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趴在炕沿上守着她的苏惜文,立马发现她醒了过来。
苏惜文高兴极了,恨不得一股脑的把她回来时的吓人场景说出来,
“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褚续哥抱着你回来的时候,裤子上都是血,可把我吓死了。”
“我怎么了。”
连雪挣扎着,想坐起来。
可身体不听使唤,一动肚子就疼。
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你肚子里有宝宝了。”苏惜文亲热地握着她的手说,“都一个多月了,小家伙的命可真大。”
“对了,你躺了大半天还没吃饭呢!”苏惜文想起什么从门外喊着,“我姐醒了,别熬药了,你快进来看着,我给我姐煮碗红糖鸡蛋吃。”
苏惜文见她醒来,心安了,又急急忙忙的半点闲不住。
苏惜文现在叫连雪姐,叫的越来越顺溜了。
那模样就是亲姐也不过如此。
褚续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进屋,一脸关心,“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怀孕了。”连雪轻柔地抚摸着肚子,一脸慈爱。
算算日子,大概是他们住进来的前一天晚上来的。
褚续小心护着她坐在床上,背后垫着被子,高兴的说,
“是的,咱们有孩子了。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干,只管养胎,家里有我呢!”
周老爷子说这孩子的怀相不是很好,再加上他没有护好她,见了血。
只管小心娇养着。
吃着周老爷子配的保胎药,也要三个月才能好。
“大哥呢!”连雪可没忘记远在后山找人的田爱国。
田爱国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褚续不敢妄加揣测那边的情况,只管照实说,
“还没回来。”
连雪对那些人深恶痛绝到了极点,她没有忘记那人最后看她的那一眼,仇恨,怨毒,
“那些人还真是狡猾,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褚续笑着转移话题,“家里马上又添一个吃饭的娃娃,以后我要更努力地挣工分。”
连雪嗔怪,“你什么意思,养我不需要努力。”
“不一样,从前是你养我,往后是我养你和孩子。”褚续调皮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再说,我总不能吃一辈子的软饭。”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他脸上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样子。
“是吗?那你还冲我发脾气,这么说你是想软饭硬吃。”连雪使劲拆他的台,一点不留情面。
褚续笑着,“我倒有那个本事?”
连雪比划着拳头,“那倒也是,你要真是个软饭硬吃的小白脸,说不定我早就……”
“你真的舍得。”褚续可怜兮兮地说。
连雪在嘴硬,“当然舍得,那有什么,我年轻有能力还长的貌美如花,你不知道我刚到供销社的时候有多少人追我。”
当然不舍得,因为他给的实在是太多,这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免得他沾沾自喜,又没皮没脸起来。
光是给她的那张存折上面都有一万多块呢!
再加上还有在京市不少的房契地契,这辈子都不用努力,也能养活好孩子。
……
晚上,田爱国带着他的同事和一众村民从山上回来。
各个脸色颓丧。
一无所获。
那些人贩子终究还是跑了。
借着夜色敲开连雪家的房门。
“我都听说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田爱国脑子乱糟糟的。
面对连雪还是有些愧疚的,要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她也不至于带着孩子遭这罪。
“我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连雪云淡风轻地浅笑着,表示不在意。
孩子比她想的坚强。
田爱国坐在凳子上,心里想着其他事,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局里还有些事,我要回县里一趟。”
人贩子没有抓到一个。
人质还死了。
他都不敢想象回去面对的风暴,但事情的责任在他,无论局里给他任何惩罚,他都无怨无悔。
连雪见他现在的状态,十分担忧,“哥,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我觉得你该休息下了。”
田爱国的情绪猛然失控,激动地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可唐云萍死了,就眼睁睁的死在我的眼前,因为我的判断失误,因为我的一腔孤勇,死了一条人命。如果不把那些人抓到,还会有更多人死的。”
连雪轻声细语,尽量温柔地安抚他的情绪,
“哥,你总是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身上永远背负着责任,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地球离了谁都转。
这件事你不做还会有更多的人做,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干爸干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你为什么不停下来看看我们,你总是这么冲动。当年你一声不吭地去当兵上战场,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家多么的担惊受怕,我们有多少个夜晚害怕的都睡不着觉,连信都不敢读,生怕收到你牺牲的消息。”
田爱国走了,再没来过。
不知道是处理唐云萍的事情,还是急着向领导承认自己的冲动,还是在后山继续追踪人贩子的足迹。
他总是很忙。
似乎忙绿,就能减少自己的愧疚,认识不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三天后。
干爸干妈一起过来,人还没来,就有人过来报信,说她家城里的亲戚来了,骑着自行车,上面挂满了各种补品。
方岳看着连雪躺在床上的样子,满脸心疼。
气愤地说,“那个混小子的事情我们听说了,这些天连家都没敢回,还是他让同事捎信告诉我们你怀孕的事情。”
干妈方岳嘴里骂着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可心里头那叫一个疼惜。
田文州一针见血地说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咱家好不容易又有喜事,说这些干啥,要我说他上地里也劳动几天,就什么心事都没有了。”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过的是顺风顺水,在他们的保驾护航下,没遇到过任何挫折。
从十几岁起就在纪律严明的军队,除了训练就是打仗,哪见过腌臜事。
从军队回来就调到了警局,平日里调节些小打小闹,调查些小偷小摸,除了忙点也没啥。
就是这次碰到个硬茬子。
倒显得束手束脚了。
要他说,还是年轻,还要锻炼。
方岳不想和那个冷漠无情的人说话,操心着连雪,“你千万别把怀孕不当回事,我告诉你前三个月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也别心疼男人,家里的重活都交给褚续干。工作上,找好接替你的临时工没。”
“干妈,我知道。”连雪自信地说,“我和褚续说好了,他先替我上几个月的班。”
“你可看好了,他到底有没有歪心眼。”
方岳终归是不太放心那些从远处来的知青,总觉得他们的心不在这里,不是个能安心过日子的。
连雪对她没来由的防备有些哭笑不得,“有你们看着,他一个知青翻不了天的。”
“那倒也是。”方岳被连雪的俏皮话,哄高兴了。
“你呀你!”田文州对于方岳的小人得志的样子,有些无语。
“连雪有主意,人小夫妻俩的事,你操什么心。”
田文州还真怕夫妻俩因为她妻子的原因,离了心。
但看着连雪偷偷向他使眼色。
便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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