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盟约既定
夜风骤起，吹散了白日里的喧嚣与血腥。沈清璃站在庭院中，衣袂飘飘，目光沉静如水。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还历历在目，若非她早有准备，恐怕此刻已是刀下亡魂。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侍女轻声禀报。
沈清璃微微颔首，转身走向萧景珩的书房。推开门的刹那，她看见萧景珩站在窗前，月光洒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平添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柔和。
“清璃，”他转过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感激，“今日若非你早有防备，恐怕那刺客已得手了。”
沈清璃浅浅一笑：“不过是多留了个心眼罢了。那刺客身手不凡，若非王爷武艺高强，我那些布置也不过是徒劳。”
萧景珩走近几步，目光灼灼：“你不必自谦。我查过了，那刺客是太子派来的死士，擅长用毒，若非你提前在庭院中布下天罗地网，又暗中调换了我的酒杯，恐怕我现在已经……”
他没有说完，但沈清璃明白他的意思。今日这场刺杀，远比表面看上去凶险得多。那刺客的刀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若非她早有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已经按捺不住了。”沈清璃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我们最近的举动，确实触到了他的痛处。”
萧景珩点头：“边关军权易主，朝中三位大臣接连倒戈，他自然坐不住了。不过，我没想到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派人行刺。”
“狗急跳墙罢了。”沈清璃走到案前，指尖轻轻划过桌上的地图，“太子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小心。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开始。”
萧景珩凝视着她，忽然道：“清璃，你可知道，今日你不仅救了我的命，更让我看清了一件事。”
“何事？”
“你我之间，早已不是寻常夫妻。”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郑重，“你的智慧与坚韧，远胜朝中许多自诩为栋梁的男子。我想与你立下盟约，不仅是夫妻，更是携手一生的盟友，共担风雨，共享荣光。”
沈清璃心头一震，抬眸对上他认真的目光。月光从窗外洒入，为二人披上一层银辉。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萧景珩这番话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王爷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轻声问。
“自然知道。”萧景珩执起她的手，“这意味着，从今往后，我将不再将你视为需要庇护的弱女子，而是能够与我并肩而立的伙伴。我的势力，便是你的势力；我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
沈清璃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清楚，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萧景珩做出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魄力与信任。
“好。”她坚定地回握住他的手，“我愿与王爷立此盟约，此生不负。”
二人相视而笑，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在彼此间流淌。
萧景珩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递到沈清璃面前：“这是调动我麾下暗卫的令牌，从今日起，他们听你调遣。”
沈清璃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沉重。她明白，这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还有一事，”萧景珩继续道，“三日后，我将启程前往北疆巡视边防。这一去，少则一月，多则三月。我不在期间，京中一切事务，就交由你全权处理。”
沈清璃眼中闪过惊讶：“王爷要将京中事务交给我？”
“不错。”萧景珩点头，“我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供你差遣，也会安排好朝中的接应。但大局决策，非你不可。”
这一决定意味着，萧景珩不仅将她视为盟友，更将她当作自己不在时的代理人。这份信任，重如千钧。
沈清璃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定不负王爷所托。”
接下来的三日，萧景珩将手中核心势力的联络方式与调度之权一一交予沈清璃。当看到那份密密麻麻的名单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时，沈清璃才真正意识到，萧景珩在京中的势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庞大。
这期间，沈清璃也展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力与统筹能力，不过短短三日，就已将萧景珩交代的大小事务烂熟于心。
三日后，萧景珩启程离京。临行前，他在沈清璃耳边低语：“小心太子，更要小心父皇。”
沈清璃心中凛然，明白他话中深意。皇上年事已高，对诸位皇子的猜忌日深，尤其是对权势日益增长的萧景珩。如今萧景珩离京，正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之时。
送别萧景珩后，沈清璃回到王府，立即召集心腹议事。
“王爷离京期间，府中守卫增加一倍，所有进出人员必须严加盘查。”她端坐主位，声音清冷，“对外称我感染风寒，需要静养，闭门谢客。”
“是。”众人领命。
待众人退下，沈清璃独留一人——暗卫首领墨影。
“墨影，我要你派人密切监视太子府、二皇子府以及丞相府的动向，有任何异动，立即回报。”
墨影躬身道：“属下明白。”
沈清璃沉吟片刻，又道：“还有，派人去查查，最近京城中可有陌生面孔出现，特别是与南疆有关的人。”
墨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王妃怀疑……”
“太子既然能派出南疆死士行刺，必与南疆势力有所勾结。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和目的。”
“是。”
墨影退下后，沈清璃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盛放的海棠，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接下来的几个月，将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考验。
七日后的深夜，沈清璃正准备歇息，忽听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她立即警觉地坐起，手已摸向枕下的匕首。
“王妃，是属下。”墨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沈清璃松了口气：“进来。”
墨影闪身入内，面色凝重：“王妃所料不差，太子果然与南疆使者暗中往来。三日前，有一批南疆人秘密入住城西的一处别院，与太子心腹有过接触。”
“可知他们密谈的内容？”
墨影摇头：“他们极为谨慎，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不过，属下查到另一件事——二皇子近日频繁出入京郊大营，与几位将领过从甚密。”
沈清璃蹙眉。二皇子萧景琛手握部分兵权，一直是太子与萧景珩争夺的对象。如今萧景珩离京，他频繁接触军中将领，用意不言而喻。
“看来，有人以为王爷离京，我便不足为虑了。”沈清璃冷笑一声。
“王妃，我们该如何应对？”
沈清璃沉思片刻，道：“既然他们都在暗中活动，我们不妨帮他们一把，让他们的动作再明显些。”
墨影不解：“王妃的意思是？”
“明日，你派人散播消息，就说王爷在北疆巡视时遭遇袭击，生死未卜。”
墨影震惊：“这……若是传开，只怕会引起动荡。”
“我要的就是动荡。”沈清璃眼中闪过锐光，“只有水浑了，才能看清谁在摸鱼。”
次日，萧景珩遇袭的消息悄然在京城传开。起初只是零星耳语，不过半日，已传得沸沸扬扬。
果然，消息传出后不久，各方势力开始有所动作。
太子府的车马频繁出入各大臣府邸；二皇子更是直接调派了一支亲兵入驻京郊大营；而一直保持中立的丞相府也开始活跃起来。
沈清璃坐在府中，听着各方汇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些人的嘴脸，果然如她所料。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平静。
“王妃，不好了！”贴身侍女匆忙闯入，“宫中来人说，贵妃娘娘突发急病，宣您即刻入宫探望！”
沈清璃心中一震。萧景珩的生母林贵妃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然病重？这其中必有蹊跷。
但她不能不去。作为儿媳，婆婆病重，若不入宫探望，必会招来非议。
“更衣，备轿。”沈清璃沉声吩咐。
入宫的轿子很快准备妥当。临行前，沈清璃暗中吩咐墨影：“若我两个时辰后还未出宫，立即启动应急计划。”
墨影神色凝重：“王妃何不称病推辞？”
沈清璃摇头：“若是推辞，正好给他们留下把柄。况且，我也想知道，这宫中到底在演哪一出戏。”
皇宫，长乐宫。
沈清璃步入殿内，只见林贵妃卧于榻上，面色确实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清明得很，不似重病之人。
“儿媳给母妃请安。”沈清璃行礼道。
林贵妃虚弱地抬了抬手：“起来吧。难为你还特地入宫来看本宫。”
“母妃身体不适，儿媳理应侍奉左右。”沈清璃恭敬道。
二人寒暄几句后，林贵妃忽然道：“听闻景珩在北疆遇袭，可有此事？”
沈清璃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儿媳也听闻了些许传言，但未曾接到王爷亲笔书信，想来不过是谣传罢了。”
林贵妃叹了口气：“本宫就景珩这么一个儿子，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也不想活了。”说着，竟拭起泪来。
沈清璃温声安慰：“母妃放心，王爷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正当二人说话间，忽听宫人来报：“皇上驾到！”
沈清璃心中一惊，忙起身接驾。
皇上大步走入殿内，面色阴沉。他扫了沈清璃一眼，冷声道：“朕听闻，老五在北疆遇袭，生死未卜，你可有收到消息？”
沈清璃垂首道：“回父皇，儿媳并未接到确切消息，想来不过是些不实传言。”
“不实传言？”皇上冷哼一声，“为何朕接到密报，说老五已失踪多日？”
沈清璃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今日这场戏的真正目的。有人想借皇上之手，坐实萧景珩遇险的消息，进而瓦解他的势力。
“父皇明鉴，”沈清璃镇定道，“王爷行事谨慎，若真有不测，定会派人传信回京。如今既无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皇上眯起眼睛，审视着沈清璃：“你倒是镇定得很。”
“儿媳相信王爷的能力。”沈清璃不卑不亢。
殿内一时寂静，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沈清璃能感觉到皇上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
许久，皇上才缓缓道：“既如此，朕便等着老五平安归来的消息。不过，”他话锋一转，“北疆军务不可一日无主，若十日内老五仍无消息，朕只得另派大将前去接管。”
沈清璃心中一沉。十日，这是皇上给的最后期限。若十日内萧景珩不能现身，他在北疆的军权将被剥夺。
“儿媳明白。”沈清璃恭声道。
从宫中出来，沈清璃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皇上的态度明确——他乐见皇子们相互制衡，但绝不允许任何一方势力过大。萧景珩此次北疆之行，本就凶险，如今更是腹背受敌。
回到王府，沈清璃立即召来墨影。
“王爷可有消息传来？”
墨影摇头：“最后一次传信是五日前，王爷已抵达北疆大营，一切安好。”
沈清璃蹙眉。五日没有消息，这不寻常。萧景珩向来谨慎，绝不会这么久不传信回来。
“加派人手，前往北疆打探王爷消息。记住，要隐秘。”
“是。”
墨影退下后，沈清璃独自在书房中踱步。眼下形势危急，外有太子虎视眈眈，内有皇上猜忌施压，而萧景珩又音信全无。她必须想办法破局。
沉思良久，沈清璃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芒。既然所有人都以为萧景珩生死未卜，她何不将计就计？
次日，沈清璃称病不出，王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同时，她暗中派人散播消息，称萧景珩确实遇袭重伤，王府已暗中准备后事。
这一消息立刻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朝臣们纷纷开始重新站队，太子府门前车水马龙，而珩王府则门可罗雀。
暗地里，沈清璃却通过萧景珩留下的秘密渠道，联络他在朝中的心腹，暗中布局。
三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敲响了珩王府的侧门。
“王妃，二皇子求见。”侍女低声禀报。
沈清璃挑眉。二皇子萧景琛此时来访，意欲何为？
“请他到偏厅等候。”
偏厅中，萧景琛负手而立，神情复杂。见沈清璃到来，他微微颔首：“五弟妹。”
“二皇兄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沈清璃淡淡道。
萧景琛打量着她，忽然道：“五弟当真出事了？”
沈清璃垂眸，声音低沉：“王爷他……确实多日没有消息了。”
萧景琛沉默片刻，忽然压低声音：“若五弟真的回不来了，你待如何？”
沈清璃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凄然之色：“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如何？不过是守着王府，了此残生罢了。”
萧景琛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道：“若我告诉你，我知道五弟的下落呢？”
沈清璃心中一震，强自镇定道：“二皇兄知道王爷的下落？”
萧景琛点头：“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午时，城西观音庙，我们详谈。”说罢，他不等沈清璃回应，便转身离去。
送走萧景琛，沈清璃陷入沉思。萧景琛此举是何用意？他是真的知道萧景珩的下落，还是另有所图？
“墨影，”她唤出暗卫，“二皇子近日有何动向？”
墨影现身道：“二皇子近日与太子往来密切，但据我们的人观察，二人貌合神离，似乎各有盘算。”
沈清璃若有所思。看来，这场权力的游戏，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次日午时，沈清璃如约来到城西观音庙。为防有诈，她早已安排暗卫在四周布防。
观音庙后院禅房中，萧景琛早已等候多时。
“二皇兄，”沈清璃步入禅房，“现在可以说了吗？”
萧景琛屏退左右，低声道：“五弟确实遇袭，但并未身亡，而是被困在北疆黑风谷中。”
沈清璃心中一惊：“二皇兄如何得知？”
“我自有消息来源。”萧景琛道，“不过，太子也已得知此事，已派人前往黑风谷，务必取五弟性命。”
沈清璃盯着他：“二皇兄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萧景琛微微一笑：“因为我不想看到太子得势。若五弟真的死了，太子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
“所以二皇兄是想助王爷脱困？”
“不错。”萧景琛点头，“我可以派人助你一臂之力，救出五弟。但事成之后，我要他支持我接管京?防务。”
沈清璃心中冷笑。原来萧景琛打的是这个主意——借救萧景珩为条件，换取京畿兵权。
“二皇兄的条件，我无法代王爷答应。”沈清璃淡淡道，“不过，若二皇兄真能助王爷脱困，王爷必定感念这份情谊。”
萧景琛眯起眼睛：“五弟妹这是空手套白狼？”
“不敢。”沈清璃神色平静，“只是王爷的性子，二皇兄也清楚，他最不喜被人胁迫。若二皇兄诚心相助，王爷归来后，必不会亏待二皇兄。”
萧景琛沉默良久，忽然笑道：“好个沈清璃，难怪五弟如此看重你。罢了，我就信你一次。三日后，我会派一队精锐前往黑风谷，助五弟脱困。”
“多谢二皇兄。”沈清璃微微欠身。
离开观音庙，沈清璃立即吩咐墨影：“派人前往黑风谷查探，务必找到王爷下落。同时，盯紧二皇子的人，若有异动，立即回报。”
回府的路上，沈清璃心绪难平。若萧景琛所言属实，萧景珩此刻正身处险境，她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然而，就在她的马车行至半路时，忽听前方一阵骚动。
“王妃，前方有百姓聚集，道路被堵住了。”车夫回禀。
沈清璃掀开车帘，只见前方人头攒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她瞳孔一缩——在人群中，她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那是太子府的人！
中计了！
沈清璃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萧景琛与太子联手，故意引她出府！
“调头，走小路回府！”她急声吩咐。
然而为时已晚。只听一声哨响，数十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马车团团围住。
“保护王妃！”侍卫们拔刀相向，与黑衣人战作一团。
沈清璃握紧袖中匕首，面色冷峻。她没想到，对方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刺！
刀光剑影中，王府侍卫渐渐不敌。眼看黑衣人就要突破防线，逼近马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高声喝道：“京畿卫办事，闲杂人等退散！”
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即撤退，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骑兵队伍在马车前停下，为首将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京畿卫副统领赵青，救驾来迟，请王妃恕罪！”
沈清璃掀开车帘，看着跪在地上的将领，心中疑窦丛生。京畿卫为何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赵统领请起，”她不动声色道，“今日多亏赵统领及时相救。”
赵青起身，恭敬道：“属下奉命巡视京城，恰巧路过此地，见有贼人作乱，特来查看。不想竟是王妃銮驾。”
沈清璃微微颔首：“有劳赵统领了。”
回到王府，沈清璃立即召来墨影：“查查京畿卫副统领赵青的底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墨影便回来禀报：“赵青原是北疆将领，三年前调任京畿卫副统领。据悉，他曾是王爷麾下。”
沈清璃一愣：“王爷的人？”
“是。据暗卫记录，赵青确实是王爷安插在京畿卫中的心腹之一。”
沈清璃这才恍然。原来萧景珩在京中的布局，远比她知道的还要深远。连京畿卫中都有他的人，难怪他敢放心离京。
然而，今日之事也让她意识到，对手已经迫不及待要对她下手了。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凶险。
是夜，沈清璃独坐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心中牵挂远在北疆的萧景珩。
“王爷，你到底在何处？”她轻声自语。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入房中。
沈清璃立即警觉地抓起匕首：“谁？”
黑影单膝跪地，取下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王妃，是属下。”
沈清璃惊喜交加：“夜枭？你不是随王爷去了北疆吗？”
夜枭是萧景珩身边最得力的暗卫之一，向来形影不离。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意味着……
“王爷已秘密回京，”夜枭低声道，“特命属下先行一步，告知王妃。”
沈清璃心中狂喜：“王爷安好？”
“王爷安然无恙，详情容后禀报。”夜枭道，“王爷请王妃明日酉时，至城南别院一叙。”
“城南别院？”沈清璃蹙眉，“为何不回王府？”
夜枭压低声音：“王爷怀疑府中有内奸，故而秘密回京，不便声张。”
沈清璃心中一凛：“我明白了。”
夜枭传完消息，便悄然离去。沈清璃却心潮澎湃，难以平静。萧景珩平安归来，本是大喜之事，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萧景珩既然秘密回京，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让她去城南别院？以他的性子，必定会亲自潜入王府与她相见才对。
莫非……这是个圈套？
沈清璃思忖片刻，唤来墨影：“你亲自带人去城南别院查探，务必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是。”
墨影领命而去。沈清璃则取出萧景珩临走前交给她的密信。信中有一处暗号，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是用来验证消息真伪的。
而夜枭方才，并未说出这个暗号。
沈清璃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要收网了。而她，正要看看这网中究竟是谁在垂钓。
明日酉时，城南别院，必将是一场鸿门宴。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夜色深沉，沈清璃独坐灯下，擦拭着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映出她坚定的眼神。
盟约既定，她必将与萧景珩并肩而战，无论前方是何等的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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