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朔风:我在汉匈当战神

毅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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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狼行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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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铮冒险干扰萨满仪式,意外获得关键信息——圣山西边断崖鹰巢下埋着萨满的秘密。

格日勒图深夜指派他搬运冻粪,目的地竟是营地西侧。

他拖着麻木双腿走向黑暗,每一步都踩在亡魂低语与萨满的杀意之上。

寒风如刀,月光在冻硬的粪块上反射出冷光。

他忽然发现,粪堆所在的位置,竟与亡灵记忆中的断崖轮廓悄然重合……

寒风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穿透李铮身上那件单薄破烂的羊皮袄,狠狠扎进他早已麻木僵硬的皮肉里。每一次呼吸,吸入肺腑的冰冷空气都带着羊圈特有的浓重臊臭和死亡的气息,呛得他喉咙发紧。他佝偻着腰,几乎是拖着自己那两条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格日勒图身后,走出了那如同地狱囚笼的羊圈。

格日勒图手中的皮鞭随意垂着,鞭梢拖在冻硬的泥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在李铮听来,却像是毒蛇在枯草间游走的动静。这个匈奴武士的背影宽阔而充满力量,每一步都踏得积雪吱嘎作响,带着一种猎食者巡视领地的傲慢与压迫。李铮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毫不掩饰的恶意,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比这草原的寒夜更让人窒息。

走出没多远,格日勒图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只用皮鞭的鞭柄朝羊圈后面黑黢黢的角落一指,声音嘶哑冰冷,如同刮擦生锈的铁片:“汉奴,就是那里。天亮之前,全部给我搬到营地西边最远的那个粪坑!少一块,我就用鞭子替你数清楚!”

说完,他猛地转身,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狼一般幽光的眼睛,带着残忍的审视,在李铮脸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彻底碾碎的玩物。然后,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朝着营地中央篝火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融入那片摇曳着幽蓝火光的黑暗中。

李铮站在原地,直到格日勒图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风声里,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吐出一口浊气。白色的雾气瞬间在面前凝结,又被寒风撕碎带走。他慢慢抬起头,望向格日勒图所指的方向。

那里,在羊圈低矮泥墙的阴影下,堆积着一座小山般的东西。那不是普通的积雪或杂物,而是一堆被冻得如同黑色岩石般坚硬的牲畜粪便。白天牲畜排泄出来,很快就在这酷寒中冻结、堆积,日复一日,形成了一座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冰山。在惨淡的月光下,那些冻得梆硬的粪块表面,竟反射出一种油腻而冰冷的微光,像无数只死去的、空洞的眼睛。

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比羊圈里更加浓烈、更加原始,混合着一种腐烂和冰寒的气息,直冲脑门。李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头滚动,强行压下那股呕吐的冲动。他沉默地走到粪堆旁。寒风卷着雪沫,刀子一样刮过脸颊。他伸出那双早已冻得红肿、布满裂口和污垢的手,试探着抓住了一块突出在外的、相对小一些的冻粪块。

入手冰凉刺骨,坚硬得如同真正的岩石,表面的棱角粗糙硌手。他咬紧牙关,调动起全身所剩无几的力气,手臂上的肌肉在单薄的羊皮下绷紧、颤抖,试图将它掰下来。一下,两下……那冻粪块纹丝不动,仿佛与整个冻土大地连成了一体。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屈辱感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他需要工具!徒手……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他准备放弃,目光焦急地扫视四周寻找任何可能利用的物件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从羊圈更深的阴影里挪了出来。

是阿吉泰。

这个沉默的老奴隶,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溜了出来。他那张布满沟壑、被风霜和苦难刻蚀得如同老树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浊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任何波澜。他只是默默地走到粪堆的另一侧,从一堆被积雪半掩的杂物里,吃力地拖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把用几根粗树枝和几片锈蚀得不成样子的、边缘早已卷刃崩口的破铁片勉强捆绑成的“工具”。说它是铲子,它没有铲子的形状;说它是镐,它又过于单薄。它更像是一件被遗弃的、用来应付苦役的残骸。

阿吉泰没有看李铮,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用那双枯瘦、同样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将那件破铁片工具的“头”狠狠楔进两块冻粪块之间的缝隙里,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用脚猛地蹬踏那捆绑着树枝的简陋手柄!

“喀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在寂静的寒夜里格外刺耳。一块足有李铮头颅大小的冻粪块,应声被撬了下来,滚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阿吉泰这才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掠过李铮的脸,里面似乎飞快地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东西——也许是同病相怜的悲哀,也许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鼓励,也许仅仅是对残酷命运的麻木接受。然后,他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蹒跚地挪回了羊圈的阴影里,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把简陋的工具斜插在粪堆旁。

李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混杂着酸楚、感激和更强烈生存欲望的热流涌了上来,瞬间又在这无边的冰寒中冷却凝固。他不再犹豫,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那粗糙冰冷的树枝手柄。那卷刃的铁片边缘,在月光下闪烁着危险的、毫无温度的光芒。

他学着阿吉泰的样子,将铁片狠狠楔入冻粪的缝隙,用尽全身力气,甚至借助身体的重量,狠狠下压、撬动!手臂、肩膀、腰背的肌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撕裂般的疼痛。每一次撬动,那冰冷的铁片都震得他虎口发麻,冻裂的伤口再次崩开,温热的血珠渗出,瞬间又被冻结。

“喀嚓!”“喀嚓!”

撬动冻粪的刺耳声响,在死寂的寒夜里单调地重复着,如同敲击着一面破鼓。一块又一块坚硬冰冷的粪块被撬离母体,滚落在地。李铮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每一次弯腰、撬动、搬起,都耗费着他仅存的体力。那些冰冷沉重的粪块被抱起时,寒气透过破烂的衣物,直接渗入骨髓,几乎要将他的体温彻底夺走。很快,他的双手就完全失去了知觉,只剩下麻木的僵硬和深入骨髓的刺痛。

然而,就在这纯粹的、几乎能磨灭人意志的苦役中,李铮强迫自己的大脑保持着一种奇异的清醒,甚至可以说是亢奋。他必须思考,必须利用这远离萨满毡帐、远离那诡异幽蓝篝火的机会!

营地的西边……圣山的方向……

他一边费力地撬动着粪块,一边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越过低矮的羊圈土墙,投向更远的、被浓重夜色笼罩的西方。今夜无云,但月光惨淡,只能勉强勾勒出远方地平线上那一片连绵起伏的、如同沉睡巨兽脊背般的巨大阴影轮廓。那就是匈奴人敬畏的圣山——狼居胥山。在白天被掳掠的途中,他曾远远地眺望过它。西侧,确实有一处异常陡峭、如同被天神巨斧劈开般的巨大断崖!

断崖……鹰巢……下面……埋着萨满的秘密……

那个亡魂临死前惊恐而怨毒的意念碎片,再次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炸响!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某个方向。

他撬下一块粪块,抱起,沉重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拖着脚步,开始将这第一块“货物”运往格日勒图指定的地点——营地西边最远的那个粪坑。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双腿像灌满了铅,冻硬的粪块边缘硌着他手臂上冻裂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营地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在毡帐和栅栏间呼啸穿梭,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偶尔有巡逻的匈奴武士模糊的身影在远处篝火的余光边缘晃动,如同游荡的鬼魅。他们沉重的皮靴踏在冻土上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节奏。

李铮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的步履显得更加蹒跚和吃力,尽量缩在阴影里移动。他不敢有丝毫异常的举动,哪怕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可能招来致命的怀疑。他必须像一个真正的、被苦役压垮的奴隶,麻木、迟钝、只知机械地服从。

粪坑的位置很远,几乎到了营地木栅栏的边缘,再往外就是一片被积雪覆盖的、微微倾斜向下的坡地,更远处,便是那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沉、更加高不可攀的圣山阴影。凛冽的寒风毫无遮挡地从那个方向直吹过来,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

李铮将第一块冻粪扔进那个深坑,沉闷的撞击声在坑底回荡。他站在坑边,借着弯腰的掩护,目光如同最警惕的野兔,飞快地扫视着西边的地形。

月光虽然黯淡,但足以勾勒出大致的轮廓。营地栅栏外,那片坡地在夜色中向下延伸,坡度不算陡峭,但非常漫长,一直延伸到远方圣山脚下那片更浓重的、如同墨汁般的黑暗里——那应该是茂密的原始针叶林。而圣山那庞大的山体,就在这片森林的尽头拔地而起,巨大的阴影如同天幕垂落。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山体的西侧。

没错!就在那片巨大山影的边缘,一道极其突兀、极其陡峭的垂直阴影撕裂了山体的轮廓线!那道阴影如此笔直,如此险峻,在周围相对平缓的山坡衬托下,显得格格不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正是西断崖!

断崖……鹰巢……

李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冻僵的肺腑,带来一阵闷痛。他死死盯着那个方向,试图在暗淡的光线下分辨出更多细节。断崖的顶端似乎异常嶙峋,像巨兽参差不齐的獠牙。而在那嶙峋的顶端下方,靠近断崖中上部的位置……似乎真的有几个模糊的、颜色略深的凸起或凹陷的阴影!

鹰巢?!会是在那里吗?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要跳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看得更真切些,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去,身体也微微前倾。

就在这心神激荡、注意力完全被断崖吸引的瞬间,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强烈死亡气息的意念碎片,毫无征兆地再次涌入他的脑海!比之前羊圈里感受到的更加清晰,更加……贴近!

“……月光……照亮……狼头……石头……”(一个沙哑的、仿佛在啃噬骨头的意念,充满了怨毒和某种诡异的兴奋)

“……跳下去……飞……像鹰……长生天……”(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解脱般迷幻感的意念碎片,飘忽不定)

“呃!”李铮猛地捂住额头,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差点栽进面前的粪坑里!他赶紧用手死死撑住坑沿冰冷的冻土,粗糙的砂石硌进掌心的伤口,尖锐的疼痛反而让他瞬间清醒。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又在寒风中迅速结冰。他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刺痛着喉咙。刚才那是什么?新的亡魂低语?而且……似乎指向了更具体的东西!“狼头石头”?就在这附近?与断崖有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环顾四周。这里已是营地最偏僻的西缘,除了这个散发着恶臭的巨大粪坑,周围只有稀疏的几丛枯死的灌木和裸露的冻土。月光惨淡地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模糊不清的阴影。没有任何显眼的、像“狼头”的石头。

难道是幻觉?还是那些亡魂的混乱记忆?

不!那感觉太真实了!那冰冷的怨毒和诡异的兴奋感,绝非臆想!

他强忍着头痛和心悸,再次将目光投向断崖的方向。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也更加隐蔽。他的视线不再只盯着那高耸的断崖顶端和疑似鹰巢的位置,而是顺着断崖陡峭的岩壁向下移动,扫过崖底那片被阴影完全吞没的区域,然后……沿着崖底与营地西缘这片坡地相接的、相对平缓的地带缓缓搜寻。

月光在这里更加吝啬,大部分地方都沉浸在浓重的黑暗里。只有几处地势略高、积雪较薄的地方,反射着微弱的、冰冷的白光。

突然,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了断崖底部阴影边缘、靠近坡地起始位置的一个地方!

那里,在几块半埋于积雪和枯草中的普通黑色岩石旁边,斜斜地矗立着一块形状异常突兀的巨石!它比周围的石头都要高大,顶部并非浑圆,而是诡异地……分叉了!

暗淡的月光恰好勾勒出它顶部的轮廓——两个尖锐的、向上扬起的凸起,中间一个深深的凹陷。像极了……一个抽象而狰狞的狼头!尤其是那凹陷处,在阴影的衬托下,如同狼头空洞的眼窝,正冷冷地“注视”着整个营地!

狼头石头!

李铮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找到了!那个亡魂意念碎片所指的“狼头石头”!就在断崖脚下,距离这个粪坑并不算太远!那个关于萨满秘密的地点——“圣山西边断崖,鹰巢下面”——其入口或标志,很可能就在这块狼头石附近!

巨大的震撼和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防。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声音。指甲深深掐进冻僵的手掌,用那钻心的刺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不能暴露!绝对不能!

他猛地低下头,装作支撑不住身体的样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弓着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同时,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飞快地扫过周围。营地边缘依旧死寂,只有风声。远处巡逻武士的身影刚刚转过一个毡帐,背对着这个方向。

机会!

他不再犹豫。趁着咳嗽弯腰的姿势,他迅速抓起脚边一块刚撬下来的、相对小一些的冻粪块,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朝粪坑西侧、靠近栅栏边缘的一丛茂密枯死的骆驼刺丛掷去!

噗!

冻粪块准确地砸进枯刺丛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激起一小片雪沫。这声音在风声中并不算突兀,但足以掩盖他接下来更加细微的动作。

就在冻粪块脱手飞出的瞬间,李铮的身体借着那投掷的惯性,脚步一个踉跄,极其“自然”地朝着枯刺丛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摔”了几步。他的目标是枯刺丛旁,一小堆被风吹积起来的、相对松软的浮雪。在“摔倒”的过程中,他的左脚“无意”地狠狠踢进了那堆浮雪里,用力搅动了几下,然后又迅速拔出,留下一个深坑和凌乱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才“手忙脚乱”地稳住身体,喘着粗气,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仿佛在疑惑自己怎么会摔到这里,然后才又“认命”地、艰难地走回粪堆旁,继续他那搬运苦役。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借着投掷冻粪块的声响和身体的踉跄作为掩护,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不可能被远处的守卫察觉。

但他知道,自己留下了破绽——那被踢乱的浮雪痕迹。他需要这个破绽。他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能解释他为何会靠近那个方向、为何会留下痕迹的理由。如果真有人注意到他接近了西边栅栏,那堆被踢乱的雪和枯刺丛里的冻粪块,就是他“不小心摔倒并丢失了一块粪块”的证据。在匈奴人眼中,一个笨拙的、连路都走不稳的汉人奴隶,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这比一个鬼鬼祟祟、行踪可疑的奴隶,更能降低怀疑。

时间在极度的寒冷、疲惫和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缓慢地爬行。李铮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又像一个随时会散架的破木偶,不停地撬动、搬运。冻粪小山在极其缓慢地降低,他往返于粪堆与西边粪坑之间的足迹,在冰冷的雪地上踩出了一条泥泞肮脏、散发着恶臭的小路。

每一次靠近西边的粪坑,他的目光都会像最谨慎的贼,飞快地扫过那块狼头石的方向。它在夜色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望者,又像一个充满诱惑的深渊入口。亡魂的低语并未停止,时断时续,如同风中飘散的鬼火,冰冷地舔舐着他的意识:

“……诅咒……刻在骨头上……埋下去……”(充满恨意)

“……钥匙……血……狼的眼睛……”(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搅动着他的心神,让他对那块狼头石下的秘密更加渴望,也更加恐惧。萨满的秘密……会是什么?某种邪恶的力量源泉?一个被埋葬的、足以威胁那老东西的禁忌?还是……一个更加可怕的陷阱?

他不知道。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当最后一块冻粪被他艰难地抛入深坑,发出沉闷的坠地声时,李铮感觉自己的两条手臂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了。它们沉重、麻木、僵硬,仿佛是用冻土和朽木拼接成的假肢,连弯曲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无数次,又在寒风中冻结成一层坚硬的冰壳,每一次动作都摩擦着皮肤,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他扶着冰冷粗糙的粪坑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进了冰渣。抬起头,东方遥远的地平线上,那片浓稠得化不开的墨黑色天幕,终于被撕开了一道极其细微、极其黯淡的灰白色缝隙。黎明,快要到了。

他必须回去了。在格日勒图或者其他武士醒来巡查之前。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块在黎明前最深沉黑暗中显得更加模糊、更加狰狞的狼头巨石,仿佛要将它的位置、它的轮廓、它散发出的那种不祥气息,都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然后,他转过身,拖着如同灌满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挪,沿着那条被他踩踏出来的、散发着恶臭的污秽小径,艰难地朝着羊圈的方向挪去。

每一步都异常沉重,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全身冻伤的肌肉和骨骼。身体的极度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然而,一种巨大的、混杂着亢奋和恐惧的精神力量却在支撑着他。他知道了地点!他留下了标记(那堆被踢乱的雪和枯刺丛里的粪块)!他有了一个目标!

回到羊圈附近时,天色已经从深黑转为一种压抑的铅灰色。营地里依旧寂静,只有风声,但李铮知道,这份寂静很快就会被打破。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羊圈那个破旧的木栅栏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他伸手,准备轻轻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栅栏时——

“站住!”

一个冰冷、嘶哑、带着浓重睡意和毫不掩饰暴戾的声音,如同钢针般刺破黎明的寂静,在他身后骤然响起!

李铮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猛地僵在原地,身体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如同被瞬间冻结的冰雕。他甚至能感觉到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起来。

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

就在羊圈侧面,一个避风的角落阴影里,格日勒图高大的身影如同从黑暗中凝结出的恶鬼,缓缓地走了出来。他身上裹着厚实的狼皮袍子,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宿醉未醒的阴沉,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淬了毒的匕首,在黎明的微光中闪烁着凶残而清醒的光芒,死死地钉在李铮身上。

格日勒图没有立刻说话。他那阴鸷的目光,像审视一只待宰的羔羊,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扫过李铮冻得发青的脸,扫过他破烂衣物上沾满的污秽冰碴,扫过他那双冻得红肿裂口、此刻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那目光最终,落在了李铮沾满污泥和雪末的、已经冻得硬邦邦的靴子上。

然后,格日勒图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狰狞地向上咧开,露出一个混合着残忍、嘲弄和一丝令人心悸的“果然如此”的冰冷笑容。

他向前逼近一步,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体味,那庞大的阴影几乎将李铮完全笼罩。

“汉奴,”格日勒图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毒蛇吐信般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这一夜……跑得够远啊?”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钩子,死死锁住李铮的眼睛,嘴角那抹狞笑越发深刻。

“告诉我,”他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恶意,“西边……粪坑那边,有什么‘好东西’,让你看得那么入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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