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酉街公寓的路上,林山河被佟灵玉数落了一道。
佟灵玉是怎么从小绵羊变成母老虎的林山河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可能得了大部分东北老爷们儿的病,那就是怕老婆病。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病,东北人宠老婆那是有目共睹的,有多少英雄好汉一回到家就经常因为琐事被自己媳妇揍的胖头肿脸,满脸开花的?
是因为东北男人的战力太弱还是东北老娘们战力过于彪悍?经过林山河的秘密调查,越是在外面嚣张跋扈的老爷们回到家都会变成温顺的小绵羊,就算偶尔鼓起勇气奋起反抗,也会被家里的老娘们集体镇压,要是还有一堆大小舅子,那恭喜你,基本上抽中了被大小舅子的群殴大奖。
好不容易熬到了家,林山河这才借口特高课还有案子等着自己去审问,这才逃离了佟灵玉的虎口折磨。
“你想明白了没有?”刚进办公室,林山河就看见晏如柳依旧被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还掉两滴小珍珠。
“想明白了,”晏如柳低着头,小声说道。
林山河摸出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想明白了,那就老实交待吧,我可告诉你,我的时间可是很有限的。”
“能不能先给我一杯咖啡?”晏如柳偷瞄了一眼林山河,有些心虚的问道。
林山河倒了一杯水,放在晏如柳的面前,“咖啡没有,你要想喝就喝白开水吧。”
“那好吧。”晏如柳努努嘴,显然是觉得林山河没有绅士风度,怎么可以这样敷衍她这样的小公举呢?
“那你就说说吧,到底你是受金陵党什么人的指派,来新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晏如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我是受金陵党北平党部一个叫陈宇的人指派来新京的。他说让我参加刺杀康德皇帝,然后让我找机会掩护真正的刺杀者安全同潜伏在新京的特务处人员接头。”
林山河眼神一凛,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同你们接头的那个人是谁?”
晏如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接头的人头戴黑色礼帽,胸口别一枚红宝石胸针。”
林山河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里判断真假。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土肥圆三匆忙进来,“班长,刚刚收到我的线人消息,他们目前在皇宫附近新京市街落脚。”
林山河站起身,看了眼晏如柳,“先把她押下去,等我回来再接着审。”
说完便带着土肥圆三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而晏如柳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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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新提拔的行动一班班长关谷真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溅出几滴:“不行!必须现在动手!那些从北平过来的学生实在是太嚣张了,等他们有了实际行动,整个新京都会陷入混乱!”
林山河眉头紧锁,冷冷地回视:“关谷君,你的急躁会毁了整个计划!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此刻暗中观察,贸然抓捕只会打草惊蛇,让隐藏在背后的人逃脱。”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决,“我坚持等他们有所行动,最好是能在他们与金陵党特务处潜伏分子一起行动的时候,一网打尽!”
“观察?等你观察完了,黄花菜都凉了!”关谷真二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像要喷出火来,“那些学生娃娃头脑简单又冲动很容易被人一煽动就敢上街游行,再等下去,他们敢冲击军营!”
“关谷君,请你冷静!”林山河也是寸步不让,“我们是特高课,不是街头混混!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如何向上峰交代?如何让那些英美记者闭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对方脸上。林山河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关谷真二则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嘲笑林山河的鲁莽。
一直沉默不语的神木一郎,此刻缓缓抬起了眼皮。他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扫过林山河和关谷真二。原本激烈的争吵声,如同被掐断了喉咙的公鸡,戛然而止。
“都住口。”神木一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吵够了吗?在我面前,你们就像两个菜市场讨价还价的中国泼妇。”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林桑,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关谷君,你的谨慎也值得肯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不需要无休止的争论。”
“命令。”神木一郎的声音陡然转冷,“林桑,你带领行动二班,严密监视所有可疑学生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串联集会的迹象,立刻汇报。”
“关谷君。”他转头看向关谷真二,“你带领你的人,秘密布控在各个学校周围,以防止这群北平来的学生与本地学生串联,随时准备接收关谷君的信号。记住,我要的不是几个学生,而是他们背后的整个组织!”
林山河和关谷真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甘,但最终还是同时立正敬礼:“哈依!”
神木一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会议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墙上时钟依旧不知疲倦地走着,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窗外的黑云更浓了,将整个新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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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圆君,你的线人还是没有消息传出来么?”坐在饭桌前的林山河悠闲的喝着积德泉,眯着眼睛看向一身风雪的土肥圆三。
土肥圆三跺了跺脚上的雪,一脸焦急道:“对不起班长。我的线人还是没有传出来消息。班长,我担心我的线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林山河放下酒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先别急,再等等。线人没消息,说不定是有重要情况要探查。”他顿了顿,朝土肥圆三招招手,“土肥圆君,冷了吧?你也过来喝一口?”
土肥圆三一听,立马兴奋的搓搓手,“这样好嘛,林君?”
“你咋这么墨叽呢?”林山河一拍桌子,“你要是不想喝,你就接着出去盯着他们住的那个小,小院子去。”
“班长请我喝酒,这是给卑职脸,班长的脸我必须接住,不能让他掉在地上摔稀碎。”土肥圆三是真不想出去挨冻,既然有免费的酒喝,那干嘛还出去遭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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