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 短松冈。
华国1996,燕市,盛夏,大雨。
张承鸿此刻手脚微颤,双手撑着黄花梨木做的书案,毛笔己然随意丢在案上,洒落的点点墨迹陈于白色的宣呢
上,比之苏轼的这首悼妻词更为醒目,把一幅落笔如蛇,布局疏落有致的行草作品在漏白处落得点点墨迹在宣纸上渲染开来,犹如他那满眶的泪水倔强得不愿滴落,在整个瞳孔散开,继而朦胧了整片视觉。
哎……
子墨,青云,你们娘俩到底在哪呀!
张承鸿长叹一声,嘴里低叹着说出一句话。子墨姓陈,张承鸿的妻子,京城陈家幺女。青云是他俩的儿子。因为一场事故,他与妻儿失散二十一年,那年张青云刚满月。也是在那年,二十七岁的张承鸿从部委调往到南岭省的雄关县任县委书记,主政一方。双喜临门之日,祸起萧墙。二十一年的兢兢业业奋发图强,靠着过人的能力及超强的政治智慧以及张家强大的背景和不忘初心的信念。如今的张承鸿己然是燕市市委书记,中央要员。
如今梗在张家心里的一根刺的是人丁不兴。大哥张承军,五十有二,疆北司令员。膝下双胞胎女儿,部委正处级干部。己过而立,嫁为人妇。二哥张承政,刚过天命之年,海省省长,膝下有一女,清大毕业,能力出众,年方二十八,待字闺中,现在己是中组部一正处级干部。小妹是张老爷子张恩泽老年得女,三十有五。纵横集团创始人,单身。一家四兄妹,身后无一男丁。老三本有一子,弥月喜莚之日,被人为纵火掳走失踪至今生死不明。当时在位的张老爷子雷霆之怒,燕城震动,许多政治家族受牵连。导致官场地震,有疑霄小或罪或贬,但主凶难查。最高层为稳大局,此案按下。张家穷二十一年努力寻人至今无果,此事成张老爷子心病,耿耿于怀!
此时离燕城只有百公里的一处道观,破旧道观下有一排木制平房,甚是醒目,房前开辟了一片开阔小院。白玉兰树高有三层,此时正值花开,香气扑鼻。园中果瓜正是蒂落成熟的时候,西红柿如灯笼挂坠,青红椒青红相间,地上花生的叶子绿得发黑,一片生机盎然。
“妈,我回来了”。
张逸在院子外面大声喊道。这是张逸从小养成的习惯,人未到,声先至。不管从山间劳作或学校回来,历来如此。
只见一青瘦身影渐近,白t恤,牛仔裤,脚踏白色运动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峰,薄唇微抿,阳光笑容灿烂若朝阳初升的青年急步推开院门,向木屋走去。
“哦……哦……哦……”
只听见房间传来一阵呓语,张逸快速进屋内,丢下行李,连背包都不及卸下,一步迈到一妇人椅边。双手握住一双白皙瘦弱勉力抬起的手。
“妈,我大学毕业了,我回来了,好想您”!
“是小逸回来了吗”?旁边厨房传来急步声。”
“莲姨,我毕业了,回来了”
张逸对着房门方向应道。只见门外走近一妇人,四十出头的样子,脸圆眼大,正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说着:“哎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妈经常手指着外面,每天盼着呢,这下可算捱出头了,老姐姐以后可以享福了”说着眼底涌出一片湿润。
此刻椅子上的妇人咧着嘴笑,口水跟着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张逸的手,好似手一松就会掉下珍贵无比物件似的,苍白无血的脸竟有了一丝丝的红晕。配着那张眉目清秀的脸,显得无比的怪异!
“莲姨,我师父那老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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