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说……一定要用我们自己的‘血’!”
林辰的话如同惊雷,在众人绝望的心湖中炸开一丝涟漪。
“不用自己的血?”王胖子懵了,“那用谁的?用那些纸人的?”他看着周围那些冰冷诡异的纸人,猛摇头,“它们哪有血!”
叶知秋却瞬间明白了林辰的意图,她的目光也锐利地投向那口虚掩的空棺材,低语:“你的意思是……那里面缺的‘新娘’……或者说,缺少一个能提供‘血’的……活物?”
“没错!”林辰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规则只要求‘献血画押’,没指定血的来源!这空棺材摆在这里,绝不是摆设!它可能在等‘新娘’,也可能在暗示我们,这里有‘替代品’!”
就在这时,纸人司仪那催命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
“贵客——请速上前——!”
“莫让——新人久候——!”
站在最前方的几个纸人宾客,开始缓缓向前逼近,它们那空洞的眼窝和诡异的微笑,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北侧偏席的孙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李伟和赵明面无人色,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
“没时间犹豫了!”东首次席的寸头男低喝一声,他显然也听到了林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猛地从腰间摸出一把样式奇特的匕首,不是对着自己,而是警惕地对着逼近的纸人,同时对运动服女孩喊道:“小瑶,找找看周围有没有活物!老鼠、虫子,任何东西!”
名叫小瑶的运动服女孩立刻蹲下身,快速搜寻地面和角落。
黑衣女人依旧沉默,但她的目光却投向了厅堂的角落,那些阴影笼罩的地方,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辰哥,我们怎么办?”王胖子急道。
林辰的视线飞快扫过空棺材、香炉、蒲团,最后定格在香炉里那三柱正在燃烧的长香上。那香烟袅袅,带着一种异样的腥气。
“香!”林辰猛地抓住叶知秋的手臂,“那香燃烧的味道不对劲!像……像血混合了某种药材!还有这空棺材……如果‘新娘’不在棺中,那她的‘存在’或者说她的‘血’,会不会以别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仪式里?”
他的【规则悖论嗅觉】正对那香炉发出强烈的信号——矛盾点在那里!那香,既是祭祀之物,其气息却又与“心头精血”的要求隐隐相合!
叶知秋瞬间领悟:“你是说……那香可能就是用……‘新娘’的某种特质制成的?或者,这香炉本身,就承载着‘新娘’的怨念和……血?”
这个猜测极其大胆,但在此刻绝境下,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赌一把!”林辰咬牙,目光扫过众人,“谁有容器?快!”
“我有!”北侧偏席的黑衣女人突然开口,她竟从她那看似不大的黑色长条包裹侧袋里,取出了一个扁平的、似乎是银质的小酒壶!她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液体(可能是她自己备用的水或酒)倒掉,然后将空壶扔向林辰!
林辰一把接住,对叶知秋和王胖子喊道:“掩护我!”
说罢,他竟一个箭步冲向那香炉方向!
“拦住他!”纸人司仪发出尖利的呼啸!
顿时,七八个纸人宾客僵硬地转身,伸出纸糊的手臂,向林辰抓来!它们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阴冷的风,瞬间封住了去路!
“胖子!撞开它们!”叶知秋急喝。
“啊?我?”王胖子吓得一哆嗦,但看到林辰陷入包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闭着眼,像个肉弹战车一样猛地朝那几个纸人撞了过去!
“砰!”“咔嚓!”
王胖子体重惊人,这一撞之下,竟然真的将两个纸人撞得东倒西歪,纸屑纷飞,露出了一个缺口!
与此同时,东首的寸头男也动了!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并没有攻击纸人(那似乎效果不大),而是猛地划向自己面前一个纸人宾客桌上的一盘“水果”(也是纸扎的),挑起一块“苹果”,用巧劲射向另一个试图阻拦林辰的纸人,吸引了它的“注意”。
小瑶则抓起桌上的碗碟,不断砸向逼近的纸人,制造混乱。
黑衣女人没有参与攻击,但她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林辰的侧翼,手中的长条包裹微微抬起,一股冰冷的气息散发出来,让靠近她的纸人动作明显迟滞了一瞬。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林辰身形如电,已然冲到香炉旁!他顾不上烫手,一把抓起香炉边缘!
然而,就在他准备用银壶去接那香灰或者试图刮取什么的时候,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的目光,穿透那缭绕的青烟,看到了香炉内部——炉底,并非普通的香灰,而是沉淀着一层暗红色的、粘稠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东西!而在那层“血垢”之上,三柱长香燃烧的根部,竟然隐隐显现出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纹路!
这香,根本不是普通的香!它像是在汲取着炉底的“血垢”在燃烧!
“原来如此……”林辰瞬间明白了。
他不再犹豫,直接用银壶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刮向香炉内壁那层暗红色的“血垢”!这沾染了“新娘”怨念与仪式力量的香炉血垢,或许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一下,两下……他迅速刮下了一层暗红色的粉末与块状混合物,装进银壶。
“拿到了!”林辰低喝一声,转身就想撤回。
但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那口虚掩的空棺材内部——借着惨白灯笼的光,他隐约看到,在那棺材底部,似乎散落着几件东西!
一枚褪色的、小巧的银簪。
半截断裂的玉镯。
还有……一张被揉皱的、泛黄的纸片,上面似乎有字!
那是……新娘的遗物?还是之前受害者的东西?
但现在根本没时间细看!
“拦住他!亵渎祭器!罪无可赦!”纸人司仪彻底暴怒,整个厅堂的纸人都骚动起来,如同潮水般向林辰涌来!
“林辰!快回来!”叶知秋惊呼。
林辰将银壶死死攥在手里,在王胖子和寸头男等人的拼死掩护下,连滚带爬地冲回了西席的阵营,胸口剧烈起伏。
他举起手中的银壶,对着那暴怒的纸人司仪,大声道:
“血已取到!乃祭器之灵韵,承载新人执念!以此‘血’画押,岂不比凡俗心头血,更显心诚,更契姻缘?!”
纸人司仪僵在原地,空洞的眼窝“盯”着林辰手中的银壶,又看了看香炉,它那纸糊的脸上似乎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迟疑”和“计算”。
整个厅堂,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平衡。
林辰赌对了方向,但司仪会认可这种“李代桃僵”吗?
而那空棺材内的短暂一瞥,如同一个钩子,牢牢抓住了所有幸存者的心——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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