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港的盐场在码头南边的滩涂上,一眼望去全是整齐的盐田,盐田边的木架上晒着密密麻麻的盐巴,风一吹,空气里满是咸涩的味道。盐场的管事阿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像盐田的沟壑,手里总拿着一根木耙,每天天不亮就来盐场耙盐,直到月亮升到滩涂上空才回去。
“阿盐伯,今天的盐能晒多少?”阿港走到盐田边,看着阿盐弯腰耙盐的背影。阿盐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今天太阳好,能晒三百多斤!够码头的人吃一个月了,还能换些苍南的稻种。”
阿港点点头,目光落在盐场西边的土坡上——那里有几个新挖的陷阱,陷阱里插着削尖的木头,是用来防苍南武士的。去年秋天,苍南矾山的武士趁着大潮来抢盐,阿盐的儿子为了保护盐仓,被武士的铁刀砍中了腿,现在还不能下地干活。
“陷阱都检查好了吗?最近苍南灵溪的船总在南边晃悠,说不定还会来抢。”阿港蹲下来,摸了摸陷阱边的干草——干草铺得很整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下面有陷阱。
阿盐叹了口气,用木耙敲了敲盐田的泥地:“检查好了,武士们也轮班守着。可总这样防着也不是办法,我们晒盐的人,只想安安稳稳晒盐,不想跟人打架。”
阿港沉默了——他知道阿盐的心思,龙港的人大多是从苍南、平阳逃来的,谁也不想再打仗。可鳌江两岸的部落,就像盐田里的盐和水,天生就带着冲突。平阳的武士想要龙港的渔船,苍南的首领想要龙港的盐场,就连夹在中间的龙港,有时候为了抢一块好的捕鱼区,也要跟两边的渔民动手。
“快看!南边有船!”盐场东边的了望塔上突然传来武士的喊声。阿港和阿盐赶紧站起来,朝着南边望去——只见十几艘渔船朝着盐场驶来,船身上挂着苍南灵溪的旗帜,船头站着几个穿着皮甲的武士,手里拿着铁刀。
“是灵溪的人!他们来抢盐了!”阿盐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短刀——那是他儿子去年受伤后,特意给他打造的。
阿港立刻拔出腰间的铁剑,对着盐场的武士大喊:“准备战斗!把他们引到陷阱里!”
武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拿起弓箭躲在盐田的木架后,有的握着刀守在盐仓门口。灵溪的渔船很快靠了岸,武士们像饿狼一样冲上来,朝着盐仓跑去。可他们刚跑到土坡前,最前面的一个武士突然“扑通”一声掉进了陷阱里,惨叫声在盐场上空回荡。
“有陷阱!快退!”灵溪的首领大喊一声,可已经晚了——龙港的武士们从盐田的木架后冲出来,弓箭像雨点一样朝着灵溪的武士射去。灵溪的武士们慌了神,有的想往船上跑,有的被盐田的泥地困住,很快就溃不成军。
阿港握着铁剑,追上了灵溪的首领。灵溪的首领回头,看到阿港的剑对着自己的喉咙,吓得浑身发抖:“阿港首领,饶命!我们只是来看看,不是来抢盐的!”
阿港冷笑一声:“看看?带着铁刀来看盐场?你们灵溪的人,还是老样子,只会抢别人的东西!”他把剑收回来,对着灵溪的武士大喊:“滚!以后再敢来龙港的盐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灵溪的武士们赶紧扶着受伤的人,狼狈地逃回船上,很快就消失在南边的海面上。阿盐走到阿港身边,看着灵溪的船远去,松了一口气:“还好有陷阱,不然今天的盐又要被他们抢了。”
阿港看着盐场里散落的箭羽和陷阱里的血迹,心里一阵沉重。他知道,这次把灵溪的人打退了,下次他们还会来,平阳的人也迟早会来。龙港这孤舟,要想在鳌江和大海之间活下去,只能靠手里的刀,靠盐场里每一个不肯屈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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