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子的目光突然变得悠远,他抬手轻抚长须,指尖却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整座大殿的灵气都为之一滞。
“为师……玄明子的声音忽然沙哑:“寿元已不足千年了。”
“什么?!”林玄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师尊衣袍下若隐若现的枯瘦手腕——那里本该充盈着澎湃生机,此刻却爬满了蛛网般的灰色纹路。
寒青峰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天玄境强者此刻声音哽咽:“师尊!弟子愿以毕生修为……”
“傻小子。”玄明子袖袍轻拂,一道柔和的力道将寒青峰托起,左眼的烈阳突然黯淡了几分:“神帝境十万年寿元已是极限,除非……”他右眼的寒月突然大放光明,映照出林玄体内那条初生的混沌金龙。
林玄浑身一震,新修复的龙纹经脉突然灼热起来。他随即脱口而出:“无上之境?!”
寒青峰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星月大陆三万年来,从未有人突破神帝桎梏……”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玄明子衣袍下若隐若现的枯瘦手腕,那里密布着蛛网般的裂纹。
玄明子却突然拂袖一笑,殿内凝重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他指尖轻点虚空,一道青光闪过:“看好了,这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
“轰——”
一尊足有四人高的青铜巨鼎凭空出现,鼎身落地时震得整座大殿微微颤动,鼎壁上雕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蟠龙,每一条龙的眼睛都是用罕见的星空晶石镶嵌而成,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是……九龙淬体鼎?!”寒青峰失声惊呼,这可是圣灵学院的镇院之宝,传说中的仙阶灵器,平日里连他这位院长都难得一见。
玄明子双手挥动着,十指如穿花蝴蝶般舞动,随着他的动作,鼎身上的九条蟠龙竟然活了过来,在鼎壁上游走盘旋,他对着虚空连点九下:
“万年血灵芝!”
“万年龙髓!”
“七彩琉璃果!”
……
每喊出一个名字,就有一道流光从殿外飞来,林玄看得真切,那些都是只在古籍上记载的天地奇珍,此刻却像普通药材般被投入鼎中。
“师尊,这太珍贵了……”林玄话音未落,就被鼎内突然爆发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九条蟠龙同时喷吐出颜色各异的火焰,那些价值连城的灵药在龙焰中迅速融化,化作一汪七彩灵液。
“寻常人炼体,用的是药浴。”玄明子袖袍一挥,鼎中药液突然沸腾!“而你——”
他右眼月华大盛,一道银光将林玄全身笼罩:“需以龙血淬体!”
话音未落,老人指尖突然逼出一滴泛着金光的鲜血,那滴血出现的瞬间,整座大殿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鼎中药液更是疯狂翻涌,仿佛在朝拜君王。
“师尊不可!”寒青峰脸色大变!“您的精血……”
“无妨。”玄明子淡然一笑,将那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精血弹入鼎中。
“轰——”
万鼎内药液瞬间化作一条血色狂龙,张牙舞爪地冲向穹顶,九条蟠龙同时发出震天长吟,鼎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纹路。
“脱去上衣,入鼎。”
玄明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严肃,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林玄心头,空气中弥漫着灵药与某种古老金属混合的奇异气息。
林玄抬头望向那尊足有两人高的青铜药鼎,鼎身雕刻着九条盘绕的龙纹,龙眼处镶嵌的赤红宝石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血色光芒,鼎中药液翻滚沸腾,却不是寻常的水汽,而是一缕缕凝如实质的紫金色雾气,在液面上凝聚成微型龙形,又转瞬消散。
玄明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严肃!“记住,无论多痛都不准昏厥,否则前功尽弃!”
林玄深吸一口气,他褪去上衣的瞬间,后背那道龙形纹路突然金光大放,纹路中似有液体般的金芒流动,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药鼎中的液体感应到什么似的,沸腾得更加剧烈,发出类似龙吟的嗡鸣声。
当他赤脚踏上药鼎边缘时,滚烫的金属立刻在脚底烙下焦痕,林玄咬牙迈入药鼎,沸腾的药液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入他每一寸肌肤。那不是单纯的灼热,而是一种带着古老意志的痛楚,仿佛有活物正顺着毛孔钻入体内,撕扯着他的血肉。
“啊——!!!”
凄厉的惨叫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迸发,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林玄的身体在药液里剧烈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脱落,像融化的蜡一般从肌肉上剥离,露出下面正在重生的淡金色肌肉纤维。更可怕的是,他的骨骼正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运转《太虚龙皇诀》!”玄明子指尖凝聚出一滴精血,那血液不是寻常的红色,而是泛着七彩光晕的金色液体,刚一出现就引得周围空间微微扭曲,散发出令万物臣服的神帝气息,精血坠入鼎中的刹那,整尊药鼎剧烈震颤,九条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青铜表面游动嘶吼。
“坚持住!”寒青峰忍不住上前一步:“这是龙髓易筋的关键时刻!”
林玄咬紧牙关,却死死守住神识不散,他惊骇地发现,自己新生的龙纹经脉正在狂暴药力下寸寸断裂,又被某种神秘力量重塑,每一次重塑,经脉就多出一道细密的龙鳞纹路,更不可思议的是,经脉中竟有数条微型金龙游走,正贪婪吞噬着药液中的神帝精血。
“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起,林玄全身骨骼同时粉碎,玄明子沉声道:“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
“轰——”
鼎中药液突然炸开,形成一道紫金光柱直冲殿顶。林玄的身体悬浮在光柱中央,全身骨骼正在重组,新生的骨头上浮现出与鼎身如出一辙的龙纹,他后背的龙形纹路完全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五爪金龙虚影盘旋在头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大殿开始剧烈摇晃,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玄明子不惊反喜,白须无风自动:“好!好!三千年了,终于有人能承受完整的龙皇涅盘!”
林玄此刻已感觉不到疼痛,他的意识仿佛飘到了极高处,俯瞰着自己支离破碎又重获新生的躯体,每一根新生的经脉都流淌着金色血液,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当最后一块头骨完成重组时,他全身皮肤突然覆盖上一层细密的金色龙鳞,又迅速隐入皮下。
林玄背后的那道龙形纹路竟然脱离肌肤,化作百丈金龙虚影盘踞大殿!
“这是……龙皇显圣?!”站在一旁的寒青峰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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