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之旅的尾声,终于染上了些许本该属于它的宁静色彩。
尽管开场堪称惊心动魄,但在win-wing production公司高效的危机公关运作下,那起恶性投毒案件被尽可能地与Ave mujica切割开来。对外宣称是受邀嘉宾的个人恩怨引发的悲剧,与乐队本身及演出无关。
娱乐圈的现实固然残酷,但也确实最大程度地保护了这支初出茅庐却潜力无限的乐队。
最终的演出剧本经过丰川祥子临时修改,剔除了可能引起不适的环节,专注于音乐本身的震撼力。在京都国际演艺中心的舞台上,Ave mujica的五位成员倾尽全力,用一场近乎完美的演出,驱散了笼罩在头上的阴霾,也回报了所有前来支持的观众。黑暗戏剧与华丽金属乐的融合,依旧赢得了满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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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东京的新干线列车上,依旧是“光号”,依旧是并排的座位。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将古都的轮廓渐渐拉远。
初华轻轻靠在璃光院星野的肩上,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却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轻盈与满足。
她回顾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从期待到惊吓,从争执到和解,从危机到被守护……最终,演出成功落幕。而最重要的,是身边这个人一直都在。
“星野君……” 她轻声呢喃,声音软糯无比,“谢谢你……又一次保护了我。”
想起舞台上他那如同瞬间移动般出现的身影,她的心依旧会悸动不已。
璃光院星野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和温度,少女发丝间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声音大得他怀疑初华都能听见,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暖流席卷全身,让他几乎要幸福得晕厥过去,简称幸福到爆炸。
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极其压抑的单音:“……嗯。”
简单的回应,却已蕴含了千言万语。
初华似乎感受到了他那份僵硬下的紧张与珍视,嘴角弯起一个甜甜的、安心的弧度,闭上眼睛,渐渐沉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璃光院星野维持着这个姿势,仿佛肩负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窗外的阳光洒在初华恬静的睡颜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美好得令人窒息。他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比企谷八幡的line消息提示。
hikigaya hachiman:【璃光院,回来了吗?速归!有要事相求!事关生死!(一个夸张的跪地哀求表情包)】
璃光院星野:“……”
他刚想回复问清楚这个“事关生死”到底有多严重,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但看到来电显示是【服部平次】,又怕有什么案件后续,只好小心翼翼地接起,将声音压到最低。
“莫西莫西……”
“喂!璃光院!你这家伙!走了也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服部平次活力十足甚至有点吵闹的关西腔,背景音里还隐约能听到远山和叶不满的抱怨。
“平次!你小声点啦!璃光院君可能在忙呢!”
璃光院星野无奈地压低声音:“抱歉。事情解决就先回来了。”
“反正春假还有时间!” 服部平次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兴致勃勃地宣布,“我决定了!我要去东京找你玩!顺便也拜访一个老朋友!就这么说定了!你把地址发给我!”
“远山同学呢?”星野下意识问。
“啊?她当然要回大阪……” 服部平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山和叶在旁边大声抗议:“平次!你又想抛下我!不行!我也要去!”
然后电话那头就变成了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的小声争吵。
璃光院星野听着电话那头的喧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几天鸡飞狗跳的画面。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公寓地址发了过去。
“收到!东京见啦!” 服部平次开心地挂了电话。
……列车终于平稳地驶入了东京站,繁华喧闹的都市气息瞬间取代了古都的宁静。
璃光院星野轻轻唤醒了初华。初华睡眼惺忪地醒来,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靠在星野肩上睡了这么久,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歉。
璃光院星野摇摇头,自然地拿起两人的行李,送初华回家。
虽然之前因为身体互换,“璃光院星野”(若叶睦)曾经来过初华的公寓,但这一次,是璃光院星野本人,真真正正第一次来到初华的家。
公寓位于一栋高级公寓楼内,环境静谧优雅。打开门,内部的装修精致而温馨,又不失现代感,看得出花费了不少心思,也透露着初华如今作为当红偶像的经济实力。客厅宽敞明亮,连接着一个设计别致的loft小阁楼,增加了空间的情趣。
“那、那个……请进……” 初华有些慌张地招呼星野进来,目光快速扫过客厅,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啊!等等!”
只见沙发上随意搭着几件衣服,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杂志和……几件未来得及收拾的、款式可爱且略显私密的贴身内衣。
初华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几乎是扑过去手忙脚乱地将那些衣物抱起来塞到身后,语无伦次地解释:“对、对不起!走之前太匆忙了……忘、忘了收拾了……星野君你、你别看!”
璃光院星野的尴尬程度丝毫不亚于初华。他立刻僵硬地转过身,抬头假装对天花板的吊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极度尴尬的时刻,窗外毫无预兆地传来“哗啦啦”的巨响!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只见刚才还只是阴沉的天空,此刻竟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极大,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窗,形成一片水幕,远处的建筑物都变得模糊不清。显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夏季暴雨。
璃光院星野再次陷入了沉默。
熟悉的情景……熟悉的大雨……
这下……真的麻烦了。
初华看着窗外惊人的雨势,又看了看身边身形挺拔、却透着无比尴尬气息的璃光院星野,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个大胆又令人羞怯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按捺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巨大的羞赧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星、星野君……雨……雨太大了……要不然……你……你今晚就……留下来……?”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几乎不敢抬头看星野的反应。
璃光院星野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猛地僵住!
留……留下来?!
在初华家?!
过夜?!
这个认知像一颗炸弹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浪瞬间席卷全身,他的脸颊、耳朵、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甚至比任何一次都要红,红得几乎要冒热气!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因为过热几乎要停止运转,心脏狂跳得发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人生第一次,体验到如此强烈、如此纯粹的羞赧和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初华。
初华看着他这副前所未有、甚至可以说是“可爱”的窘迫模样,也完全看呆了。她从未见过星野如此慌乱、如此……鲜活的的表情。那层冰冷的外壳彻底融化,露出底下那个也会害羞、也会紧张的少年模样。这让她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同时也更加羞涩。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璃光院星野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极其微弱、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回应:“……如、如果……不、不打扰的话……可、可以……”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初华的耳中。
“——!!!!”
初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法形容的幸福感和冲击力猛地撞向心脏,眼前猛地一黑,大脑因为过度喜悦和羞涩而缺氧,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初音?!”
璃光院星野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一把接住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和均匀却略显急促的呼吸,整个人彻底慌了神。
“初音!初音!你怎么样?!”
幸福到晕厥的初华,此刻正躺在深爱着的人的怀里,失去了意识,嘴角却还带着一丝梦幻般的、甜甜的笑意。
只留下璃光院星野,抱着怀中柔软而温暖的少女,站在温馨却各种意义上一片狼藉的客厅里,面对着窗外哗啦啦的暴雨,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手足无措的混乱之中。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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