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透的衬衫还贴在背上,昨天那辆黑色轿车的影子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陈默坐在工位上,手指冰凉,文档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手机在桌面震动,发出嗡鸣。是王胖子。
他深吸一口气,接通。
“默哥!”王胖子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你怎么样?我他妈一晚上没睡踏实,越想越不对!”
陈默喉咙发干,舔了舔嘴唇才发出声音。“什么不对?”
“还装!就昨天那车!没牌照,冲上人行道怼你?你他妈告诉我这是意外?”王胖子的语速又快又急,“老子开这么多年车,就没见过这么开车的!那绝对是冲你去的!”
陈默沉默着。王胖子的话像锤子,一下下敲打着他试图维持的平静。
“你说话啊!”王胖子催促,“报警了没?”
“……没证据。”陈默的声音很低,“怎么说?说一辆没牌子的车差点撞到我,然后跑了?”
“那就这么算了?”王胖子拔高音量,“不行!你这几天别一个人瞎晃悠,下班等我,我接你……”
“胖子。”陈默打断他,把自己发现的事说了出来,“我今早来公司前,想去物业看看楼下的监控。”
“然后呢?”
“坏了。”陈默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物业说,就昨天那个时段,对着街角的那个摄像头,线路‘正好’故障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能听到王胖子加重的呼吸声。
陈默继续说,“我回来路上,不死心,又去问了公寓那边。门口那个能拍到街面的监控,昨天下午也在‘维护’,角度偏了,什么都没拍到。”
“……我艹。”王胖子憋出两个字,声音都变了调,“这他妈……这是被人断了后路啊!谁干的?这得有多大能耐?”
一种无形的压力像网一样收紧,勒得陈默喘不过气。不是巧合。绝对不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他周围悄无声息地布下隔离区,抹掉一切痕迹。
“晚上见一面。”王胖子语气不容拒绝,“老地方烧烤不行了,太显眼。去城南那家‘老王记砂锅粥’,偏,没什么熟人。下班我去你公司楼下……不,你别在公司等,咱们约个中间点,地铁口见。”
王胖子的谨慎,让陈默心里的寒意更重。
“好。”
下班时间一到,陈默立刻起身。他融入下班的人流,却没有走向往常的地铁站。他拐进一条小巷,穿过一个热闹的菜市场,在某个商场里绕了两圈,又从另一个门出来。他不断借着商店橱窗和反光玻璃观察身后,神经绷得像拉满的弓。
没有发现明显的跟踪者。
他稍稍松了口气,也许对方还没那么神通广大。他朝着和王胖子约好的地铁口走去。
天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晚高峰的车流汇成一条条光的河流。
他走到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人行绿灯亮了,发出规律的“滴滴”提示音。
他跟着稀疏的几个行人,踏上了斑马线。
走到路中央时,异变陡生。
左边,一辆原本正常行驶的银色面包车,毫无征兆地猛地加速,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它闯过了红灯,像一头脱缰的疯牛,直直地朝他撞来!
陈默的血液瞬间冻住。他几乎本能地要向右边闪避。
可就在他转头的同时,右边,一辆黑色的SUV,同样加速闯过红灯,车身庞大,带着一股毁灭性的气势,封堵了他所有的退路!
两辆车。一左一右。配合得天衣无缝。
它们不是失控。它们的路线精准无比,目标明确只有一个,就是他!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刺眼的远光灯如同两把雪亮的刀子,交叉射来,将他苍白惊骇的脸照得无所遁形。他甚至能看清面包车司机模糊的轮廓,和SUV深色车窗后那片吞噬光线的幽暗。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尖锐到极致。周围行人的尖叫被拉成了扭曲的背景音。
退?无处可退。左边是钢铁洪流,右边是死亡壁垒。
前进?后退?都是死路。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恐惧都来不及完整浮现。时间慢得像凝固的琥珀,他能清晰地看到溅起的水珠在空中折射着灯光,能看到自己因极度惊骇而缩小的瞳孔。
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终的审判,轰然砸落。
两辆车的车头,在他急剧收缩的瞳孔中,占据了全部视野。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扼住了他的喉咙。
下一秒,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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