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若的身影如同流光,在十万大山的林海上方掠过。
元婴境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每一次吐纳都能引动周遭灵气,脚下的山峦河流飞速倒退,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片青砖黛瓦的村落已近在眼前。
她悬停在村口上空,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了疙瘩。
太熟悉了。
村口那棵需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树干上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栓马石,甚至连青砖墙上蔓延的爬山虎长势,都和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画面重合。
更让她心头一震的是血脉里传来的微弱感应,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
这是属于张家人特有的气息,虽然微弱,却错不了。
“没在盗笔里出现过的驻地……”湄若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黑金短刀的刀柄。
当年小官成为族长时,张家便分崩离析,除了散落在各地的零星族人,大部分嫡系仿佛人间蒸发。
她一直以为是战乱和汪家所致,可眼前的村落分明透着古意,青砖缝里的青苔都长了几十年,绝不是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脑海炸开:“难道……他们早就转移了?”
她想起小官留在在东北张家旧址的那些年,想起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实验伤痕。
那些人总说“族长需承担重任”“为了张家存续”,现在想来,所谓的“重任”,会不会就是做个明面上的靶子?
让小官顶着“张家族长”的头衔,吸引汪家和各方势力的注意,而真正的核心族人,却早已躲进这片十万大山深处,安安稳稳地生活。
“好,好一个张家。”湄若的声音冷得像冰,周身的灵力骤然变得凌厉,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下方的老槐树叶子“簌簌”作响,像是在畏惧她的怒火。
她想起小官在实验室的样子;想起他天授时候的迷茫;想起他孤独的守在张家的东北老宅。
那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心里,疼得她呼吸都带着颤。
“欺人太甚。”湄若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什么狗屁族长,谁爱当谁当去!等回去了,她就给小官改名字,叫张三李四都行,总之再也和“张家族长”这四个字没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汪家还没解决,张家这群老狐狸又在背后玩起了坐山观虎斗的把戏。
他们以为躲在这里就能高枕无忧?以为把小官推出去当靶子,就能保全自己?
“算盘打得真响。”湄若冷笑一声,隐身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掠进村子。
湄若隐身在村子里转了转,气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脚下的石板路被扫得干干净净,巷子里晾着蓝布衫,几家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甚至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蹲在门口逗着大黄狗——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平和得像幅画。
可这幅画看在她眼里,却让人作呕。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能在这儿晒着太阳逗狗,小官却要在东北的冰窖里坚守,还要被当成实验品?
凭什么他们能守着这方天地安稳度日,连族长的死活都懒得问一句?
湄若死死咬着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些长老怕是乐得很吧?没了碍事的族长,他们才能在这山坳里当土皇帝,手握大权,呼风唤雨。
小官那孩子本就不爱管闲事,怕是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算计好了——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靶子,一个随时能牺牲的“族长”。
她想起在格尔木疗养院,张麒麟被囚禁时的样子。
铁链锁着脚踝,背上全是针孔,明明疼得浑身发抖,却连哼都不肯哼一声。
那时候她以为是张家散了,没人能救他……
原来不是没人,是有人故意不救!
这些人躲在十万大山里,听着外面的风声,看着张麒麟被折磨,说不定还在暗地里庆幸
庆幸有这么个“族长”替他们挡了刀,让汪家和那些势力都忘了,张家真正的根还藏在这里。
“呵……”湄若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声音里却淬着冰。
她隐去的身形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差点显形。
巷子里的大黄狗突然竖起耳朵,冲着槐树的方向吠了两声。
湄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安居乐业?
等她掀了这虚伪的平静,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小官受的苦,张麒麟遭的罪,今天,都该有人来偿了。
她倒要看看,是这些藏在暗处的“长老”们手段更高,还是她这个“外人”更懂破局。
与其让小官陷在那些阴谋诡计里,不如她来掀了这棋盘。
到时候拉着小官坐在“山”上,看这群老狐狸是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究竟是他们的“魔”高一尺,还是她的“道”高一丈。
她本想一招下去毁了这里,现在却觉得他们想要安居乐业,她就让他们跟汪家斗个你死我活。
海外张家要是说还能原谅,他们这里的就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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