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我孙子不虞,猛的挥手抽了林山河几个响亮的耳光。身为一个日本军官,他要在林山河身上找回身为胜利者的尊严。
“你的,到底交不交人?你要知道,皇军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孙子不虞恶狠狠地咆哮着。
林山河嘴角溢出鲜血,却倔强地昂着头,眼神中没有丝毫惧色。
就在我孙子不虞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旅馆外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我孙子不虞扭头向外面看去,就见神木一郎披着警用大衣,正一脸阴沉的向自己这边走来。
“我孙子君,我需要你对此做出解释。”神木一郎看了看嘴角渗血的林山河,问道。
我孙子不虞脸色一变,随即强装镇定道:“神木君,此人拒不交出红色分子,我怀疑他有包庇窝藏抵抗分子的嫌疑,我这是在审讯他。”
神木一郎冷哼一声,“审讯也不是你这样的方式。满铁有自己的调查部,就不麻烦你们特高课劳神了。”
我孙子不虞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公然顶撞神木一郎。
林山河见状,心中略微有了些得意,谁叫自己抱的大腿更粗呢?不过对我我孙子不虞的恨意倒是多了几分。
这时,神木一郎走到林山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有了几许欣慰和歉意:“林桑,你受委屈了。”
林山河强忍着脸上的疼痛,挤出一丝笑容道:“神木先生,能够为署长,为帝国效力,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神木一郎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我孙子不虞说道:“我孙子君,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回去。”
我孙子不虞虽满心不甘,但也只能行礼退下。
等我孙子不虞离开,神木一郎才问道:“林桑,那个女红色分子呢?我现在要见见她。”
林山河闻言,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弯腰说道:“署长,您请跟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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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林山河到了关押吴玲的302房间,神木一郎并没有对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几个警察多看一眼,只是浓重的血腥味让神木一郎厌恶的皱了皱眉。
“吴玲小姐。”神木一郎神色淡然的看着被反绑起来的吴玲,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几个警察说道,“你滴,很厉害,是你们中国人口中的女人中的豪杰。不如放下仇恨,同我们大日本帝国建造新的东亚秩序,建设平等博爱的满洲国吧。”
吴玲站在敞开的窗户前,凛冽的寒风掀起她破碎的衣角。她的眸子像淬了冰的寒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落在神木一郎身上。
那张英武俊俏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漠,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没有灵魂的枯骨。
看看这片土地。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你们带来的,除了毁灭还有什么?
神木一郎的脸色在她冰冷的注视下渐渐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却被吴玲眼中的寒意钉在原地。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鄙夷,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刺进他的心脏。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吴玲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泣血,你们以为用武力就能征服一切吗?看看那些白骨,听听那些亡魂的哀嚎,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寒风卷起不知何时洒落在天际间的鹅毛大雪,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在为她的控诉伴奏。
神木一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辩解在这样的控诉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玲眼中的冷漠,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你们欠下的血债,总有一天要偿还。吴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这笔账,我们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她的眼中终于燃起一丝火焰,那是仇恨的火焰,是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
神木一郎在她的注视下,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突然明白,他们征服的或许是土地,却永远无法征服这些饱受苦难却从未屈服的灵魂。
吴玲眼中的冷漠,不是麻木,而是一种比愤怒更可怕的力量,一种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这让神木一郎绝对恼怒,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让感觉到自己心中的胆怯。自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居然有了自卑的情绪?
“八嘎!”
胆怯,恼怒,自卑让神木一郎的面目开始变得扭曲。
他好像突然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会屈服在帝国强大的武力之下的。她就像高高在上的高贵的天鹅,傲然立于众生之上,高贵的思想犹如羽翼间洒落的星光。
“林桑,把她押回警署吧。”一瞬间,神木一郎似乎苍老了十岁。
新京医院的救护车终于赶到了旅馆,留守的警员擦受伤的张青,老八抬上了救护车。
林山河默默的站在门口抽着烟,等待囚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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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警笛声划破夜空,两个警员押着吴玲就踏上了封闭的车厢。吴玲在上车的那一刻扭头看向林山河,丢给眼神躲闪的林山河,一个轻蔑的笑容。
林山河低着头,钻进囚车的驾驶室,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神情有些麻木的掏出烟,点了一根。
囚车行驶在半路,车厢里突然传出来剧烈的枪声。司机吓的赶紧踩住刹车脚踏板,导致林山河狠狠地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林山河顾不上额头被装出来的大包,推开车门赶忙向车后面跑去。
到了车厢后面,又发现自己没有打开车厢的钥匙,又急忙跑到司机那里取了钥匙,手忙脚乱的打开了车厢的铁门。
林山河没敢大咧咧的站在车门前,而是躲在打开的车门后面,偷偷往车厢里瞅了瞅。
两个押送吴玲的警察趴在车厢里,恐怕已经毙命。吴玲则是靠在车厢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任凭自己身上的弹孔汩汩的往外冒着血,僵硬的举着从押送她警察身上夺过来的枪,指着车门。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扣动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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