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哭过了。
并非是因为此前弹幕总有人觉得她哭很烦,单纯只是因为简静已经适应了环境,情绪也稳定了而已。
她并不是那种觉得哭泣是无用的事,所以会刻意避免自己落泪的人。
相反,对简静而言,哭泣也好,大笑也好,都是她用来调节情绪的一种方式,也是宣泄的方式,无论外人怎么想,她都不会刻意控制。
尤其是在环境恶劣的时候,如果哭一场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那就哭吧。
如果连哭都哭不出来,那简静才会觉得,自己完蛋了。
可她也有一段时间未曾哭过了,不是她比以前更坚强了,而是情绪没到那个点儿,她又不是那种靠眼泪来达成目的的人。
但现在,只是一个动作而已,却让她开始眼眶发热,鼻间酸涩。
简静眼睫一颤,热泪滚落,唇角却不自觉向上勾起,缓缓抬手,也敬了一个礼。
她开口,声音有些哑:“初次见面,我是简静。”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如果受伤的话,等澹宁回来,要是生气我可不会帮你说话。”赵枝春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眉梢微挑,这么说道。
阿云表情平静:“不用。”
“好吧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会拒绝。”说着,赵枝春直接让自己的副将去安排,让阿云跟着对方走。
不过,在阿云即将走出营帐的时候,赵枝春却突然叫住他,盯着阿云那张似乎变白了一些的脸看了会儿,问道:“你……算了,没事。”
阿云莫名其妙的看她,赵枝春却已经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见此,阿云也没说什么,跟在副将身后离开了。
而赵枝春则是看了眼桌上渐渐被纸张占据大半江山,不见多少竹简的桌面,嘀咕了一句:“方便是方便了一些,就是不防水。”
这么说着,人却已经起身往外走,身后的披风不经意间扫过一侧的武器架,带动出一片窸窣动静,却并未得到主人的垂眼。
片刻后,赵枝春走进赵乾风办公的场所,进门先看到了对方身后屏风上挂着的一张画,顿了一步后上前:“这是兄长前日画的那张?”
赵乾风正埋头写着什么,闻言头也没抬,回:“嗯,本来是挂在上面晾干,后面发现似乎别有意境,就稍微处理了一下直接挂上去了。”
“兄长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赵枝春说着,倒也不是在讽刺什么,单纯陈述,“我这几天可是跟人打了好几场,要不是担心他们想调虎离山,早打到他们老家去了。”
赵乾风:“天寒地冻的,你想打过去,我也不会允许的。”
赵枝春:“嘁。”
写完手里的东西,赵乾风停笔,抬头看她:“你这时候不忙自己的事,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又有什么麻烦事情了?”
“澹宁身边那个阿云,主动来找我了。”
赵乾风:“找你?”
赵枝春点头。
赵乾风只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想参军?”
“嗯,最近我不是准备搬到边线那边驻扎么?最近这段时间那边异动频频,我怕有奸细混进来,暂停了征召入伍的事,他就直接找到我头上了。”
赵乾风说:“我记得他也有些身手,若是参军,说不准还真有些前途。”
“哼,如果不是因为澹宁,我可不会放他进来。”
“他身份确实有些疑云,不过肯定不是敌方的探子。”
闻言,赵枝春顿了顿,才缓缓说道:“这个我还是知道的,说起来,兄长你不觉得他那张脸很眼熟么?”
“知道。”
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赵枝春:“……”
她盯着自己的兄长,片刻后,若有所思:“看兄长你这模样,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瞒我了?”
“嗯?我瞒你什么了?”
赵枝春:“你这回答的也太果断了,就好像之前就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没跟我说。”
闻言,赵乾风笑了笑,低头重新开始书写,嘴上说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真的?那你知道他身份了?”
“不知道,但有些猜想。”
“是谁?”
“不确定,也可能是我想错了,还是先不说出来误导你了。”
一时安静。
过了会儿,没听到妹妹说话,赵乾风复抬头,便对上赵枝春幽怨的眼睛。
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而后才说:“我也是怕说了后,你对他态度会有所变化,反而可能会引出些麻烦事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啊?兄长这是觉得我……算了,如果真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我还真可能藏不住。”赵枝春说着,也放弃了继续追问,理理披风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撩起帘子,被寒风糊了满脸,倒是让赵枝春又想起一件事来。
“这次咱们应该能顺利让人把密信送到中原去,要是朝廷那边没反应,怎么办?”
“如果时局已经乱到那边要放弃河西了,那只能说这个天下要完了,真有这种事,我们也只能先保存自身。”赵乾风说这话的时候,唇角笑意尽数收敛,神色平静,“父亲早就对朝廷失望了,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请命来这边。”
赵枝春:“哦,要是真这样的话,兄长也不会继续拦着我了吧?”
“你还记得当初那事呢?”
“怎么会不记得,仇还没报呢。”这么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深灰色的披风卷起一道凌厉的弧度,又被垂下的帐帘遮住了身形。
赵乾风扫了一眼,垂眼打算继续专注眼前的事,可笔尖停顿了片刻,墨汁晕染出一片墨色,最终还是落笔,轻轻叹口气。
他喃喃:“要早做准备了。”
至于阿云……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家人,想想京城离这里的距离,赵乾风稍稍提起的一点心就落了下来。
相距甚远,又道路堵塞,信息不通,如今朝廷恐怕也是自顾不暇,即便真是他想的那般,也不能说是坏事。
赵乾风:“只不知他是真的准备隐姓埋名,还是另有想法了。”
*
阿云:“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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