:
“我们商量好了,结果是……打一架吧。”
“你们想好了?那我们就先礼后兵了。大家上。”
高个子大汉率先冲了过来,由于看清了五人以为手拿把掐,没有带武器。
若云一马当先,终于让人见识到她的神威。
眼神冷厉,如猎豹般迅速贴近高个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格挡武器,右手猛地扣住对方手腕。
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大个子手腕骨折,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她转眼间身影鬼魅,动作还没看清,人就废了。
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身高一无是处。
——
长老暗叫不好,让十多个大汉一起上,准备车轮战。
这时,傅寒声脱掉白色衬衫,露出常年健身格斗的身形。
谢允仪大叫:”小傅,我就觉得你深藏不露,原来有这一手。”
“往死里揍,揍赢了,姐以后不针对你了。”
“那谢总可要看好了。”傅寒声终于露出了睥睨的眼神。
一种大人物的威压。
一个持刀歹徒不自量力,觉得有机可乘。
他一个完美的鹞子翻身,从容闪过攻击,顺势扣住对方手腕。
猛地下压,膝盖顶向他的腹部,歹徒痛觉还没漾开,人就直直跪地。
傅寒声对准脖子一下打晕,主打一个干净利落。
紧接着,他们俩顺势一个回旋踢,将旁边扑来的两人踢得踉跄后退。
若云身形灵活,于数人中穿梭,时而躲避攻击,时而精准反击。
傅寒声每一招都狠辣果决,不给歹徒丝毫喘息机会。
这是他的底色。
力量刚猛霸道。谁知道刚才还俊逸斯文的小医生,如今成了全场最靓的仔。
神威大作,丝毫不逊色特种兵。
——
在两人的配合下,局面开始一边倒。
可是,挞塔一点不慌。
“原以为都是杂鱼,三两下就能解决。没想到还都是硬茬。”
“好在,我数十年山林生活,不是白过的。”
他吹响了埙,呜咽的声音,令荒山野岭毛骨悚然。
“孩子们,看你们了?”数十霜亮晶晶的眼睛在逼近。
两女有顾千澈护着。前面的一阴一阳护着,暂时伤不到他们。
这时,后方突然窜出一头凶猛的狼犬,直奔男人而去。
一个躲闪不及,顾千澈被狼爪子划伤,血流如注。
顾千澈眼看情况危急,也管不了许多。以拳为刃,在狼犬再度逼近时,最精准的瞄准狼犬喉管。
猛力一切,一头狼犬瞬间倒地。生死相搏,不留余地。
兔子急了也咬人。
“呦,顾大慈悲,今天怎么不圣母心发作,爱护小动物了?”
“狼犬也是犬。你不是最爱狗狗了?”
“也不看看为了谁?你还有心思调笑?”顾千澈继续警惕。
“那句话怎么说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们也算患难见真情了?”
谢允仪还是没当回事,继续调侃。
半分钟过去……
第二头,第三头狼犬再度袭来,顾千澈的心思都在前狼,没有顾及。
后心一阵风袭来,带着野兽特有的血腥味。
一眨眼的功夫,狼的牙齿就咬在后背肩膀上。
————
男人趁着间隙回头查看,以为自己中了暗算,暗叫不好。
却发现自己的肩膀毫发无损。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挡在他右边。
眼神坚定,毅然无悔。
“阿澈,这里我最没用,替你挡了一下,也算有点作用了吧?”
“不是只有允仪肯为你受伤,我也可以的。”
她笑得很满意,这件事从江城车祸,就积压在她身上好久了,终于可以扯平了。
她霸道到为他受伤的权利,也只能自己有。
顿时右肩剧痛袭来,仿佛有烧红的铁钳死死咬住骨头,甚至咬下了食指大小一块肉。
乔言心却诡异的用沾了血的手,捂住自己的左肩膀。
把受伤的右肩侧过一边,不让他看到血淋淋的伤口。
——
一个女人哪里承受的这般剧烈地撕扯了?可乔言心却一滴泪都没掉。
是的呢,十七下家法都不眨下眼的人,怎会喊疼?
顾千澈奋力一击,又是一头狼毙命。
“心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个?”
“有什么事回去说。”他都快哭了。
乔言心沾了血的手抬了起来。
颤巍巍地托住男人的侧脸,拇指试图拨开他的一滴清泪。
“呵!阿澈,不是这种时候,你肯叫我小名吗?”
“可你能叫我一次,我也知足了。我是不是很讨你嫌啊。”
她低下头,隐忍克制自己的难过。
“你刚才是为了守护我才受伤的,我只是还你的。”
“阿澈,能为你做点事的感觉真好。”
“我的身上多一道口子,我的心就被刀刃少割一刀。”
“我其实一点都不痛的。”
“你信我。”
右肩绽开一朵血牡丹,映衬她苍白又绝美的容颜,惹人心疼。
攸关生死,不见仓皇。
血色浪漫,只为情郎。
——————
唉,阿澈啊,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次又欠债了,等着还吧。
不对,马上还要欠一波大的。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顾千澈,等等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