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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入住古墓,初时还有些拘谨忐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李莫愁的陪伴引导,他渐渐适应了这远离尘嚣、清规律例的生活。
古墓虽冷寂,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宁,让他能够真正沉淀下来,梳理纷乱的过往,规划与莫愁的未来。
每日拂晓,晨钟未响(古墓无钟,此为比喻),李莫愁便会准时出现在杨康的石室外,或是轻轻叩门,或是直接推门而入,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该练功了。”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
杨康立刻翻身而起,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知道,莫愁对他武功的督促,既是希望他更强,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
两人一同来到宽敞的练功室,往往小龙女已经在那里扎着马步,小脸憋得通红,却异常认真。
李莫愁走到小龙女身边,细心纠正她的姿势,语气虽淡,却耐心十足。
小龙女乖巧点头,努力调整。
指点完小龙女,李莫愁便转向杨康。
她并不因情愫而放松要求,反而更加严格。
“你的全真剑法,招式虽熟,但意蕴不足。看好了。”
她有时会亲自演练古墓派克制全真教的剑法,剑光霍霍,身姿曼妙,每一招都直指全真剑法的破绽,让杨康看得目眩神迷,又冷汗涔涔,方知天外有天。
“内力运转,需如溪流涓涓,不可急躁。”
她也会与杨康对掌,以自身精纯的古墓内力引导他,感受那阴柔却后劲绵长的气息流动。
双掌相抵,内力交融,虽是练功,却难免心神荡漾,杨康常常需要极大的定力才能集中精神。
小龙女年纪虽小,却敏感地察觉到师姐和杨大哥之间那种不同于师徒、也不同于姐弟的微妙氛围。
当师姐指点杨大哥时,眼神会比平时柔和;当杨大哥练功有所进益时,师姐虽然不说,但周身的气息会变得愉悦。
她不太明白,但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师姐看起来,比以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要开心一些。
孙婆婆则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她看着杨康对莫愁体贴入微(比如默默记下莫愁喜欢的清淡口味,吃饭时会把她可能多动一筷的菜挪近些)。
看着莫愁虽然面上依旧清冷,但眼角眉梢却多了几分鲜活的生气,只觉得这古墓又劣了些“家”的温暖。
她时常会“不小心”多准备一份点心,“恰好”送到两人练功休息的地方,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最有趣的当属林素问。
她依旧大部分时间在静室清修,但偶尔出来巡视,总能“恰好”撞见一些场景。
有时是杨康练剑时不小心划破了衣袖,李莫愁正低头替他细心缝合,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安静而美好。
林素问会面无表情地走过,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但脚步似乎比平时快了一分。
有时是用餐时,杨康将孙婆婆特意做的、李莫愁偏好的一道笋尖自然而然夹到她碗中,李莫愁虽没说什么,却默默吃了下去。
林素问端坐主位,目不斜视,用餐礼仪无可挑剔,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唇角那常年紧抿的直线,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个弧度。
甚至有一次,夜深人静,林素问从静室出来,远远看到月光下,李莫愁和杨康并肩坐在一处石阶上。
二人低声说着什么,杨康不知说了句什么,引得李莫愁抬手轻捶了他一下,虽看不清表情,但那动作间流露出的亲昵与娇嗔,是林素问从未在李莫愁身上见过的。
她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静室,那叹息中,似乎不再有担忧,而是某种释然。
古墓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却充实。
武功在精进,感情在升温。
小龙女的玉女功基础越来越扎实,杨康的武功在李莫愁的督促和自己的努力下突飞猛进,对古墓派武功的理解也日益加深。
而李莫愁自己,在教导和陪伴中,也仿佛重温了武学根基,心境愈发圆融。
这活死人墓,因着这份被默许和祝福的感情,不再仅仅是避世修行的冰冷石穴,更成了五个人心照不宣的、充满淡淡温情与狗粮气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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