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男人,说话会放的开得多。
本是为了躲避人多眼杂,特意选在车内,若云看看情形,有些后悔。
安屿有三分醉意,加上慢慢攀升的燥热,说话也大胆起来。
“姐姐,那你对感情祛魅了吗?”他的脸庞不算俊俏,而是轮廓分明,英气逼人。
此刻,在酒精的微醺下,两颊泛红眼眸惺忪,露出一副媚态。
浓郁的味道在若云的鼻尖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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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祛魅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过也有例外。”
这个问题勾起了她的思绪,“在看到心姐之前,也确实不信。”
“心姐曾经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十年前,她在四处奔走寻找顾先生,也就是你哥的时候,偶然间救了我。”
“我那时候为欧洲的一个武装集团卖命,出现在d国的僻远村落,身负重伤。”
“我那时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绝望的时候,心姐就像女神一样出现,救了濒死的我。”
“我后来问她,d国局势动荡,她一个跨国总裁为什么会出现在异国他乡的偏僻角落?”
她扯了嘴角一笑,很戏谑,
“你猜怎么着?我还记得那时,她面带忧伤地点开了一张照片。”
“仔细瞧,就会发觉带有明显的伪造痕迹。她告诉我,有人发图片告知她心爱的丈夫有可能在这里出没过,她就抛下手头的工作直飞过来。”
“我那时也笑话她傻,一张明显的假照片,值得吗?”
“她说,值得。哪怕有一丝丝可能,知道希望渺茫,她也要试一试。”
“只有在不遗余力的寻找他的旅途中,她才清楚地感觉到,她还活着。”
若云转过头,拍了拍安屿的手臂,正色道,
“不管她做过什么,这十七年的苦苦追寻即便不能和好如初,获得一个倾诉衷肠的机会总该是有的。”
“那天拍卖会,我本来很想揍你。”
“后来我转念一想,立场决定看法的时候,就觉得你还有救。”
“你至少,没有干预心姐把话说完,这份情,我记着。”
“就当是成全她心里的苦。”
安屿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窥探兄嫂之间的恩怨,只要大哥做出决定,他从不干预。
听了若云的讲述的冰山一角,慢慢从难过中走了出来,
“原来大嫂经历过那么多折磨,是我冒昧了。”
若云自顾自的说,
“不过呢,这样的感情,只有亲见,从未听说,稀罕得很。人这一辈子,能亲历一桩都已凤毛麟角了,就不找不痛快了。”
若云敲了敲他脑袋,“话说回来,你那个青梅竹马,确实可恨,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就没计较。”
“云姐,原来我面子那么大?”安屿似笑非笑,醉后的男人卸下来伪装,有些撩人。
“你是老板小叔子,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若云破天荒地笑了。
——
“姐姐,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回避问题,你不是说了,对情情爱爱的麻木了吗?”安屿还是记得一开始的话题。
“你想怎么试?”若云淡淡道。
可能是药性发作,安屿借着酒意,胡说一气,“你不信,可以亲下试试看。”
话说出口,安屿就有些觉得不妥。
“你找死呢?”若云一把掐住他的手肘,“你是觉得我能和你心平气和说话,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
“是你胆子肥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
空间逼仄,安屿吃痛,条件反射似的反抗。
也许若云本身反抗的想法就不太强烈,一番胡闹,撕扯中安屿把她抵住在车座上。
竟然十指相扣。
若云也不急着推开,反而想到有趣的事。“安大少爷,你今天突然变性子,是吃错药了吗?”
“还是说,从小到大,你都没尝过女人的嘴唇想过把瘾?”
安屿面色涨红,像是被戳中心事。
“不会吧?你一个豪门大少爷,竟然洁身自好?你那个自诩清白的大哥身边女人都没断过呢?”若云语带讥讽。
“我……我……”安屿正要辩解。
“还是想为了那个青梅沈小姐守身如玉?”
若云有些恶趣味在心里涌动。
这时候,安屿突然觉得全身燥热,难以忍耐,他怀疑自己口渴了,正准备起身喝水,却撞到了若云冷艳清冽的容颜。
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很特殊。
今天为了出席活动,她并没有穿职业装,而是挑了紫色礼服,衬托她干练利落的风格。
不说绝美,也是令人眼前一亮。
在酒精和药物的驱使下,他情难自控吻了上去,若云还没有防备,猛地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嘴,大脑一片空白。
嘴里有酒味,香水位,还有一股很诱人的男子气息,让她来不及反应。
这一吻,很深。
有趣的是,安屿见她没有反抗,也没有主动撤回,又是一个激吻。
月光漫过车窗,他的影子覆上来时,她的发丝在颤抖。
两人的呼吸缠绕成夏夜的风,连车内都醉成了琥珀色。
若云突然想起来,男人正在做什么,慌忙推开他,然后“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
“臭小子,失恋了拿我泄愤呢?”若云出奇的愤怒。
安屿这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体内有些东西要裂开,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三颗,半遮半掩地露出诱人的锁骨。
若云能感受到他经常锻炼,而收紧的精瘦的腰身。
在药性的催促下,双眼放空,嘴里喊着胡话,“姐姐你懂我的?对不对?”
“谁要你这个破烂啊?滚开。”
“姐姐我热,帮帮我。”安屿的清醒的本能在挣扎。
若云这才发觉,说:“你中药了?”
安屿把头飘过一侧,以无名的攒动回答她。
若云又把他推开,语气冰冷,却有一丝松动,“别闹,忍忍!”
安屿这才恢复一丝理智,起身拉开车窗准备走,“云姐姐,我错了,你把我送回去吧?”
————
这时,摆在她面前是个难题。
把这样的他送医院肯定来不及了,从表现看,下药的人极狠。
药性猛烈,反噬会很重。
“把他送走?他这个身份送回去被人看见,肯定是羊入虎口,多少名媛贵女要把他分分钟吃干抹尽。”
正在为难,她突然想起驱车来的路上的胡思乱想。
她需要一个孩子。
孩子,她打量着这个男人,模样,家世,甚至连身份都合适。
他是顾千澈的兄弟,血脉相连。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和过往,她也有点渴望亲缘。
既然如南疆之行里那轰轰烈烈的爱意难求,找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安抚姐姐凌乱的身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吧?
她给自己找到了沉沦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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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将错就错吧,他也不是那么令人想要拒绝。”
她自己骗自己,这都是为了总裁姐姐,没有私心。
确认四周寂静无人,她一把拉住安屿,拽上了车,顺手给车门上了锁。
猛兽从笼子里被放出,带着排山倒海的气象,混合着猎物的轻微抵抗。
空间狭窄,适合狩猎。
不知多久,车窗凝起薄雾。窸窸窣窣的清脆,和暴雨拍打车顶的声响,以及不理智的叹息声。
不绝于耳。
影子轻颤,远远望去,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力量反复摇晃,周而复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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