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雾尚未完全散去，林凡已经从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坐起。
他习惯性地先看向视野左上角。
【今日气运：青铜（小有机遇）】
依旧是熟悉的青铜色字样。林凡嘴角微扬，心中一片平静。
经历了最初的狂喜和试探，他现在已经能平和地看待每日的气运刷新。
青铜气运，意味着只要努力，总会有不错的收获，但也不会出现像锦绣龙虾那种一步登天的惊喜，这正符合他现阶段“稳扎稳打”的需求。
他拿出那个藏在墙缝旧砖后的小铁盒，仔细清点里面的存款。
零零整整的钞票，加上之前卖龙虾所得的大部分，已经接近五千元了。
他盘算着：“一条状况好点的二手小木船，配上最简单的挂机和小网，最少也得七八千……还差不少。”
目标明确，动力也更足了。他迅速解决了简单的早饭，带上他的“老伙计”们——【破旧的小铲】别在腰后，【简易探珠钩】和【坚韧的木桨】用麻绳捆好扛在肩上，朝着码头走去。
今天他没打算只在潮间带徘徊。他向相熟的老渔民借了那条更小一些的舢板，准备继续练习和探索。
划着舢板进入熟悉的浅水区，林凡今天的重点不再是疯狂搜寻渔获，而是有意识地练习划船技术，并更细致地感受手中【坚韧的木桨】带来的微妙反馈。
他小心翼翼地划向一片平时稍少去的区域，这里水面之下的暗流稍显复杂。
他放缓动作，双手紧握木桨，仔细体会。
果然，当木桨划过某些水流湍急的区域时，掌心能感受到一种细微却清晰的震颤，仿佛木桨在无声地警示着水下的危险。
而当划入水流平缓、底部可能藏着好货的区域时，木桨又会传递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稳定感和轻微的吸附感。
“真是好东西。”林凡心中暗赞，对系统工具的妙用有了更深体会。他凭借这种感觉，在一处底部为沙砾和礁石交错的地方停下，小心下锚。
他没有使用探珠钩，而是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青铜气运加持，加上日渐娴熟的潜水技巧和一点点运气，他在礁石缝隙和海草丛中，摸到了七八个肥美的海胆和两个不算太大但肉质厚实的鲍鱼。
收获不错，足以让他今天又有两三百元的进账，但并未出现令人瞠目的惊喜，一切都在“运气不错的渔民”该有的合理范围之内。
时近中午，林凡划着舢板返回码头。远远地，就看到几个村民正围在浅滩边，对着一条半搁浅状态的老旧小木船指指点点。
船主李伯蹲在船边，一脸愁容地捣鼓着那台冒着黑烟、噗噗作响却死活不肯正常工作的旧挂机。
林凡靠岸，拴好舢板，也凑了过去。只听李伯唉声叹气：“这老伙计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明天还指望它出海呢，这可咋整……”
旁边有村民出主意：“是不是火花塞淹了？”、“油管漏气了吧？”
李伯一一试过，效果不大。
林凡近日苦学的渔船知识在脑中飞快闪过。
他观察了一下那台老机器冒出的黑烟和异响，结合在码头看别人修理和书本上看来的知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晚辈应有的谨慎：“李伯，我前几天在书上看到……冒黑烟又没力，可能是混合气过浓，要不……您看看空滤是不是堵得太厉害了？或者化油器的油针……”
他的话没说完，带着商量和不确定的语气。
李伯正焦头烂额，闻言抬头看了林凡一眼，似乎有些意外这个往日颓废的小子能说出点门道。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依言检查了空气滤清器，果然发现里面被油污堵塞得厉害。
清理之后，再一试，发动机的响声虽然依旧嘈杂，但黑烟少了些许，动力也恢复了一些。
“嘿！还真有点用！”李伯眉头舒展了不少，虽然问题没完全解决，但至少看到了希望。他拍了拍手上的油污，对林凡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许多：“凡小子，行啊，现在懂这些了？谢了啊。”
周围村民也投来些许惊讶和赞许的目光。林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瞎看的，管用就好。”
说完，便扛着自己的东西，低调地离开了人群。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不再是过去的鄙夷，而是带着一种看待“浪子回头肯学肯干”的年轻人的认同。
下午，林凡照例将大部分渔获卖给村口小集的老陈。
结账时，老陈一边数钱，一边随口闲聊：“说起来，林凡你小子最近运气是真不赖啊。
哦对了，早上我听隔壁村来的人说，他们村有户人家好像要搬去城里，急着出手一条旧船，木头还挺结实，就是机器有点小毛病，价格倒是挺划得来……”
林凡心中猛地一跳，仿佛听到了最美妙的仙乐！但他脸上丝毫未露，只是接过钱，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是嘛？哪个村啊？机器毛病大不大？”
老陈也只是道听途说，含糊地说了个村名：“就马蹄湾那村，具体啥毛病我也不清楚，就听他们那么一提。”
“哦哦，谢谢陈叔。”林凡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离开，仿佛只是听了个寻常八卦。但那个村名和“旧船”、“价格划得来”这几个字，已经深深烙在了他心底。
傍晚，林凡坐在修缮过的屋檐下，就着咸鱼和刚蒸好的海胆，美美地扒拉了两大碗米饭。夕阳的余晖给破旧的小院镀上一层暖金色。
他看着并排靠在墙边的三件系统工具，心中充满踏实感。
今天收入二百多，存款又向目标迈进了一小步。
更重要的是，他练习了航行，验证了木桨的妙用，有了稳定收获，还第一次用学到的知识尝试帮助了别人，并得到了正向的反馈。
视野右下角，那代表气运值的数字，悄无声息地从0.5跳到了【0.8】。
“帮助他人，学习技能，果然都能增长气运值。”林凡印证了之前的猜想。
他望着马蹄湾村的方向，眼神明亮而冷静。
“一条急着出手的旧船……明天，得想办法去打听打听。但是，必须谨慎，不能急，不能让人看出我特别想要。”
他压下心中的渴望，再次告诫自己。
夜色渐浓，海潮声规律地传入耳中。林凡知道，自己离梦想中的小船，又近了一步坚实而稳当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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