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同事最先反应过来。
他扶了扶眼镜,试探着问道。
“请问你们是……为了宗嘉的事吗?”
看来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宗嘉出事了。
和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
对同事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没事没事,就是警察同志例行问话。”
“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酒瓶。
跟着崔驰和徐帆走出了包厢。
崔驰顺手将包厢的门带上。
隔绝了里面探究的视线。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
和任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递到两人面前。
“警官,来一根?”
崔驰摆了摆手。
徐帆也笑着摇了摇头。
和任尴尬地收回手。
自己点上了一根。
猛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有些紧张的脸。
“警官,有什么事……就问吧。”
崔-驰开门见山,声音冷硬。
“宗嘉遇害那天晚上。”
“也就是前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
和任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前天晚上?”
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没出门。”
“一个人在家看比赛直播来着。”
“什么比赛?”
“一个游戏比赛,叫什么‘终极之战’全球总决赛。”
“我们华夏的队伍对阵韩国队,打得可激烈了。”
和任说得有鼻子有眼。
“是吗?那最后谁赢了?”
崔驰追问道。
和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比赛打得太晚了,我看着看着就犯困。”
“好像是打到2比2平的时候吧,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也没顾上看新闻。”
崔驰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游戏一窍不通。
皱着眉还想再问。
一直没说话的徐帆却突然接过了话头。
脸上带着一种找到同好的惊喜。
“你也看‘终极之战’?巧了,我也是老玩家了。”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热络起来。
仿佛刚才那个冷眼旁观的警察不是他一样。
“那天晚上的比赛我也看了。”
“确实打得焦灼。”
“我记得咱们这边的‘黑龙’战队。”
“打野选手‘孤狼’那一手‘月下无限连’。”
“简直秀翻了全场,你看到了吗?”
和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含糊地应道。
“啊……对对对,是挺秀的,操作很厉害。”
徐帆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那你肯定记得,决胜局的时候。”
“韩国队的上单选了个绝活英雄‘沙漠死神’。”
“结果被我们这边的‘狂战士’一级就单杀了吧?”
“当时弹幕都炸了,全在刷‘666’。”
这下,和任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徐帆说的这些,全都是他瞎编的。
“终极之战”这款游戏里。”
“根本没有叫“黑龙”的战队。”
“更没有什么“月下无限连”和“沙漠死神”。
他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有这么一场比赛。
便拿来当做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警察。
竟然是个行家。
不,他不是行家。
他是在诈他!
和任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徐帆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看来,你那天晚上并没有在看比赛。”
他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陈述句。
和任的嘴唇哆嗦着。
他手里的烟都忘了抽。
烟灰掉了一截,烫到了手背。
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抖了一下。
“我……我是看了一会儿。”
“后来就……就睡着了,记不清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没看比赛,那你当时在做什么?”
徐帆步步紧逼。
“有人能为你证明吗?”
“我一个人住,能有谁给我证明?”
和任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八度。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
“对了!你们可以去查我们小区的监控!”
“我们小区大门口有监控的。”
“可以证明我那天晚上根本就没出去过!”
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崔驰冷笑一声,打破了他的幻想。
“小区门口的监控。”
“最多只能证明你没有开车或者走大门离开小区。”
“但它证明不了你没有从其他地方离开。”
“更证明不了你在自己家里做了什么。”
崔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和任的心上。
“如果你无法提供有效的不在场证明,”
崔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根据程序。”
“我们将会把你列为本案的重点嫌疑对象。”
“凭什么!”
和任终于爆发了,他涨红着脸反驳道。
“就因为我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干了什么。”
“你们就要怀疑我是凶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虚弱。
崔驰没有理会他的咆哮。
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据我们了解。”
“你和死者宗嘉在公司里曾经发生过矛盾。”
“甚至有一次,你们在办公室里差点动起手来。”
“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问题,像是一盆冰水。
瞬间浇灭了和任刚刚燃起的怒火。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件事发生在两个月前。
当时办公室里的人不多。
事后大家也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他剧烈变化的脸色,崔驰知道,自己问对了。
和任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辩解什么。
但最终只是徒劳地发出了一些嘶哑的气音。
崔驰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豆大的汗珠从和任的额角滑落。
他抬手擦了一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那……那只是普通的口角!”
“我们就是吵了几句。”
“我就是……就是吓唬吓唬他!”
“吓唬吓唬他?”
崔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双肘撑在膝盖上。
整个人散发出的压迫感几乎要将和任吞噬。
“你跟同事说‘早晚有一天要弄死宗嘉’。”
“这也是吓唬吓唬他?”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拳。
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和任的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地靠在墙上。
“我……我……”
和任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警察是怎么翻出来的?
难道公司里有内鬼?
是谁?
是谁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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