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曦的手掌带着薄茧,却极尽温柔地抚过她寝衣下细腻滑腻的肌肤,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低声在她耳边喟叹:“还是胖点好,摸着手感更好……”
沈兮梦羞得耳根都红了,忙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娇嗔道:“讨厌……你总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洛九曦低笑出声,在她柔软的掌心烙下灼热的一吻。
沈兮梦如同被烫到一般,娇羞地连忙缩回手。
洛九曦俯下身,精准地捕获了她那微张的、如同花瓣般柔软的红唇,将她的嗔怪与羞涩尽数吞没。
帷帐不知何时被放下,掩住了一室旖旎。
窗外月色朦胧,窗内春意渐浓。
在这危机四伏、前路未卜的暗夜里,所有的沉重与谋算,似乎都在这肌肤相亲的缠绵中,暂时被驱散开来。
他知道,为了守护这份安宁,他必须在那滔天巨浪中,杀出一条血路。
次日,他便将关于北狄王嗣秘辛及玉观音真正用途的惊人发现,呈报给了南月帝。
他隐去了关于帝王心术和可能牵扯旧事的猜测,只客观陈述了查获的证据与北狄俘虏的口供,重点强调了穆南萧凭借血脉、胎记和信物争夺北狄王位,以及劫掠官银很可能是为其提供巨额资金支持的阴谋。
御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帝逐字逐句地看着洛九曦呈上的密奏,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惊怒、阴沉、算计最终都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如同数九寒天的潭水。
“朕,知道了。”漫长的沉默后,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巨大压迫感,“此事关系重大,涉及邦交国体,非同小可。九曦,你做得很好,没有贸然行动。”
他的指尖在“户部”两个字上,轻轻点了点。
没有立刻下令全面清查户部,掀起朝堂巨浪,而是以一种更隐秘、更决绝的方式,暗中调拨了一支绝对忠诚、只效忠于他个人的皇家暗卫给洛九曦指挥。
旨意清晰而冷酷,只有一条:“在不引发朝堂剧烈动荡和边境危机的前提下,给朕彻底铲除内患。记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最后一句,如同惊雷,在洛九曦心中炸响。
皇帝的反应,彻底印证了洛元春的猜测——陛下对某些潜在的牵连心知肚明,甚至可能掌握着更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道密旨,意味着洛九曦被赋予了极大的权力,可以先斩后奏,但同时也将所有的风险、所有的骂名乃至可能的事后清算,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带着这份沉甸甸的授权,洛九曦离开皇宫的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他严令北狄方向的暗探,对沈长卿的商队只严密监控,绝不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出背后的大鱼。
同时,通过袁父,再次向身处穆府的袁氏传递了更明确、也更诱人的条件:若她能提供关于穆家与穆南萧、或与崔尚书之间来往的关键线索,不仅能保她毫发无损地离开穆家这个泥潭,还可助她拿回当初被穆家侵占的大半嫁妆,确保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然而,袁氏听到父亲转达的条件后,并未像预期那样立刻表态。
她只是沉默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袁父苦口婆心,好话赖话说尽,分析了无数利害关系,见女儿依旧垂眸不语,仿佛铁了心要跟穆家共存亡似的,不由得心头火起,最终带着满腔的失望和怒气,拂袖离开了穆家。
袁父前脚刚走,后脚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就来了,皮笑肉不笑地传话:“大少奶奶,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袁氏心知不妙,整理了一下衣襟,平静地前往福禧堂。
果然,穆老太太端坐在上首,手里捻着佛珠,眼神却锐利如刀,阴阳怪气地开口:“你父亲最近来的挺勤呀?怎么,你们袁家这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袁氏恭敬地垂下眼睑,语气平稳无波:“回老太太,父亲只是担心孙媳在府中过得是否安好,并无他意。”
“担心?”穆老太太嗤笑一声,“你有什么可让人担心的?你是我们穆家明媒正娶的长媳!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调养好身子,再有两个月老大就回京了,你得赶紧给我们穆家生个嫡孙,这才是正经!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命令口吻道:“对了,我记得你在东大街是不是有间陪嫁的铺子?我听说那地段如今也不怎么样了,收益寥寥。正好,老大年底要回来,府里各处院子都得重新粉刷修缮,开销不小,你那铺子就趁早兑出去,银子正好用来粉刷修缮……”
袁氏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缩,强压下心头火气。
她手里值钱的东西,一共也没有几样了。
穆老太太仿佛没看见她的僵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还有,你嫁妆里是不是有架琉璃屏风?颜色挺鲜亮的。再过两日,严老太太六十大寿,咱们府上也得送份体面的贺礼。你那架屏风正合适,回头找出来,我让人包好了送过去。”
这话如同点燃了引线,袁氏一直压抑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直视穆老太太,声音冰冷,带着清晰的嘲讽:“老太太,那架琉璃屏风,是孙媳的嫁妆,是袁家给我的体己!用我袁氏的嫁妆,去给穆家充门面、送人情?您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我们穆家已经落魄到要动用媳妇嫁妆的地步了吗?”
穆老太太没料到一向温顺隐忍的袁氏竟敢当面顶撞,登时大怒,佛珠重重拍在桌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替穆家?你不是穆家的人吗?这整个穆家,将来还不是要交给你们长房,交到你将来的儿子手里?!你现在拿出点东西来,难道不应该?”
“将来的长房?”袁氏积攒了多年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冷笑一声,言语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直刺穆老太太的心窝,“老太太怕是想的太多了!这穆家将来要是给,也是给大爷那位养在边关、已经会叫爹的庶长子!与我这个在京中伺候老小、连个孩子都没有的正妻,又有何干系?!”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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