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岗沙滩的沙,本该是细腻的白色,可今天,却被奴隶们的血染成了淡红色。三百多个奴隶被铁链拴在一起,手里拿着石镐和石铲,在武士的监视下,修建着一座巨大的祭台——祭台高十丈,要用从太姥山运来的青石搭建,明天祭祀海兽时,要把十个“祭品”绑在祭台上,扔进海里。
阿芋的手里,握着一把磨得很钝的石镐,她的手掌已经磨出了血,每挖一下,石镐就会沾染上一点血。她的旁边,是从嵛山来的捕鱼奴阿浪,他的腿被武士打断了,只能跪在沙滩上,用手搬石头。“阿芋,你看那边。”阿浪突然小声说,手指指向沙滩的远处——那里,是小白鹭沙滩的方向,雾气里隐约能看到几艘渔船,那是苍南的船,可苍南的奴隶主和阿铜是一伙的,他们不会来救奴隶。
“别说话,小心被武士听到。”阿芋赶紧提醒他,眼睛瞟向不远处的武士——那武士正拿着皮鞭,盯着每一个奴隶,要是谁停下来,皮鞭就会立刻抽过去。阿芋想起昨天晚上,她在织坊听到阿铜和武士的对话,说这次祭祀后,要把太姥山的采药奴都卖到苍南去,因为苍南的奴隶主需要更多的人去挖矿。
“阿铜大人来了!”有人大喊一声,奴隶们赶紧低下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阿铜骑着一匹黑马,走在祭台的旁边,手里拿着一张图纸,时不时停下来,用青铜刀指着祭台的某个地方,呵斥奴隶们建得太慢。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华丽的奴隶主,其中一个是桐城的阿城,他手里拿着一串用奴隶的牙齿做的项链,每走一步,项链就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让人不寒而栗。
“明天祭祀,要选十个最强壮的奴隶当祭品。”阿铜的声音传遍了沙滩,“谁要是敢逃跑,就把他的家人都抓来,一起扔去喂海兽!”奴隶们的身体都僵住了,没人敢抬头——他们知道,阿铜说到做到,上个月,有个沙埕的捕鱼奴想逃跑,结果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被扔进了海里,连尸体都没捞上来。
傍晚的时候,祭台终于建好了一半。武士们把奴隶们带到沙滩边的茅屋里,给他们分发口粮——每人一小块发霉的地瓜。阿芋拿着地瓜,坐在茅屋的角落,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把海水染成了金黄色,可在阿芋眼里,那金黄色却像血一样,让她想起了阿鲈的死,想起了父母的死。
“阿芋,我有个主意。”阿浪挪到她的身边,声音压得很低,“明天祭祀的时候,我们可以趁机逃跑。我知道一条小路,能到小筼筜村沙滩,那里有渔船,我们可以坐船去别的地方。”
阿芋的眼睛亮了一下,可很快又暗了下去:“可武士看得那么严,我们怎么跑?而且,就算跑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
“总比被扔去喂海兽好。”阿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我已经和几个前岐的奴隶商量好了,明天祭祀时,我们一起动手,抢武士的武器,然后逃跑。你要是想走,就跟我们一起。”
阿芋看着阿浪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希望,像太姥山雾后的阳光。她想起了父母临死前,对她说的话:“要好好活着,一定要逃离这里。”她点了点头,紧紧攥住了手里的石镐——那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深夜的牛郎岗沙滩,静得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阿芋躺在茅屋里,却睡不着觉,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天的逃跑计划能成功,希望太姥山的雾,能早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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