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那张写满“我为生活所迫”的脸上,此刻挤出了一丝神秘的谄媚,他压低了本就粗重的嗓音,凑到苏晚照耳边,活像个分享绝密情报的地下工作者:“东家,您瞅瞅,这可是前任赵扒皮……啊不,赵德全给自己留的后路,直通城外乱葬岗,神不知鬼不觉。”
苏晚照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那光芒,比地窖里最亮的烛火还要耀眼。
她用一种看绝世珍宝的眼神打量着那黑黢黢的洞口,嘴角疯狂上扬。
什么叫惊喜?
这就叫惊喜!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就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这哪是什么暗道,这简直是通往财富自由的VIp专线啊!
是隐藏在新手村的满级神装!
她正愁这粮仓位置虽好,但交通还是不够“丝滑”,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还是个乳胶的。
“好宝贝,真是个好宝贝!”苏晚照忍不住拍了拍刘胖子的肩膀,力道之大,让这二百斤的胖子都晃悠了一下,“胖子,你这波立大功了,回头给你发个一吨重的奖章!”
就在这时,谢昭闻讯赶来,他不像苏晚照那样情绪外露,只静静地走到暗道口,借着火光朝里望了望,又蹲下身捻起一把泥土在指尖摩挲,片刻后,他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苏晚ve照,眼中是棋手找到制胜一手的笃定。
“晚照,我有个想法,或许有点异想天开。”谢昭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来听听,本老板洗耳恭听,付费咨询的那种。”苏晚照做了个“请”的手势,满脸写着“快开始你的表演”。
谢昭走到地窖中央,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脚下的暗道:“这粮仓,背靠码头,是南来北往的货物中转站。但你看那些商户,货物要么堆在船上,受潮发霉风险大;要么临时租用民房,不仅零散,安保更是等于零。咱们与其守着这点粮食等米下锅,不如玩个大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们将这里改造成一个集存储、安保、转运于一体的仓储中心。地面上的粮仓,分隔成一个个独立的库房,专门租给码头的商户存放贵重货物。而这条暗道……”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幽深的洞口,“就是我们独一无二的核心竞争力。对于某些需要‘特殊渠道’的货物,这条道,价值千金。”
苏晚照的脑子“嗡”地一下,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格局!
家人们,什么叫格局!
她还在第一层想着怎么利用暗道偷偷运点东西,谢昭已经站在大气层开始搞平台经济了!
“卧槽!”苏晚照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激动地抓住谢昭的胳膊,“老公,你简直是我的商业cpU!这何止是赚多了,这简直是开印钞机啊!收租,还是收那种高附加值的仓储费,旱涝保收,一本万利!”
“事不宜迟。”谢昭眼中也燃起了火焰,“我们必须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事办成。”
那一夜,粮仓的灯火彻夜未熄。
苏晚照直接在脑内呼叫:“系统,我的外挂爹,快出来干活了!”
下一秒,一道只有她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展开。
她毫不犹豫地用意念点向那个闪烁着金光的技能图标——【仓储管理大师】。
随着一阵叮咚作响的悦耳提示音,海量的专业知识瞬间涌入她的脑海,从库房科学布局、防火防盗防潮标准,到不同货物的存储要求,再到一套堪称“大数据杀熟”的阶梯式收费标准和VIp客户服务流程,一应俱全,详细到令人发指。
苏晚照奋笔疾书,将脑中的方案一条条落在纸上,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谢昭都啧啧称奇,心想自家娘子这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简直比工部最厉害的巧匠还精密。
而谢昭也没闲着,他立刻找来王铁,这位昔日的兵王如今是苏晚照手下最得力的安保队长。
“王大哥,这暗道,交给你了。”谢昭的语气严肃,“带上你最信得过的人,里里外外给我清理一遍,摸清它的所有结构,加固、拓宽,务必做到安全、隐蔽、高效。另外,施工期间,粮仓周围的警戒等级提到最高,一只苍蝇飞进来,我都要知道是公是母。”
王铁一听有硬仗打,眼睛都亮了,拍着胸脯保证:“谢先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苏晚照和谢昭这边搞得热火朝天,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德全的耳朵里。
赵府书房内,赵德全听着下人的汇报,气得将一个前朝的青瓷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气得浑身发抖,那张平日里还算儒雅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发酵失败的面团,“那个贱人!占了我的粮仓不说,还想用我的……用那地方来发财!她这是在刨我的祖坟,是在我心口上反复横跳!”
那暗道,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多年来中饱私囊、藏匿财富的命根子。
如今,这命根子居然成了苏晚照的聚宝盆,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嫉妒与愤怒的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最终烧掉了一切理智。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赵德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心腹低语道,“找个利索点的人,今晚就去,给我一把火,把那粮仓烧个干干净净!我倒要看看,她还拿什么来做发财梦!”
是夜,月黑风高。
一道鬼祟的黑影,怀揣着火油和火折子,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粮仓的后墙。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际,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迷糊的嘟囔:“这大半夜的,撒泡尿都得走这么远……”
却是负责夜巡的吴虎,因为晚饭时多喝了两碗汤,此刻正睡眼惺忪地出来“开闸放水”。
黑衣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身体缩回阴影中。
但吴虎虽然憨直,警惕性却不低,他猛地嗅了嗅鼻子:“什么味儿?怎么有股火油味?”
坏了!
黑衣人心头一紧,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的短刀直刺吴虎的胸口,想杀人灭口。
吴虎虽惊不乱,常年跟王铁操练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一侧身,躲过了要害,但胳膊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有刺客!”吴虎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黑衣人见状不妙,一脚踹开吴虎,转身就想逃。
但粮仓的警铃已经被拉响,王铁带着一队人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黑衣人最终还是仗着身手灵活,翻墙逃走了。
第二天一早,谢昭看着吴虎被包扎好的伤口,面沉如水。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来到昨夜的案发地,仔细勘察起来。
很快,他在墙角一处松软的泥地上,发现了一个不甚清晰但足够辨认的脚印。
那脚印的纹路很特殊,是一种官靴的样式,而且磨损的痕迹显示,穿鞋的人左脚有轻微的拖拽习惯。
谢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线索,这不就来了么?
他没有声张,只是对王铁耳语了几句。
当晚,粮仓的防卫看似松懈了,甚至连巡逻的人都少了一半。
赵德全府上,那名黑衣人正心有余悸地汇报:“老爷,昨晚失手了,被个憨货撞见了。”
“废物!”赵德全怒骂一声,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不过,这也说明他们防备松懈。今晚你再去一次,务必成功。这次,从暗道那边进去,他们绝对想不到!”
黑衣人领命而去,他自以为神机妙算,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精心布置的陷阱。
当他再次潜入粮仓,从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钻进去时,迎接他的不是空无一人的库房,而是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和王铁那张冷得像冰块的脸。
人赃并获。
面对王铁和一众如狼似虎的护卫,这个所谓的“利索人”很快就怂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赵德全的指使全盘托出。
当供状和物证一同被送到知府案头时,知府大人气得拍案而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敢在天子脚下纵火行凶,还是朝廷命官指使,这简直是在打他这个知府的脸!
“彻查!给我往死里查!”知府一声令下,衙役们如狼似虎地冲向了赵府。
赵德全的倒台,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更彻底。
扫清了最后的障碍,苏晚照的“大宋皇家仓储中心”终于在一片锣鼓喧天中,迎来了盛大的开业仪式。
苏晚照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干练的胡服,英姿飒爽地站在仓储中心门口,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马员外,您瞧瞧,咱们这库房,青砖铺地,实木为梁,防火防潮都是最高标准!最关键的是,咱们有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安保巡逻,保证您的货物比放在您自家后院还安全!”苏晚照对着一位富态的绸缎商人,开启了王牌销售模式。
马员外摸着光滑的墙壁,看着一队队精神抖擞、手持棍棒的护卫走过,满意地点点头:“苏老板果然是女中豪杰!这地方,敞亮!安全!我那几船上好的苏杭锦缎,就存这儿了!”
“必须的!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专业!”苏晚照笑得更灿烂了,“而且,马员外,看在咱们这么投缘的份上,我再给您透个底。咱们这儿,还有个‘VIp极速通道’,具体嘛……嘿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马员外是个人精,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隐蔽的后门,瞬间领悟,激动地一拍大腿:“懂了!苏老板,我全懂了!签!必须签!先来个三年长约!”
开业当天,现场签约跟抢打折大白菜似的,码头的商户们几乎是排着队送钱。
看着那一摞摞签好的长期合同,苏晚照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银子流入账户的美妙声音。
远处的一座酒楼上,被暂时保释出来、但已被革去官职的赵德全,正死死地盯着这边的热闹景象,手中的酒杯被捏得咯吱作响,牙都快咬碎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就这么轻易地为他人做了嫁衣。
苏晚照似乎感受到了那道怨毒的目光,她遥遥地朝着那个方向举了举手中的账本,露出了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灿烂微笑。
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一艘艘货船靠岸,工人们忙碌地将货物运进自己的仓储中心,苏晚照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懈怠。
仓储中心只是第一步,是她在这个世界建立商业帝国的地基。
接下来,她要做的,是深入这些商户的业务链条,找到那个利润最高、最核心的环节,然后……取而代之。
几天后,为了更好地了解客户需求,苏晚照亲自来到码头,一边巡视,一边核对仓储中心近期的入库账目。
她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条目上扫过,从茶叶、瓷器、布匹到各种南北杂货,一切都井井有条。
她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划过,最终停留在几批利润最高、周转最快的货物条目上。
那是一种特殊的商品,由官府专卖,利润惊人,也是码头上最大宗的生意之一。
她看得非常仔细,将每一笔入库记录都与商户提供的货运凭证进行比对。
阳光正好,微咸的海风拂过脸颊,一切都显得那么欣欣向荣。
然而,苏晚照的眉头却在不经意间,微微蹙起。
她的指尖,停在了一行数字上,然后又缓缓移到了另一页的另一行数字上。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记录的笔误。
但当她反复核对了几遍之后,那股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违和感,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从刚才的轻松惬意,变得锐利如鹰。
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细节,一个本应独一无二的编号,在不该重复的地方,悄然出现了第二次。
这个微小的异常,仿佛一个被撬开的锁孔,透过它,苏晚照似乎窥见了一个远比赵德全的阴谋更加庞大、更加幽深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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