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涂伦已过不惑之年。这些年来,他秉持“仁善传家”的祖训,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更难得的是始终不忘初心,广行善举。蔡州百姓无人不知“涂善人”美名,就连官府也对他礼敬有加。
这年深秋,涂伦正与长子涂安商议开辟南方的商路,忽闻门外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队官兵破门而入,为首的竟是蔡州新任知县孙德才。
“涂伦接旨!”孙知县面色冷峻,“有人告发你通敌卖国,私运盐铁茶资助西夏。现奉上命,将你收押候审!”
涂伦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大人明鉴!涂某经商二十余载,向来遵纪守法,岂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涂安急忙上前:“孙大人,家父素来忠君爱国,其中必有误会!”
孙知县冷笑:“误会?来人,搜!”
官兵如狼似虎般翻箱倒柜,最终在涂伦书房暗格中“搜出”几封与西夏往来的“密信”。涂伦一看便知是伪造,却百口莫辩。
“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可说?”孙知县厉声道,“将涂伦父子拿下!查封涂家所有产业!”
涂家顿时乱作一团。梁氏惊得晕厥过去,涂宁扶住母亲,泪如雨下。涂平、涂静两个小的吓得哇哇大哭。
涂伦强作镇定,对家人道:“不必惊慌,清者自清。我涂伦行事光明磊落,相信朝廷定会还我清白。”又对涂安道,“安儿,照顾好母亲和弟妹。”
父子二人被押入大牢。消息传出,蔡州震动。百姓们纷纷议论:“涂善人怎会通敌?”“定是被人陷害!”“可是证据确凿啊...”
狱中,涂安愤愤不平:“父亲,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那孙知县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定我们的罪?”
涂伦沉吟道:“孙德才新官上任,急于立功。更可能的是,背后有人指使。”他想起多年前母亲曾提过的胡家大夫人杨氏和异母兄弟胡式德,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次日升堂问案,孙知县不容辩驳,一口咬定涂伦通敌。尽管涂伦据理力争,指出“密信”中多处破绽,孙知县却充耳不闻。
“大胆涂伦,罪证确凿还敢狡辩!”孙知县拍案喝道,“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认了。来人,大刑伺候!”
涂安急呼:“大人!家父年事已高,经受不起大刑!要打就打我吧!”
涂伦拦住儿子,凛然道:“孙大人,涂某经商多年,与各路商贾往来实属正常。所谓通敌密信,破绽百出,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伪造。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动刑,莫非是想屈打成招?”
孙知县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还敢顶撞本官!用刑!”
正当差役要动刑时,一个师爷匆匆上前,在孙知县耳边低语几句。孙知县面色微变,改口道:“今日暂且退堂。将人犯押回大牢,严加看管!”
回到牢房,涂安疑惑道:“父亲,那孙知县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涂伦叹道:“定是有人暗中打点,暂保我们性命。但这案子恐怕难以善了。”
果然,虽免了皮肉之苦,案件审理却草草了事。不过半月,判决下来:涂伦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判斩立决;涂安知情不报,判流放三千里;涂家所有财产充公。
消息传来,涂家一片哀嚎。梁氏强忍悲痛,变卖首饰打点狱卒,求得与丈夫儿子一见。
狱中相见,夫妻父子抱头痛哭。梁氏泣道:“相公放心,妾身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为你申冤!”
涂伦摇头:“不必了。这分明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你照顾好孩子们,好好活下去。”又对涂安道,“安儿,为父连累你了。”
涂安泪流满面:“父亲何出此言?能与父亲同生共死,是孩儿的荣耀!”
临别时,涂伦悄悄对梁氏道:“去找于奉文。他如今在朝为官,或能相助。”
然而没等梁氏派人送信,噩耗传来:于奉文因直言进谏,被贬谪外地,音信全无。
处决之日定在秋后。涂家上下陷入绝望,只能日日焚香祷告,盼有奇迹出现。
而这桩冤案的幕后黑手,正是涂伦的异母兄弟胡式德与其母杨氏。
原来,杨氏这些年来看涂家日益兴旺,想起自己当年将涂翠秀赶出家门,心中既悔且恨。其子胡式德不学无术,将家产败光后,更是嫉妒涂伦富贵。
母子二人得知孙知县贪财昏庸,便想出这条毒计,重金买通孙知县和几个无赖,伪造证据,诬告涂伦通敌。
这日,胡式德在家中与杨氏举杯庆祝:“母亲高明!这下涂伦必死无疑,他那些产业迟早落入我们手中!”
杨氏狞笑:“那小贱种当年就不该活下来!还有那个老不死的涂翠秀,我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孙子不得好死!”
然而天道昭昭,他们的诡计注定不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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